第255章 脫險

第255章 脫險

此刻的蘇言,體內同時運轉《大衍訣》與《武戰訣》,竟是在短短轉息之間,就令丹田之內的靈罡運轉到了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並且短短一息之內便發生了三次突破,直接是發揮到了此刻蘇言實力的極致。

而當這樣的一股強勁靈罡被那五尊石人吸收之後,自是直接被那五尊石人體內的陣法完美吸收,轉眼之間就皆是將其分毫不差地發揮了出來,五股震懾全場的力量瞬間席捲而出。

懷有一品真理之陣的石人,將蘇言的靈罡強化了三倍;懷有三品真理之陣的石人,將蘇言的靈罡強化了九倍;懷有四品真理之陣的石人,將蘇言的靈罡強化了十八倍;懷有五品真理之陣的石人,將蘇言的靈罡強化了二十七倍;懷有六品真理之陣的石人,則足足將蘇言的靈罡強化了三十六倍之多。

如此五股恐怖的力量,直接是令那三個沒有本體的虛影老者,老臉之上瞬間大驚之色。

作為這玄龜洞府的最初締造者,這三名老者自然明白這五尊石人究竟代表著什麼。

下一瞬間,五尊石人在蘇言身前形成了一個相互照應的戰陣,當第一尊石像守墓人沖入殺陣的瞬間,整個殺陣則是一觸即發。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五股相互分離的恐怖威懾,在此一瞬間合五為一,形成了一陣濃烈的殺機,直接蓋過了那八十一尊石像守墓人。

而緊隨其後的瞬息之間,頭一個沖入這殺陣的那一尊石像守墓人,便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便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隨後,那其餘的八十尊石像守墓人則是根本不明白這殺陣的危險之處,因為他們與生俱來的目的便就是守護這休憩之間的平靜,所以自是在第一尊石像守墓人消亡之後,依舊前仆後繼地湧向這昭示著他們滅亡的殺陣之中。

不再受到玄龜洞府力量壓制的五尊石人所形成的殺陣,便如同是一個屠宰場一般,十分輕鬆地切割者這些送上門的肥肉。

就在那三名老者震驚而恐慌的目光注視之下,整整八十一尊石像守護人,便是無一例外地在這五尊石人的殺陣之中逐一消亡。

這個過程中,三名老者一言未發。

等到整個場面都重新安靜下來之後,那五尊石人也如同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就站在蘇言身前,相互之間的距離在五六丈左右,而形成了一個五芒星陣的模樣。

蘇言站在原地,看著那三個目光已經怔住的虛影老者。

「小輩,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麼么?!」

許久之後,其中一個老者突然大吼出聲,不過當他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底氣卻是不由自主地消失了。

而站在中間的那個老者聽聞此言,當即是猛地盯了一下那個開口的老者,隨後則是對著蘇言說道:「小輩,不論北長醉讓你看到了什麼,他都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而你處決了他是你的功勞,可千萬不要再聽信那北長醉的讒言妄生事端吶。」

「況且,我們都是早已身死之人,你毀了我們的塑像又有什麼用呢?」第三名老者也是附和道,「小輩,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現在回頭尚且還來得及。」

他們的話語間,無一不是在勸說著蘇言,就像是蘇言正在走歪路一般。

但蘇言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們,沉默不語。

許久之後,蘇言才是動了動嘴,說道:「你們讓我看到了那十六城的『曾經』,而北長醉卻讓我看到了那十六城的過往,更讓我看到了那十六城的如今。」

「幻象,那必然是幻象,他不過是想要利用你,對我們實施報復而已。」

最先開口的那個脾氣較為暴躁的老者,則是立刻如此說道。

而此話一出,蘇言則立刻開口說道:「既然你們都已經是死了上萬年的故人,又怕什麼報復呢?」

話音未落,蘇言手中的玄鐵重劍便已經是向上一抬,而在話音落定的瞬間,那沉重的玄鐵重劍也是從上方直直墜落了下來,哪怕蘇言沒有加註任何的靈罡,單憑他對於劍道的領悟而駕馭著蠻力,也是輕而易舉地崩掉了那暴躁老者石像的一小部分。

一瞬之間,那個脾氣暴躁的老者,便如同遭到了晴空霹靂一般,整個虛影都是一顫,與此同時他的腳步也是如同招架不住一般地向後倒退了一尺有餘,整個虛影更是變淺了幾分。

蘇言見狀,心中則愈發肯定了一個猜想。

「小輩,你切莫執迷不悟,難道你寧可相信一個魔頭,也不願相信我們這些仙盟前輩么?」中間那個老者見狀,原本就皺紋橫七豎八的臉上,褶皺愈發增多了些許,同時他便是如此開口說道。

而蘇言略一低頭,隨後搖頭說道:「那名仙盟前輩方才說,你們都是已死之人,毀了你們的塑像也沒有用,可現在看來事實並非是如此,這就是你口中所說值得我相信的『仙盟前輩』么?」

聽著蘇言的話語,那老者則立刻辯解道:「我們的確是已死之人,但在臨死之前卻將最後一縷神識注入了自己的塑像之中,你毀了塑像固然會讓我們的神魂徹底消散,但是我們本就是已死之人,只不過死得更徹底一點而已,我們只是不希望你因此而走上歧途。」

「哦?」

蘇言聞言,眉間一挑。

唰!

