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大結局(上)
單傅瑾從袁溫那裡拿了單立淵以前的病歷資料便約見了肖律師。
咖啡廳,肖律師將病例資料仔細看了一遍,抬頭看向對面的單傅瑾,「單總,有了這份資料一定可以治單立淵的死罪。」
單傅瑾搖搖頭,「如果我想他死,我直接將病例資料交給警方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交給你?」
肖律師疑惑了,「那單總的意思是……」
「我讓你當他的辯護律師,讓他活著。」
「啊?」肖律師更懵了,費盡心力的將單立淵送進警察局,難道不是為了將他繩之以法治他的死罪?
單傅瑾視線望著窗外,雋黑眼眸中是被他壓制的一片死寂的沉靜,渾身散發著一種冷峻肅殺的氣場。
爸媽的死,蔡爾嵐墜樓,單立鴻無辜坐牢,單唯一綁架重傷,萬芊身體里的兩個孩子,蘇又菱的死,梁鶴的死裡逃生……
這一切的一切,歷歷在目,單立淵萬死難贖其罪!
所以他怎麼可能讓單立淵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死去?
沒有什麼比眾叛親離更讓人痛苦和絕望,他要讓單立淵生不如死的活著。
肖律師望著單傅瑾冷峻,高深莫測的臉試探性的問:「單總是想救單立淵?」
單傅瑾收回視線望向肖律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讓他在監獄里了此一生吧。」
肖律師一臉為難,「單立淵殺害了這麼多人,本來沒有這些病例資料他可以脫罪,但是如今有了這些資料,加上警察那裡的人證物證,只怕……死罪難逃。」
單傅瑾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淡笑,脫罪他休想,死罪……更是妄想,「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人雖然都是他指使殺害的,可是他並沒有親自動手,你可以從這裡入手。」
肖律師想了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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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傅瑾回到家的時候,床上並沒看見萬芊的身影,衛浴間方向傳來嘩嘩的水聲。
單傅瑾抬腳朝衛浴間走去,直接將門拉開進去。
萬芊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用手擋在胸前,「你幹什麼,我在洗澡,快出去。」
單傅瑾只是擔心萬芊,因為她之前說渾身發軟,加上她大著肚子,他怕她摔跤,就什麼都沒想便走了進來。
但是當他看見水蒸氣的淡淡白霧中萬芊白凈的身子,還有因為懷孕而脹大的兩團雪軟,單傅瑾渾身流過一竄電流,下腹瞬間緊繃。
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這不是自掘墳墓么?
單傅瑾眸光幽深的走到萬芊身旁,抬手覆在她飽滿的額頭上,燒已經完全褪下去了,不敢做任何停留,轉身往外走,「我讓蘇媽上來幫你。」
說出來的話已經帶了一絲黯啞。
「不用,我自己可以……」萬芊話還沒說完,衛浴間的門已經關上了。
萬芊不禁蹙了蹙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小腹和因為懷孕略顯臃腫的身材,嗓音幽怨的低聲嘀咕,「我的身材有這麼嚇人?他連多看一眼都不肯?」
蘇媽急急忙忙上樓來到卧室的時候,萬芊已經從衛浴間出來了,她不習慣光著身子給別人看,更不習慣別人的伺候,迅速沖了一下,裹了單傅瑾的睡袍就出來了。
「蘇媽,我這裡沒事了,你去忙吧。」
「好的,有事你叫我。」
「等一下。」萬芊叫住轉身準備出去的蘇媽,「傅瑾呢?」
「單先生在書房。」
「知道了,你去忙吧。」萬芊用吹風機將頭髮吹乾,來到衣櫥前準備拿睡衣換上,她沒有穿睡袍的習慣,而且她剛才太匆忙裡面什麼都沒穿,單傅瑾的睡袍又大,套在身上空蕩蕩的,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萬芊總感覺到處漏風。
拿了睡衣準備換的時候想起剛才單傅瑾著急忙慌出衛浴間的畫面,手上的動作頓住,沉吟了兩秒,輕咬著唇瓣又將睡衣掛了回去,轉身出了卧室朝書房走去。
萬芊推開書房的門,單傅瑾長身玉立單手插袋站在窗邊抽煙,男人偉岸的脊背,看著讓人心安。
單傅瑾聽見聲響,轉頭見萬芊走了進來,急忙將手中的香煙捻滅,走過去習慣性攬住她的腰,視線落在萬芊身上明顯大了一個套的睡袍上,「這麼穿不冷嗎?」
「房裡有暖氣,不冷。」萬芊轉過身想抱住單傅瑾的腰,但是肚子太大,頂著,夠不著,便只能拉住他的雙手,望著他微蹙的眉眼,問:「有煩心事嗎?」
剛看了她的身子,現在心煩意亂算煩心事嗎?
