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過來我這邊
我臉一紅:「別問了!回去吃飯吧!」
蔣蔚然攔在我前面,不讓我走:「小荼蘼,你很怕你家江先生?」
果然,他還是看出了端倪。
「還好。」我低下頭。
他哈哈大笑:「怕什麼,我覺得他對你很好,只是方式有些特別而已!小荼蘼,之前我姐跟我提過江總,他偶爾回去捧場她的畫展,他們交情不錯,我姐好像跟他……」
「傅瑤姐跟江先生?」我雖然有點預感,但還是被驚了一下,「可……可是……」
昨晚我等了他一夜,他果真是跟傅瑤在一起么?
「可是什麼可是,走唄,回去吃飯!」
於是,我跟蔣蔚然同時回去的時候,傅瑤的臉上掛著笑,而江汓的臉又黑下去一點。
水深火熱。
整個吃飯過程,傅瑤一直在邀請我多和蔣蔚然玩,而江汓沉默更多,偶爾說一兩句不冷不熱的話,好在沒有翻臉。我就應付著傅瑤,心裡想著蔣蔚然給我說的話,對她的好感度又降低不少。
————
吃過飯傅瑤和蔣蔚然先走了,坐進江汓的車裡,壓力前所未有的大。
江汓的臉一直沉著,我也沒心思講話。
有些事兒,寧願相信它是命運,也不要以為它只是巧合。
彎彎曲曲的錯綜複雜的東西,正是人情。
那天回去,我寫了卷子在床上補眠,等了江汓一夜,沒休息好。
白姨上來叫我吃完飯,吃飯的時候,江汓仍舊一言不發。
冷空氣充斥在整座宅子里,我吃完之後便上樓繼續睡,不想待在一座冰山旁邊,尤其還是會突然炸裂的冰山。
回房間摸了一顆薄荷糖含在嘴裡,等糖化完,便洗澡準備早些睡。
其實也不過九點左右。
我以為會今夜好眠。
誰知偏偏江汓不如我的意,敲了兩下門:「過來我這邊,兩分鐘!」
哪裡敢推辭,下床就跑過去。
他卧室的門虛掩著,剛要推門進去,一隻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裡頭一帶,隨即門也被關上。
「陪我喝點!」他把我扔在沙發上,也不等我回答就開始往杯子里倒酒。
心驚肉跳,我哪裡是能喝酒的人啊!
一杯兩杯啤酒還行,滿打滿算,我的喝酒經驗也只有三次而已。
而且,還只是淺嘗則止。
剛起身,江汓面拉著我坐在他腿上,單手摟著我,面向他。
「跑什麼?」
他終於發火了,終於要懲罰我了。
我心裡焦灼,但不敢反抗,不想被他再關在房間十天半個月。
「江先生,我不會喝酒。」
「兩杯。」他似乎很有耐心,循循善誘。
我搖頭:「不行!」
他的酒不是啤酒是洋酒,我哪裡喝得下一杯。
「不夠?」他把酒杯拿過,放在我嘴邊,「三杯。」
「不是,不是不夠,是不喝!唔……」
杯壁一斜,酒浸潤我的嘴,從而滑入舌尖,順著口舌深入喉嚨。
只一口,江汓便把被子拿開:「那就一瓶。」
頓時沒了底氣:「那……那就兩杯吧!」
「乖!」江汓終於神色緩和,把剛才那杯我只喝了一口的酒遞給我。
我接過,坐在他腿上,兩人大概有二十三十公分距離。
「送葯給那小混混,因為關心?」他把他那杯酒喝掉一小半。
我搖頭。
「想談戀愛?」
我搖頭。
「喜歡他什麼?學習好?喝酒厲害?打架狠?」他的舌齒把尾音拖很輕,我卻聽到責備之意。
我搖頭。
他不再說話,把我鬆開,讓我在他旁邊坐著。
屋內跳過寂靜,他燃起一支煙,裊裊的煙霧。
我只想快一點喝完兩杯酒,喝完就能出去了。
所以,把手裡那杯酒剩下的部分一併灌進嘴裡,比剛才生猛多了。
嗆得我鼻涕眼淚的。
江汓也不管我,手指捏著酒杯,一點點慢酌。
我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瞧著啊!一杯了!」
邊說我邊提著瓶子往杯里倒酒,心裡計算著一口喝進去我會不會醉。
想著,半杯酒已經下肚。
江汓仍舊沒理我,自己轉著酒杯,閒情逸緻。
幾分鐘不到,我腦袋開始發懵,但一直惦記著要喝完兩杯酒,一定要喝完。
憑著最後一點力,一咬牙,剩下半杯酒進了喉嚨。
「咳……」我看向江汓,「江先生,我……我先回去了……」
江汓擱下酒杯,斜睨我一眼:「能走?」
「能啊!」我舌頭開始不聽使喚,腦子也暈乎乎的。
他眉毛一揚:「走兩步?」
「嘿……嘿嘿……」我笑嘻嘻的,腳下一用力,準備往地上站。
往前一邁,兩步,腳下莫名其妙就不穩了。
我腦子是清醒的,可就是暈,腳下也不聽使喚。
再往前一邁,整個人直接往前跌。
膝蓋一曲,直接跪在地上。