頃刻之間,在他手中的玄鐵重劍便是猛然抬起,隨後一股靈罡瞬間湧入其中,轉眼之間便就化為了一股凌厲強勁的劍氣,隨後則是伴隨著劍身一同砸在了那個欺騙了他的老者塑像之上。

一劍落下,劍身直接嵌入了塑像半尺。

而緊隨其後,劍身之內的劍氣更是迅速地從劍身之中席捲而出,沖盪在整一座塑像之內,直接是令整一座塑像之上接連不斷地出現了裂口。

三息過後,塑像徹底崩裂,化為了一堆碎石下墜堆疊。

正是與此同時,那個欺騙了蘇言的老者的虛影,則直接是一個恍惚,隨後在他驚恐不定的神情之中化為了青煙揮散在了虛空之中。

直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剎那,他將要放聲而出的哀嚎,也沒有能夠傳出。

見此一幕,另外兩個老者也頓時驚得一身冷汗。

但是,很顯然,中間的那個老者自是要比那個脾氣暴躁的老者沉穩許多,愣是在面色一驚之後便恢復過來,保持著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

「小輩,你若不知悔改,總有一日你會後悔的,而到了那個時候,你將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鎮住了心神之後,中間那個老者才是開口如此說道。

而此刻,蘇言的面色卻依舊冰冷,並沒有表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情感。

「若要說『仙盟前輩』的話,北長醉也應當算是我的『仙盟前輩』,更是你們三個的『仙盟前輩』。」蘇言端著劍,就開口說道,「的確,他或許與你們一樣,都用幻象欺騙了我,但是在這之中,他卻有一點與你們不一樣,也正因為這一點,他對我闡述的東西,勝過了你們千百倍。」

「休得再說此等大逆不道之論了,你怎可將我們與那千古罪人相提並論!」那脾氣暴躁的老者立刻開口說著,而他的話剛一脫口而出,便又被還活著的另一個老者狠狠地瞪了一眼。

蘇言沉了沉息,隨後說道:「他從頭到尾,都未曾提到過你們吶。」

蘇言對這三個老者動了殺念,純粹只是為了一己之心而已。

雖然直到最後蘇言明白了北長醉是無辜的,但他還是一劍刺入了北長醉的胸膛,為的是昭大義於天下,更為了終結北長醉心中的自責。

而儘管如此,他還是不願放過這三個,欺騙他去殺北長醉的人。

蘇言的話音剛落,手中的玄鐵重劍則再度被劍氣縈繞,下一瞬間則是在他身周轉了二百七十度而砍在了那個脾氣暴躁的老者塑像之上,就如同前一個老者那樣,這老者的塑像也徹底化為了一攤亂石。

「孽障,我奉勸你停手,我們是玄龜洞府的締造者,若是我們三人都死了,整個玄龜洞府都將崩塌,到時候你自己也休想活著離開!」看著另一個老者的神魂也已經消亡在了蘇言的劍下,最後一名老者則是開口如此說道。

這一次,他並沒有對蘇言說謊。

他們在為自己建造這延壽的玄龜洞府之時,便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於是便將整個玄龜洞府的命脈都與三人的命脈連在一起。若是有一天,三人的命脈都斷了,那麼整個玄龜洞府都將因為失去支柱而崩塌。

龐大的玄龜洞府崩塌,憑藉蘇言的修為,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或許五五開,但是就算在崩塌的玄龜洞府廢墟之中存活下來,也絕對不可能或者脫離外面那五個看守著玄龜洞府的老者之手。

蘇言明白這一點,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可以走了。

就算放過了這最後一個老者,同樣沒有可能活著離開這裡。

另外,若不殺了他,也不符合蘇言的性格。

並且反而是殺了這個老者,趁著玄龜洞府崩塌的亂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心中如此思索,蘇言手中的劍氣,則迅速凝聚。

「萬劍歸宗!」

心中念頭一動,口中也是情不自禁地放出了一聲咆哮,隨後在那老者猙獰到扭曲的目光注視之下,在蘇言全力催動靈罡之下,那兩千一百柄威能相當的劍影,則是與玄鐵重劍的本體,一同如同一場暴雨一般墜落。

