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誰強誰弱？

第三營一千騎兵，被分為兩陣，各五百人。

一陣士兵胳膊上帶著紅纓，是為紅方，由秦野指揮。另一陣沒有帶紅纓，是為藍方，由張遼和高順統領。

點兵台上，張遼和高順站在西邊，手拿藍色小旗。另一邊是秦野，手中拿著紅色小旗。

「這人大言不慚，一會便將他打回原形。他口出狂言，一會被羞辱，也怪不得別人。」張遼遙望正在給軍官講說的秦野道。

他一定是在裝模作樣，全營士兵幾乎都是這麼想的，除了五個正在接受指導的百夫長。

這時候的秦野手裡拿著一根木棍，在地面上寫寫畫畫，他講解的十分詳細，「一會看我令旗行事，對方圓陣和長蛇陣銜接時的破綻是在這裡……。還有這裡……，這裡……，皆是破綻所在。」

五個百夫長面面相窺，他們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破綻。並且，他們演練多年，他們是最知道本方底細的。

其中一名百夫長，語重心長道：「將軍，屬下從軍多年，張將軍和高將軍的領兵能力，是我見過最強的，便是溫侯也無法相比。您還是不要比了，會輸的。」

秦野微微一笑，「貫徹我的戰法吧，輸贏馬上就見分曉。」

五位百夫長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這位將軍那裡來的自信。

我們有這麼多破綻？根本是不可能的，一會他輸了，看他還怎麼說。

五位百夫長抱著這樣的想法，返回了軍中。

「將軍，我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現在還沒有開始，將軍還可以做一些其他事情。」張遼淡然道。

秦野就在帥位上坐下，手中紅旗一展，淡定道：「開始吧。」

他既然一定要受辱，就讓他見識一下我們的手段。張遼和高順對視一眼，隨著隆隆戰鼓聲，實戰對抗開始了。

龐大的校場上，雙方士兵，皆手拿演習專用的木刀，木刃上染著白灰，若被擊中，便緊貼馬背，代表損兵退場。

隨著隆隆馬蹄聲響起，喊殺聲震天，校場內外狼煙滾滾。

張遼手中令旗一展，他已經打定主意，先用旋轉的圓形陣抵擋住秦野的衝鋒，再改用長蛇陣切割包圍秦野的部隊。

只見校場上的藍方成圓陣，那不斷旋轉的騎兵陣勢，成功抵擋住了紅方的突擊。而緊跟著，旋轉出去的藍方騎兵開始用長蛇陣，迂迴插入切割紅方。

秦野老神在在，卻是一直注視著校場上每一個細節的變化，「時機已到。」他揮了揮手中的令旗。

真的有破綻嗎？雖然紅方的百夫長們立刻開始貫徹秦野的戰法，但內心是忐忑不安的。他們根本不信秦野能夠戰勝張遼高順，但此刻和對面比拼起來，他們真不願意輸掉。

只見紅方這邊，忽然分裂成了五隊，各朝一個方向。

頓時，藍方的突進切割落了空。而紅方五隊迂迴，卻是要將藍方切割的態勢。

雙方分陣演習，誰也不想輸了丟人，殺的都是真刀真槍的干。紅方戰士原本分到秦野這邊后，自知必輸無疑士氣低落，但沒想到，真的找出了破綻，頓時士氣暴漲。

噼里啪啦的木刀交擊聲中，由於紅方克制了藍方，藍方士兵不斷『陣亡』，退出了戰場。

紅方氣勢大振。

「什麼！這不可能！」張遼虎目震驚之色連閃，他無法相信自己引以為傲的變陣切入，就這麼簡簡單單就被破了。他驚看秦野一眼，急忙揮舞令旗變陣。

「我秦野面前，破綻百出……。」

對方要給秦野下馬威，他豈能讓對方如願。至尊法眼一閃，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張遼的破綻，令旗一動，他的陣勢立刻變化。敵方依舊沒有擺脫被切割的態勢，士兵不斷『陣亡』退場。

「這怎麼可能！」張遼的戰法接連被破，此刻冷汗連連。要知道他練這營士兵日久，自問不輸任何人。卻沒想到，只是剛一接觸，就露出了敗像。

更讓人無法接受是，秦野只是剛剛和士兵磨合，只是很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話。

張遼日夜苦練出來的精兵，就這樣被別人給破了，看起來還是很隨便的就被破了，他簡直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此刻根本不敢去看秦野，目視戰場，絞盡腦汁去想辦法，但不得要領。他研究騎兵戰法十餘載，大成后縱橫沙場，此刻卻被人隨手就破了，臉色一變再變。