還好,手及時撐在沙發上。
「過來。」江汓繼續倒酒。
我不信邪,站起來又往外走,可是兩步而已,我被他拉住,腳下不穩,直接往他那邊倒去。
「你……你欺負人!」我鼻子一酸,眼淚包在眼眶裡各種打轉。
「喝酒的是你,我一個字沒說,怎麼變成我欺負你了?」江汓輕輕拍著我的後背,「今天你出不去了!」
「胡……胡說!」抓著他的胳膊,腦袋靠著他肩膀,「你說出不去就出不去,你誰啊!啊!誰啊!」
舌頭根本捋不直,但我看著的臉,總覺得很有些奇怪,瞧著瞧著,想起他和傅瑤的事,心裡更竟委屈了。
「你說我是誰?嗯?」江汓把我耳邊的頭髮卡在耳後,下巴靠近了些。
我哼了一聲,縮了縮脖子,把頭埋進他懷裡。
「回答我!」江汓在我臉上擰了擰,拇指指腹在我臉上來回摩著,「我是誰。」
「江……江先生。」我頭暈得厲害,一個勁兒那頭蹭他胸口。
「只是這樣?」
我心裡不舒坦,往外一推,仰著脖子吼:「那你還想怎樣?你別太過分了我跟你講!」
「講。」他輕輕一笑,目光柔和不少。
「你和那個傅瑤,你……你們,你跟我講清楚,你倆!嗯!怎麼回事!說!」
江汓嗤笑一聲,把我摟得更緊了。
「吃醋了?」
「沒有!」我口齒不清,「少……廢話!給我講清楚!」
「好。」江汓摟緊我,聲音低靡,「我告訴你!」
還沒還嘴,他下巴一收,頭埋低……
然後,要說的話都被堵在嘴裡。
我一緊張,抓著他的胳膊,呼吸比剛才更亂了。
原以為他跟之前一樣,吻完就鬆開,但這次他沒有。
「為……為什麼讓……我喝……喝酒?」
我聽見他邊吻邊低喃:「因為知道你會醉。」
血液加速竄動,心跳卻漏掉拍子。
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抓著他胳膊的手使不上力,乾脆鬆開,抵在他心口。
他抓住我的手放他肩上,我一勾,勾住他脖子。
「孺子可教。」他碰了碰我嘴角,被他咬過的那個地方,「小蘼……」
「嗯?」
「好好學著……」他鬆開我,又在我下巴上吻了吻。
我看著他,平復呼吸:「嗯?學什麼?」
他不答,頭一偏,吻在我耳根子後面。
麻……麻到渾身都軟了。
「今晚不過去了?嗯?」
「我……我要……你放開我!我要回我自己房間。」
他扣住我的腰:「還想摔?」
「不……不想!」
剛回答完,他將我攔腰抱起,走向他的床。
軟,他的床又大又軟,一觸即陷。
我把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手上,抱著他的脖子不放,不讓他直起腰。
「你……你還沒告訴我!你和傅……傅瑤……」
這次,他沒跟我計較,摸了摸我的額頭:「閉眼!睡!」
「可是……」
可是我頭暈眼花,心跳加速……
「還要我多教你點別的?」他勾住我的領口,一點點往下。
我急忙鬆手轉身側卧著裝睡。
身後,是他的一聲低笑。
半夢半醒間,腰上忽然搭來一隻胳膊,手就放在我小腹,隨意又自然。
夢裡?
我掙了掙,又睡著了。
再醒來,一睜眼,身下有個人?!
我趴在江汓身上,姿……姿勢……
被燙到一般連忙縮手下床,才發現身上穿著的睡衣並不是昨晚那件……
腦子裡頓時出現各種聲音,叮咣作響。
「跑什麼?」江汓睜眼,帶著睡音。
我揪緊了衣角:「你都做了什麼!」
我指的自然是換睡衣的事。
但江汓眼皮子一挑:「我都做了什麼?」
「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我跺腳。
「哦?」他伸手把我拉過去,在我手背上吻了吻,「我想做,但沒捨得。」
我不解:「什麼?」
他鬆開我:「換衣服,下去吃飯!」
「哦!」
出了門我才反應過來,昨晚是我第一次和江汓同床共枕。
雖然我睡得很熟,只是隱約感覺到他的手一直放在我腰上,但我仍然有些迷糊。
為什麼現在想起來,仍舊面紅耳赤?
洗漱完下樓,白姨正看著我笑。
「白姨,早……早安。」
「不早啦!早上叫你起床,你不在房間,就沒喊了。」
「嗯……嗯,我……」
「哎呀,來,先喝一杯溫水!」
「白姨,我……我……」我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在她耳邊心驚膽戰地問道,「我問你,男生和女生……如……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