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結束
記憶在一點點的復甦,有些在深處的記憶也再被一點點喚醒。我八歲的時候,小小的雲若就是見過我。
那個時候,雲若被河婆婆打的滿身傷痕,餓的暈在了河邊,被我救了起來。
接著自然而然,我們便是相熟了,可惜每天也只能在黃昏時,河婆婆外出給人算河邊屍時,我們才能偷偷的見上一面而已。
我從不知道她會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但是那個時候有什麼東西已經開始慢慢的萌芽了。
那是個黃昏,落日的餘暉打到了雲若的臉上,她揚著笑,對著我柔的說道:「吳越哥哥,你不娶我,我也會祝福你的!」
從那以後專心玩的我,慢慢的忘記了這個女孩,忘記了這段記憶。
記憶中那個陽光下的女孩漸漸的與眼前的雲若重合了,我有一瞬間的感動,有些哽咽的說道:「你是她嗎?」
雲若可能沒有想到我還會記得這段記憶,有些欣喜若狂,眼淚汪汪的說道:「你……,你還記得我?」
河婆婆眼看有些東西好像已經不在了她掌握的範圍內,她根本不知道我竟然會在意外下與雲若曾經相識,她一個箭步沖了上來,一把就是扣住了我的琵琶骨,惡狠狠的說道:「小子,這婚,你是絕對不能結的,否則……」
她一說完,手上就是開始用勁,我一下吃痛。
雲若想要上前一步,卻是沒有半點力氣,只能艱難的對著河婆婆說道:「老太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河婆婆一邊不放過我,一邊對著雲若呲牙:「你給我續陽間命,我就放了這小子!」
「陽間命?」雲若一聽,有些猶豫,只是唯獨我根本是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河婆婆不是早就死了嗎?什麼陽間命?
我見雲若的那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我便是明了,這所謂的陽間命估計就是會要了雲若的命罷!
河婆婆見雲若半天沒了反應,就是嗤嗤的笑了起來,那雙手突然冒出來長長的指甲:「如果你再不答應,我一定要了這小子的命!」
「不要!」雲若忙是想要阻攔,但是她既然是現了人形,又怎麼可能會幹得了什麼呢?
我啐了一口,媽的,這個河婆婆真的是個卑鄙小人啊:「老太婆,你不就是拿我的死逼雲若嗎?你吳爺爺我能讓你成功嗎?」
我說完,就是背往後一靠,既然我與你雲若舊時就曾相識,或許說我是鬼使神差,我都不想看到你如此為難!
那指甲好像一瞬間就是邁入了我的後頸,然後慢慢的侵入了血管,可是我卻沒有感到疼痛。
唯獨意識好像漸漸的有些模糊了,隱隱約約聽見了那雲若的聲嘶力竭喊著「不要啊——」的聲音,然後就是一片成空了。
黑暗一直將我籠罩著,背部好像已經被血完完全全的浸濕了,很疼很痛。
黑暗中好像雲若依舊是那襲紅衣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對著我淚流滿面:「吳越哥哥,你要等我,你要變強等我!」
然後,她的身影越來越遠,遠到我怎麼也夠不著。
「回來!」我猛的一下坐了起來,眼前坐著的竟然是一臉焦急的林寅,而我在的地方竟然是醫院。
林寅見我醒了過來,一把抱著我,卻是弄疼了我的背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收手,笑道:「越哥啊,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你怎麼會在你們家被人搶劫了呢!」
「搶劫?我們家?」我有些愣神,根本不知道林寅是什麼意思,我明明是在河婆婆呢啊……
「對啊!我晚上去找你,你就是躺在了一片血泊中,要不是我去的及時啊,你就死了。」林寅一陣感嘆,「警方初步確定,你可能是遭遇了搶劫,不過屋子裡好像是沒有丟什麼,等你回去好好看看吧!」
林寅在不停的叨叨,我也是聽明白了,但是越聽明白,腦子卻越是一團亂。
我只能抓著林寅的隔壁,很嚴肅的對著林寅說道:「幫我去黃河邊看看,有沒有一座屋子,有沒有人……」
我不敢確定,河婆婆能不能稱作人,最起碼我想知道雲若還好嗎?
