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學會撩人了
現下,我遇到的事情讓我難以應付。
剛聯繫上蔣蔚然便被許彥文搶錢,還撞在江汓的槍口上。
江汓冷嗤一聲,側身伸手,將我領口的整理好,視線又在我的小腹停頓幾秒。
他,都看到了?看到許彥文拿木棍抵著我?
垂下頭不知道怎麼吭聲,他這是看我笑話了,我離開他,過得大不如從前。
忽而,他的手的放在我小腹上,恰好是被木棍戳中的位置。
「小蘼,我都捨不得碰一下,他怎麼敢放肆?」他說完,只喊了聲阿城,阿城立即下車。
他要幹嘛?
我顧不上難為情,仰頭看向他。
這一瞬,我瞧見了他眼裡的陰戾,控制不住地發顫,小獅子毫無徵兆地成了小貓。
可求情的話我說不出來,我知道,江汓現在很生氣。
我儘可能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一些,他的手還在我小腹上放著,掌心像攥了一團火,隨時可以燒盡我的五臟六腑。
「其……其實,沒什麼,他可能只是缺錢了。」我還是沒忍住說了句好話。
畢竟,我固執地認為,是我讓他淪落成這樣。
江汓靠近一些,他下巴往外揚起,還帶著酒意:「是么?小蘼,你對別人總是仁慈的。」
我心慌一瞬,還是伸手抵住他越來越近的身。
從那天起,我有些怕他靠近。
「我做任何都是罪該萬死,別人都是不得已而為?」江汓抬手按在我身後,迫使我往後,將我困在椅背,「小蘼,你好偏心!」
心跳快了一拍,然後又慢下來,最後這一拍,漏了,再找不到。
他聲音都沉下去了,就像真的是在埋怨我好偏心。
「你……你別動,我包里有槍!」我開始結巴。
世上唯有江汓一人,讓我慌不擇路,讓我口齒不清,讓我無所適從。
「槍?」江汓譏誚,捉住我亂動的手,「沒在酒店枕頭底下?嗯?」
我瞬間我無話再說,有些事不是能瞞住他,而是他不想知道。
幾分鐘后,阿城上車。
「江總,人在後面的車上。」
「嗯。」江汓終於放過我。
但,他並沒有打算放過許彥文。
兩輛車子前後行駛,車內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要做什麼!
我不敢問。
直到車子停下,我腳底越來越涼,心裡難受的感覺再次捲土重來。
握著拳,指甲陷進肉里都疼不過腳下的涼。
忽然被江汓抓住手,同時,他的手也抖了一下。
「你沒有知覺?」他聲音冷得徹底。
我皺眉:「不用你管!」
江汓握住我的腰一提,把我放在他腿上。
「你可以不管我……」他的眼神很認真,「但你必須歸我管!」
說完他車載儲存箱里取出濕紙巾替我把手擦乾淨,上面赫然是我自己的指甲印。
江汓危險,江汓危險……
我在心裡反覆默念這四個字,不然我怕我會被他蠱惑,從而忘了我爸媽的遺訓。
他太懂得怎樣撩撥我的心,並且從未失敗過。
扔掉濕紙巾,他的手掌放在我腦後,輕輕往他懷裡帶。
我警惕地看著他,卻深陷在他的眼神中。
此刻,他的眼裡,僅有我的剪影。
意志不再是我自己的,我被他帶著一點點往前,終究在碰到他嘴唇的前一秒,我聽到了阿城的聲音。
「先生,到了!」車子也隨即停下。
我大驚,忙從他身上坐回旁邊的位置。
江荼蘼,你太浪蕩。
江汓隨便一個動作,你便沒了理智。
還有便是,被阿城突然打斷的窘迫,仍舊面紅耳赤。
「請下車!」
我回神,阿城已經替我把車門打開。
六月的夜空有星辰,這裡卻四下無人,只是遠郊,無人往來。
江汓下車,站在我身旁,我的身高只及他下巴,氣勢就差了好大一截。
下一分鐘,許彥文等一行人被人從後面的車子拖了出來。
他們很粗暴,看得我心擰。
「堂妹,救我,救我……」許彥文大喊。
「閉嘴!」阿城一拳掄在許彥文臉上,「叫喚什麼!」
許彥文臉上身上明顯有傷,都是阿城剛才打的,也可能是我上車之後弄的。
得多疼啊!