就在那老者瘋也似的咆哮之中,那老者的塑像便是連帶那另外兩堆亂石,以及下方二三十丈的地面一同化為了齏粉。

隨後,就如同那老者所說的那樣,三人的命脈斷裂,整個玄龜洞府也產生了巨大的震動,而逐漸開始崩塌。

此刻,玄龜洞府外。

「怎麼回事?!」

感受到大地震動的一名老者,下意識地望向了玄龜洞府的方向,當即整個玄龜洞府的表面都出現了無以計數的裂痕。

此刻,五名老者則皆是御動了各自的靈寶,而衝上了雲霄,想要一探究竟。

「師兄,快看那邊!」

就在五人同時凌空的一息過後,一個老者便是注意到了龐大的玄龜洞府裂口之中,有著一股渺小的氣息正在快速的沖向邊緣,當即則是將之指了出來。

另外四名老者也同時將注意力投向了那個方向,隨後則皆是流露出了震怒的神色。

「賊子,休走!」

隨即,五人之中修為最高的那人,便是迅速的俯衝而下,一張彷彿遮蔽了天穹的手掌則是順勢印下,無以計數的碎石在掌下化為齏粉,而這一掌的恐怖威能也是直接令蘇言整個人都向下一沉,血脈噴張而瞬間遍體鱗傷倒地。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破衣爛衫,皮膚沒有血色的身影卻擋在了蘇言的身後,硬生生地反向一掌擋下了這恐怖的一擊。

只是蘇言只看到了兩隻腳,就昏睡了過去。

「蘇言,為師再送你最後一程吧!」

逼退了那一掌之後,那破衣爛衫的身影則立刻後退一步,將蘇言從地上拎了起來。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在這一瞬間都陷入了一片謎一般的寂靜之中,下一瞬間那五名老者的心中便倍感壓迫,仿若是整個天穹都塌在了他們的身上一般,紛紛落到了地上。

可當他們心中的壓迫消失,一切都恢復平靜的時候,那破衣爛衫的身影與蘇言,都已經不知所蹤,只留下了這還在崩塌之中的玄龜洞府。

……

赤凌王國,西南境,一處山林,一片湖邊。

破衣爛衫坐在湖水一旁,微風偶爾吹過湖面盪起微波,隨後拂過他的身形,令他的髮絲都輕輕隨風鼓動。

他,正是北長醉。

而蘇言,則躺在他身旁。

方才為了救蘇言,北長醉已經燃盡了自己最後的生命力,並且身為真龍一族末裔的他,還將自己的畢生精髓化為三滴龍血,送給了蘇言。

此刻心中萬事已了,靜靜地坐在湖邊發獃,也只是在等死罷了。

「不知閣下暗中觀察多時,是有何指教?」

突然,從北長醉的口中蹦出了如此一句話來。

話音剛落,一個衣服上打著補丁,手上拿著一面寫著『算』字旗的老者,便是從林木遮掩之後走了出來,很快就走到了北長醉的身旁。

他,就是當日在離淵山門之前,為蘇言算了一卦的那個黃半仙。

「指教不敢,只是有一事不明,煩請賜教。」

黃半仙開口說道。

北長醉看了看他,隨後又看向了湖面,嘴角一勾,問道:「何事?」

「你一生戎馬,為天下社稷殫精竭慮,卻沒落得個好名聲,這麼死了你可甘心?」黃半仙開口問道。

如此問題一經出口,立刻令北長醉一怔。

在他的心中,自然有著很多的不甘。

但那又有什麼用?

許久之後,北長醉目光看向長天,笑著說道:「人之將死,何來那麼多嘆息,況且我都死了三萬年了。」

「你送了我的愛徒一程,我便送你一段造化吧。」

黃半仙話音落下,便一步間走到了北長醉的身旁,抬手間則將手心按壓在了後者的天靈蓋上,隨即只見他手臂一震,北長醉的身軀則迅速的化為了無數的星星點點。

最後一瞬間,北長醉的眼神之中,突然燃起了一股火焰。

代表著希望的火焰。

而後,他身軀所化作的星點,又迅速地匯聚為了一團指尖大小的火焰,迅速的從蘇言的胸口洞穿進去,隨即便印刻在了蘇言的脊骨之上。

此刻,在北長醉那三滴龍血的催化之下,蘇言體內的妖帝血脈正發生著微妙的變化,而他遍體鱗傷的身體,也如同是服用了神葯一般,無數的傷口直接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原本奄奄一息的蘇言也迅速恢復如初。

清風拂過,黃半仙消失在了原地。

莫約一刻鐘后……

「爺爺,有個小兄弟躺在這邊,好像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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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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