「發生什麼了?」林寅被我一臉正色,弄得有些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但是有些事情在我心中一點點發酵,我必須要去確定一些事情:「你去,這麼多年哥們,算哥們拜託你了!」
「好!」林寅不再問我了,只是提醒我等會記得吃藥,便是收拾出了病房的門。
而這個時候,總算是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可以好好的冷靜一下了。
我剛剛觀察了傷口,那傷口挺像指甲所穿過的,那麼就是證明我並沒有做夢。
在前面河婆婆與雲若的對話中,可以明顯的看出來,雲若死在河婆婆之後,但是河婆婆卻是一直活在我的眼前,包括那個楊利威都是見過河婆婆。
那麼河婆婆到底是怎麼樣活著的?
而雲若對於河婆婆而言,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時,我病房的門卻是被人推開了,來者身姿妖嬈,明眉晧齒,還未走進來那聲音就已經是勾魂百倍:「小哥哥,你怎麼住院了呢!」
「你怎麼來了?」兩個鬼已經搞得我焦頭爛額了,在這個時候來的人竟然是楊美鈺,我對我差點成了太監的事可是耿耿於懷啊!
楊美鈺卻是不管這些,拿起一個凳子就是坐在我的床對面,低胸裝的裙子若隱若現白花花的肉,她一邊捋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向我拋著媚眼:「小哥哥,怎麼了,人家不能來啊!」
我忍住不看,好歹,我也是差點就結了婚的人,得有點自制力,否則多對不起雲若啊。
楊美鈺見我沒反應,故意坐到了床上離得我更緊了些:「小哥哥,你肯定在想那天我家的那個婆娘吧!」
「你怎麼知道?」我皺眉。
「我又不是人,我當然知道了啊!」這楊美鈺到是承認的大方,還故意擠了擠她的事業線給我看。
我捏著鼻子,鼻血可是不能下來啊,要不然多丟人:「你到底想怎麼樣?」
楊美鈺又是往前坐了一步,故意的把鼻子湊到了我跟前,嗅了嗅,然後就是嫌棄的坐到了旁邊,陰陽怪氣的說道:「切,原來已經快要娶了人的人,那老娘就是沒了興趣了!」
我對楊美鈺這個人還真的挺是奇怪,便是問道:「你是不是鬼上身?你是什麼鬼?你認識那天的雲若嗎?你不應該病危嗎,怎麼跑了出來?」
楊美鈺被我那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些愣,但還是很大方的給我一一解答了起來。
原來這個楊美鈺是真的楊美鈺,不過早就死掉了!
「又是冥婚?你們都死了,冥婚能有什麼好處!」我十分不解,雲若也是想要冥婚,這個楊美鈺也是如此。
楊美鈺擺擺手,很是無辜的說道:「這個不能怪我的,陰間的傳統啊!若是陽時間有男子願意與你婚嫁,你便可以在陽間以活人的姿態呈現啊,只不過就是要受罪啊!」
楊美鈺可能是覺得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又是繼續說道:「除了是鬼上身,否則我們這些鬼以人形呈現的話,是很弱的,很容易就被人弄死了!如果拜堂時,未婚夫要是不願意,那就跟讓我們送死無異啊!」
楊美鈺說者無心,我這聽者卻是有意,原來這就是那河婆婆的計謀啊!
因為雲若死前食了人肉,所以暫時強過了河婆婆,於是她就假裝投降聽命於雲若,就是為了等到雲若現出人形時,再勸告我不去拜堂。
我想到這,真的是有些痛恨自己啊,要不是當時被那老巫婆說的有些猶豫,是不是現在就是另一副場景啊!
我還想要問問楊美鈺一些別的,可是那楊美鈺卻是起了身子,把自己的裙子故意拉的高一些,扭著屁股的往門口走去:「你既然都已經要娶了,我就不染你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哦!再見!」
楊美鈺走的那叫一個快,我沒了用處,人家自然是說走就走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林寅回來了,與那楊美鈺對了個正著,盯著楊美鈺,眼睛都快掉了進去。
楊美鈺可能看見了新的小肥羊,立馬就是激動了起來,剛想要把自己衣服拉的再低一點時,被我瞪的老實了。
我是真的不想讓林寅也去冥婚啊,這冥婚事人乾的事嗎?忙是對著楊美鈺說道:「你最好趕快離開,否則我就給你爸打電話了!」
楊美鈺既然是真的楊美鈺,那麼她肯定是害怕她親爹的,這招果然管用,楊美鈺瞪了我一眼便是離開了。
可是那楊美鈺一走,林寅也是跟失了魂一樣。
「那河邊可有怪事嗎?」我試探性的問道。
說到這,林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臉色大變:「真的是大事啊,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