我往前邁了一步,卻被江汓攬住了肩,他看我一眼:「稍安勿躁。」
「你們要對他做什麼?」我只覺得心慌。
江汓說:「幫你解決問題。」
他話音剛落,幾個人把許彥文他們按在地上,全都跪著。
之後,把他們的腳上拷著鐐銬。
江汓攬著我肩膀的手一緊,又鬆開。
他親自走過去,接過阿城手裡的鐵棍,我聽得清清楚楚。
他說:「你很喜歡玩棍子?」
說完手手一擺,鐵棍直接敲在許彥文肩骨上。
許彥文本來就跪著,哪裡是江汓半分對手。
一棍子下去,許彥文臉色都變了,牙齒咬著嘴唇,都滲出血來。
我沒有上前,因為現在阻止和求情都是無用的。
星辰下的也荒地,江汓像佔領了這裡的孤獸,他在玩弄他的獵物。
「你剛才碰她哪裡?」江汓的聲音冷下去。
阿城他們立即把許彥文拎起來。
然後,那根鐵棍便捅到了許彥文的小腹。
「這裡?」
鐵棍往前幾分,許彥文原本就乾癟的肚子愣是被戳得凹陷。
我頓然尖叫:「江汓!」
他沒回頭看我,而是手腕轉動,棍子也在轉動……
許彥文疼得滿臉是汗。
「你叫我什麼?」
我上前,輕輕扯住他的衣服:「江先生,他並沒有傷到我。」
「帶下去,鎖車上!」江汓厲聲一呵。
半分鐘之後,我被關在了車上,隔著二三米,看著他們。
那畫面怎樣形容?
我不過是被許彥文戳了戳小腹,可江汓,他親手……
許彥文嘴裡滲出血來的時候,我才明白電視里的情節是會真實發生的。
我無意聽他們說了什麼,只看到江汓的表情越發讓人顫慄。
江汓的鞋底沾的不是泥,卻髒了。
「小蘼她善良,看人的眼光難免偏頗。」江汓把鐵棍扔在地上,擦了擦手,「但你應該明白,她身後永遠有人!」
我身後永遠有人……
是么?
我把臉埋在雙手間。
為什麼我卻覺得,我身後空無一物。
抬頭,按住心口,那裡悶著難受,我好想休息,我好累。
若不是許彥文出現,恐怕江汓的不會出來見我。
不知道外面喧囂了多久,車門終於被打開。
江汓身上仍然不染任何別的氣味,儘管這個夏夜有別樣的氣息。
阿城上車前安排其他人:「江總吩咐,讓他們自生自滅。」
我垂頭。
自生自滅。
不就是我現在的生活狀態么?
「你太狠心,其實沒必要的。」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小,卻是陳述句。
江汓靠在靠墊脖子微仰:「你偏心的結果。」
心臟一墜。
「原本打算隨意懲罰一番就好,可是小蘼,你太偏心了,我很生氣。」
他的聲音很輕,沒帶著生氣的味道,卻有足夠的力量讓我懷疑,我是否真的有偏心。
可我,我的心偏向誰,他真的會在意嗎?
他閉著眼,脖子放在靠墊上。
我往他身邊挪了一點,伸手,顫抖,再伸過去一點,抖得更厲害,深呼吸,屏蔽掉越來越快的心跳,手再往前,剛碰到他的手背,便被他靈敏地捉住,並且反握。
狂跳的心靜止一瞬,又是狂跳。
連臉部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動。
「江先生,我沒有偏心。」我說服自己冷靜一些,咂咂嘴,「其實我很高興今天能再看見你。」
他倏地睜眼,眼中有波瀾。
我被他的波瀾攪動心思,手指勾了勾,撓他的手心。
他忽然輕笑,把我拉近他懷裡,順而低頭吻在我額頭上:「小東西,學會撩人了。」
「我怕你生氣。」
江汓語氣好轉:「哄我?」
「那你好哄?」我問得很正經。
以前只是一杯咖啡,便能夠將他哄好。
可這次,我不確定。
江汓的唇瓣擦過我外耳郭,又癢又麻:「你說呢?」
「不好哄!」我皺眉,「現在我沒有咖啡。」
他把我的手抬高,在我手背上落下一吻:「只要是你,一句話就好。」
「這麼好哄嗎?」
「也不一定!」
「嗯?」
江汓的嘴抿成一條線,似是沉思。
這時,正在嚴肅開車的阿城突然一本正經地插嘴:「江總是個自律自製的人,一般不會有情緒,不會生別人的氣,只有願意接觸或者不願意接觸梁總區別,只有江小姐才有這個本事讓先生吃醋動怒!」
他像個機器人一字一句念出這話的時候,江汓臉黑,而我沒忍住笑。
「哦,原來江總在外面這麼厲害,豈不是很孤獨?」我學著阿城的口氣。
江汓握著我的手一用力,眼裡幾分警告。
我識趣地噤聲,靠在他懷裡。
車子開到岔路口,阿城在前面問:「江總,現在是去……」
江汓:「回家。」
我:「酒店。」
同時發聲。
可是,答案卻不同。
我看著沒看他,也不想回江宅。
好不容結果一邁出第一步,我不想前功盡棄。
「好,酒店。」江汓竟然改口,低下頭大言不慚地問我,「今晚擠一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