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怎樣的朋友
「我告訴你,就算你這樣說,也沒用,沒空就是沒空。」顯然,她才不上當。
「天醫閣這邊,已經差不多穩定下來,還有我們在,其實,你這也有日子沒出去了,去瓊山走走也好啊——」柳卿卿含笑接過道。
是幫腔,也是覺得楚襄確實也需要出去走走了。
自從從雲山聖殿回來,她就一直在幫忙重建天醫閣。就只在天醫閣幫忙,哪兒也不去。這跟她以前的行事、狀態,可一點都不一樣。
她們都知道,她還是沒從殷尚卿的死里走出來,這次,如果她真能跟他們出去走走,對她的身、心,都是有益的。
「什麼就有你們在了,你不是要回迎春樓了嗎?!」楚襄看得出來,柳卿卿這也是有意的。
她也是不知道,她們怎麼都喜歡把往她木南林那推——明明都知道,她對木南林避之不及,還幫腔,就是把她往他那推——
「你要回迎春樓?」殷洛一聽,不由問柳卿卿。
柳卿卿對殷洛溫和道:「是啊,天醫閣這邊,基本都穩定下來了,我也是時候回去了。」
現在一切都回歸平靜,她是得回迎春樓,回到,屬於她的地方了。
其實風翎寒有建議,讓柳卿卿就留在天醫閣,不要再回那風月之地了。現在她們已經不懼怕天幽派,無需怎麼樣隱蔽、謹慎她們想做的事了,她留在天醫閣,她們一起把天醫閣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但柳卿卿拒絕了,她認為,她的作用,跟使命,不是留在天醫閣,而是繼續回到迎春樓,做天醫閣的後備力量,讓天醫閣能夠儘可能無憂的在前面施藥、救人。
柳卿卿到底都是一個頭腦太過清晰、冷靜的一個人,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最適合。
她這種人,適合做醫者。
同樣,也適合做一個商人。
感情的商人——
「不過……」柳卿卿接著又對楚襄道:「你要是出去,我也可以多留一段時間……」
楚襄翻了個白眼:「你這,可真是讓我感動,加受寵若驚吶!」
風翎寒留她都沒用,為了她楚襄可以出去「散心」,她倒願意在天醫閣多待些時日呢——能不感動、受寵若驚的吧——
柳卿卿轉了下腦筋:「這樣吧,你一個人,帶著南宮小姐去瓊月派,的確需要人幫忙,阿襄要不願意去,就只能我去好了。我幫你。」亦真亦假對著殷洛說。
「你這樣說又是什麼意思,我就是那種為了自己的情緒不幫忙的朋友唄。」楚襄一聽,突然就不幹了。
柳卿卿特別深吸了一口氣,表示無奈閉嘴。
只能無奈,讓她去,她不去,現在又這樣。
面上雖如此,可心底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
掌握楚襄的脾性。
她一向能完全掌控她的性子、脾氣。
場面有些干,殷洛只能笑笑道:「不用麻煩了,其實,我一個人可以的。」
「什麼你一個人可以的,你這樣,不就也是覺得我是這樣的朋友嗎?!」
「……」殷洛突然覺得,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柳卿卿跟風翎寒眼底都有隱笑。
這個話題,在徹底的尷尬中結束。
殷洛是沒有再說什麼,最多只是等她們都離開后,他一個人跟南宮樂叨叨了兩句。
叨叨,他的出發點是為木南林。
其實楚襄也沒再說什麼,但是,在殷洛帶著南宮樂離開天醫閣,準備起程去瓊山的時候,楚襄卻收拾妥當,跟他們一起上了路。
她可不是那種不幫忙的無情無義的朋友。
殷洛也是不知道她這到底是吃軟還是吃硬了。
不過她跟著,木南林一定高興了。
木南林看到楚襄陪著他們去到瓊山,確實是高興。
高興壞了。
高興到都顧不得掌門人的身份,只知道傻笑了。
送南宮樂先安頓下來歇著后,木南林就拉著楚襄說話。
在客房之外,殷洛陪南宮樂在房內,木南林跟楚襄單獨說話。
還是始終難掩臉上的喜悅:「阿襄,看到你能跟著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楚襄並沒有表現的多關心。當然,也不會怎麼樣甩臉子。她這可是在別人的地盤。對他這明明寫在臉上的情緒,他還要費口水表達一遍,她也並沒顯得多麼不耐。
她只道:「我就是過來幫忙的,你別多想。」
「我沒多想,我就是看到你太高興了。」
這個時節的瓊山之巔確實讓人覺得舒服,楚襄自從上來,心情就顯得開闊了許多。不然,她才不想單獨跟他說這些。
「阿襄,我們……」
「木師兄還沒有成親啊!」楚襄突然冷不防道。
木南林呆愣了一霎:「……?」
楚襄繼而笑道:「你這做上掌門之位,也有不少時日了,說來,都快一年了吧,居然還沒有成親。」
她這是反其道而行,先提這個話茬,省得他沒事,再對她表白一番。
「阿襄,你這有點刻意了……」木南林有些失落道,她就是故意的嘛。「你知道我的心中,只有你啊……」
還是猝不及防怎麼樣都給他說這些的機會。
楚襄想了一下,收起笑,變成認真:「我知道,那種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喜歡一個人,卻不能如願跟其在一起的感覺。「可是我們……我們真的就不適合……」
「為何不合適?」
如果這是她拒絕他的借口,他也要讓她解釋的足夠有信服度。
「你想啊,我是什麼身份,不過一個連爹娘都不知道的孤兒,就算跟著風翎寒,別人給了個什麼『天醫二楚』的名頭,不過是一個虛名。而你,是從小被人崇敬的大師兄,是瓊山的掌門人,是這整個瓊月派的希望。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楚襄這也是第一次,那麼認真地拒絕他。
不是用性別,是用他們的身份差距拒絕他。
木南林沉靜了一瞬:「不,這不會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本來就是,他們又不是什麼富貴權門,還分什麼身份之別。他們要在乎、計較這些,還是什麼江湖兒女。
這一借口,不管用,再想:「蝶柔呢,我們要在一起,你讓蝶柔怎麼辦!」
「蝶柔?這跟蝶柔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