單傅瑾淺淺勾了一下唇角,「沒有,不是沒勁嗎?去沙發那兒坐著。」
其實萬芊睡一覺起來基本上好了,人也有勁了,但她還是乖巧的點點頭,拉著單傅瑾的手一起朝沙發走去。
單傅瑾坐下見萬芊站著不動,問她,「怎麼不坐?」
「我要你抱我。」萬芊輕咬了下唇瓣,俏臉微紅的看著單傅瑾吳儂軟語。
單傅瑾寵溺的笑笑,長臂一伸,萬芊便坐落在他腿上,一手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正準備去撫摸她的肚子,一垂眸便看見萬芊白花花的大長腿。
還有,因為坐下來的緣故,加上睡袍太大,下擺整個分開到了腿根處。
單傅瑾抽了好幾根煙才堪堪壓下去的火,一瞬間又被勾了起來,而且呈燎原之勢,迅速蔓延全身。
單傅瑾下一瞬咽了一下喉管,眸光一瞬間變的無比幽深,再看下去,估計會流鼻血。
單傅瑾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抬眸看向萬芊,大手將萬芊腿上分開的浴袍抄在一起,啞聲說:「裡面怎麼不穿衣服?你燒剛退,小心又著涼了,快去將衣服穿上。」
萬芊秀眉微蹙,「還不是你,要去叫蘇媽上來幫我洗澡,我不習慣光著身子給別人看,急急忙忙就只能這樣了。」
單傅瑾泛著淺淺光澤的墨眸浮現縷縷寵溺的笑意,「還是我多事了?」
「本來就是。」萬芊微嘟著嘴,垂眸看著將自己裹的緊緊的睡袍,秀眉蹙的愈發緊了,都對她無動於衷了么?
萬芊微微轉身,雙手攀上單傅瑾線條流暢的脖子,視線落在面前五官俊朗氣質卓然的男人身上,孕婦那點多愁善感和胡思亂想的念頭都冒出來了,「你是不是開始嫌棄我了?」
單傅瑾俊眉微挑,嘴角若隱若現勾了勾,「你怎麼會這麼想?」
萬芊放開被她咬的發白的唇,「你就說有沒有嫌棄我?」
單傅瑾笑著搖頭。
萬芊盯著單傅瑾立體的五官看了一瞬,糾結了片刻還是將心裡的不痛快說了出來,「那你為什麼看都不看我一眼?」
「嗯?」單傅瑾微微蹙眉,一臉疑惑,「我什麼時候沒看你了?」
「就剛才啊……剛才我洗澡的時候……」萬芊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臉上浮現兩朵紅暈。
「不是你讓我出去的?」單傅瑾眉眼噙笑的看著神態羞赧的萬芊。
「我是讓你出去了,可是……你也不能毫不留戀的就走啊,怎麼說我也光子身子在,對你就沒有一點誘惑力?你就一點也不想多看一眼?」
萬芊說著小嘴又翹了起來,低頭看著自己略顯臃腫的身材,嗓音幽怨,「我知道你肯定是嫌棄我長胖了,身材走樣了,所以連看都不願意看了。
還不都是你,天天就知道讓我吃飯睡覺,現在好了,養胖了又開始嫌棄我了,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又想女人給你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還想女人身材和沒生孩子前一樣,苗條有手感,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單傅瑾越聽眉頭蹙的越緊,看著面前低著頭一臉怨婦模樣的小妻子,有些哭笑不得,實在聽不下去了才出聲打斷她,「我什麼時候說你胖了?」
萬芊抬頭,眨眨眼,「你沒說嗎……」下一瞬,「雖然你沒說,但是你的行為已經表現出來了。」
單傅瑾似笑非笑的看著萬芊,「表現出來我嫌棄你?」
「嗯。」
「因為看見你的身子我掉頭就走所以是嫌棄你?」
「嗯。」
「……那我應該什麼反應?你懷著孕,又剛生過病,難不成我應該不顧一切的要了你?」單傅瑾說到後面幾個字時,嗓音已經明顯變的沙啞發緊起來。
萬芊咬著唇瓣搖頭,兩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最起碼……你也應該表現出那麼一絲絲留念吧,可你是雲淡風輕的轉身就走。」
他抽了幾根煙才將體內的火堪堪壓住,她還說他雲淡風輕?