「我戰無不勝！」高順見到張遼心境竟然已經失守，急忙接過指揮，他大喝一聲，手中令旗一揮。

這一喝，藍方士氣稍有恢復，呼喝聲中再次變陣。

「秦將軍，這是我方最強的戰法，便是最精銳的西涼騎兵，也無法和我第三營相比……！」高順傲然冷道。

「我秦野面前，破綻百出……。」沒等高順說完，秦野就揮了揮令旗。

張遼和高順聽到這句話，心中就是忍不住一抖。急往戰場看去，他們的變化再一次被破，士兵又一次大面積的退出戰場。

「竟然……被，破了……。」高順大汗淋漓，緊握令旗的手，都在顫抖。

要知道，剛才的騎兵突擊，可是張遼和高順研究了無數日夜，引以為傲的最強戰法。竟然被那人隨手就給破了，看他的表情，十分輕鬆，哪怕……哪怕稍微為難一下，也好……。

秦野起身，心如止水道：「二位將軍，若有更加強力的戰法請儘快拿出來吧，你們的士兵已經不多了。就不要留什麼後手了。」

張遼和高順如遭重擊，臉色蒼白，他們那裡還有後手。他們早已經拿出了最強的戰法，但在秦野面前，竟然是破綻百出。

二人頓感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剛才還在嘲笑他大言不慚，還要將他打回原形。現在看來，打回原形的原來是我們自己。羞愧的張遼高順二人，現在根本不敢面對秦野的眼神。

而這時候，校場中已經沒有活著的藍方士兵，全部『陣亡』退場。

秦野側的士兵高舉起手中的兵器，振臂歡呼。他們贏得了這場對抗，並且是前所未有的大勝，真是暢快淋漓。當他們看向帶領他們獲勝的那個人，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

便是落敗一番的士兵，眼神也完全變了。從最初的不屑不信，到如今的敬畏有加。

張遼和高順想起前番的那些言語，羞愧中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如何，二位將軍，我知道你們是在試探我的領軍能力。既然我秦野來到了第三營，便要將咱們第三營打造成一支無敵騎軍。未來戰場之上，只有敵人馬革裹屍。我第三營將士，建功立業，天下揚名！」

「我第三營新的營號我也已經想好了，就叫陷陣營，無陣不陷！」

無陣不陷！陷陣營！全軍將士聽到這令人振奮的新營號，頓時目光炙熱，心血沸騰。

軍中最敬重強者，士兵們最願意跟著有本事的將軍打仗。如今秦野已經展現出他強者的實力，只見全軍將士下馬，單漆跪地，「願追隨將軍，建功立業，天下揚名！」

而此時的張遼和高順，遭受到的打擊就太大了。他們引以為傲的本領，在秦野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乃至此刻心志消沉，面容萎靡。

秦野走過去，語重心長道，「人無完人，知短而後勇，才能戰無不勝。二位將軍的領軍能力不凡，未來我們互相學習，攜手共進，平定亂世，保國安民。」

消沉中的張遼高順被這番話點醒，這人真是太強了，只是這份心境，我們就已經敗了。二人對視一眼，他們見識到了秦野的能力，也就此心甘情願在秦野手下做事，行禮道：「願追隨將軍，建功立業，保國安民。」

至此，第三營的下馬威沒有搞成，反被秦野新官上任一把火就給全燒成了自己人。

裝逼成功的秦野眼角一陣抖動，壓制住仰天大笑的衝動。他此刻好不快意，以往也只有曹袁劉這樣的梟雄，才能夠裝這麼大的，沒想到他秦野也有能夠如此裝逼的一天。

成功降服張遼、高順的他，心境又不知提升多少，頓時心如止水。

於是乎，全軍雷動，為自己迎來真正值得追隨的人而歡呼。

……

另一方面，關后大路上，到來一彪威武的騎兵。個個鎧甲精良，威武雄壯，還在一般西涼鐵騎之上。

為首一人，生得器宇軒昂，威風凜凜，束髮金冠，手執方天畫戟。騎著一匹紅色駿馬，那馬身如火炭，狀甚雄偉。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陷陣營，真是好威風的名字。」呂布聽到遠處軍營傳來的呼喊聲，不禁驚訝。

溫侯來了！關后守備的士兵敬畏之色，紛紛來到路邊拜見。

少頃，華雄被人抬著出關，「還以為溫侯明日才能到達，有失遠迎。」

呂布看華雄受傷，微微冷笑，傲然道：「我先行一步，大軍稍後就到。本以為有華將軍鎮守虎牢，可保萬無一失，現在看來，還是要本侯親自出手才行。」

華雄慚愧道：「末將無能，多虧秦野將軍設計，這才扳回一城。」

「秦野？」呂布面色更加陰沉。他一路走來，秦野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天下人都在拿這個人和他來比較。

想他呂布是什麼樣的人，手中方天畫戟，誰人能敵？讓呂布惱火的是，那人的名聲一時間都要蓋過他了。

來的路上他早有打算，此番來到虎牢關，便讓天下人知道，誰強，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