單傅瑾懲罰似的輕輕掐了一下萬芊的大腿,「知道我為什麼抽煙嗎?」
「心煩。」
「那我為什麼心煩?」
「我怎麼知道,我進來的時候不是問你了嗎?你說沒事……」
「因為你……我轉身就走是因為怕控住不住自己對你的渴望而傷了你,我抽煙是為了壓下體內翻滾的熱浪。」單傅瑾如願看見萬芊驚訝呆若木雞般的表情,湊近她,「這個答案你滿意?」
男人滾燙的呼吸突然湊近,噴薄在萬芊臉頰上,肌膚像被放在火上炙烤般滾燙。
萬芊將頭往旁邊偏了偏想避開他讓人臉紅心跳的氣息,嘴角微彎,心裡像灌了蜜汁似的,那蜜汁瞬間在身體里瀰漫開來,「我不知道是這樣。」
單傅瑾微微垂眸,視線落在萬芊微微敞開的領口處,那裡雪軟半現,溝壑明顯,「所以你穿成這樣過來,是想勾.引我?」
「不是勾.引……我只是想試試你是不是真的嫌棄我?」
單傅瑾拉住萬芊的手放在下腹挺立的某處,「試出來了?」
萬芊小手像碰見什麼燙手的東西,急忙往回縮,「你……你……你……」
你了半天卻不知該說什麼。
「還嫌棄你嗎?」單傅瑾目光灼灼的看著萬芊。
萬芊急忙搖頭,「不嫌棄。」
「還要試嗎?」
萬芊再次搖頭,「不試了。」
單傅瑾突然捏住萬芊的下頜,狠狠的吻住她的唇,沒有溫柔舔舐,直接攻城略地,用力允吸,彷彿想將她整個拆吞入腹。
良久,單傅瑾才將快要窒息的萬芊放開,抵著她的額頭啞聲問:「以後別這麼折磨我,嗯?」
「不……不敢了……」萬芊被吻的臉頰緋紅,氣喘吁吁,話都說不完整。
「快去將衣服換了。」
「哦。」萬芊急忙從單傅瑾身上起來,視線還下意識看了一眼某處。
單傅瑾順著萬芊的視線看向自己小腹處支起的小帳篷,喉結猛然滾動,「還撩我?」
「我沒有。」萬芊急步出了書房,來到卧室靠在門口牆邊,手撫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被他吻的氣還沒順過來。
當晚單傅瑾在副卧睡的,沒法辦,沖了幾個涼水澡才將身體里奔騰的燥熱壓下去,不能再看見萬芊了,看見她那張俏嬌的臉,他就血脈僨張。
男人果然不能禁慾太久,容易失控啊!
**
一個星期後,警察局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
整個警察局飄蕩著單立淵憤怒的大吼聲。
單立淵的案子已經判下來了,以指使他人殺人罪,指使他人綁架罪,被判無期徒刑。
而張輝以直接殺人罪被判死刑。
今天便是單立淵從警察局移交地方監獄的日子。
一個警察推著單立淵的輪椅,旁邊兩個警察一個人架著單立淵一隻胳膊,將他壓在輪椅上,因為前幾次單立淵掙扎的厲害,一個警察根本制不住他,沒辦法才又來了兩個警察幫忙。
此時單立淵臉紅脖子粗的還在劇烈掙扎,「放開我,快放開我,我要見瑾兒,我要見瑾兒。」
一路掙扎,三個警察廢了好大一番力才將單立淵弄進警車裡。
單立淵到了警車裡更加不老實,如發瘋的野獸,幾乎是拼盡全力不要命的掙扎,雙手被手銬銬住,便用手肘在車門上撞。
警察過去阻止,他更是直接用頭撞人。
猝不及防,警察被撞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捂著被撞的肚子疼的齜牙咧嘴。
後來見單立淵是在鬧的厲害,怕在路上出事,警察便去將韓冰請了過來。
韓冰來到警車旁的時候,正好聽見單立淵歇斯底里的嘶吼:「放我出去,我要見瑾兒,你們想殺人滅口,我的瑾兒不會放過你們的……」
韓冰猛然拉開車門,車裡,三四個警察都圍在單立淵身旁,抓的抓手,按的按頭,場面一片混亂。
韓冰沉著臉冷聲開腔,「放開他。」
「韓隊,他……」
「沒關係,放開他,他這個樣子還能跑了不成?」韓冰視線意有所指的看著單立淵不良於行的雙腿。
警察放開單立淵。
冷不丁沒了束縛,單立淵整個人從輪椅上摔了下來,臉直接撞到了車廂地板上,應該摔的挺重,只聽見他一聲悶哼,之前混亂的車廂一下子安靜下來。
韓冰抬腳進了車廂,在靠邊的一字長椅上坐下,視線落在倒在車廂地板上一動不動的單立淵身上,「你別做無謂的掙扎了,你殺了單傅瑾的父母,他恨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管你?」
「你胡說,我才是瑾兒的父親。」單立淵瞬間又來了勁,顧不得臉上和身上的疼痛,掙扎著想從地上坐起來,卻因為雙手被拷,不方便用力,加上下半身毫無知覺無法動彈,掙扎了幾次都沒能起來。
整個人趴在地上,身上的囚服又臟又亂,頭髮也凌亂不堪,讓人無法相信他就是桐城大名鼎鼎溫潤儒雅的單二爺。
韓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別妄想從這裡出去了,監獄將是你一輩子的歸宿,袁老不會管你,上次他從警察局走的時候就和我說了,以後別打他的電話。
至於單傅瑾你就更別指望了,你許多罪證包括你二十多年前的病歷資料都是他給我的,你覺得他還會管你嗎?」
「不!不會的,不會的……」單立淵大吼一聲,雙目圓睜,臉上是不可置信的悲痛和絕望,「你騙我,對,一定是騙我,我要見瑾兒,我要見瑾兒……」
單立淵滿身狼狽拖著不能動的雙腿,被拷著的雙手吃力的朝韓冰那邊爬,好不容易爬到他腳邊,已是滿臉通紅,滿頭大汗,仰起頭,乞求道:「韓隊長求求你,讓我見見瑾兒……」
神情卑微可憐,哪還有往日半分高高在上和難以企及?
「不是我不讓你見他,我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是他不願意見你。」
單立淵彷彿沒聽見韓冰的話,雙手拉著韓冰的褲管,額頭在手腕處的手銬上磕的砰砰作響,一個勁的說:「求求你……求求你……」
韓冰眉眼泛上冷厲之色,骨子裡的嫉惡如仇讓他很想一槍將面前這個喪盡天良的男人打死,可是偏偏單傅瑾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還請肖律師來給單立淵辯護,免了他的死罪。
這樣的人就不配活在世界上!
韓冰雖然是一個正義感很強的警察,但也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殺了單立淵也只不過是氣不過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想法而已,自然不會知法犯法。
單立淵這樣鬧也不是個辦法,韓冰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單傅瑾的電話,然後打開免提。
目的是想讓單立淵親耳聽見單傅瑾說話,然後徹底死心,這樣他才能安靜下來,否則押送他也是一項很艱巨的任務。
電話一會兒就接通了,韓冰率先開腔,「有時間嗎?」
單傅瑾低沉磁性的嗓音通過電流傳了過來,「什麼事?」
韓冰視線看向一臉期盼望著他的單立淵,「單立淵想見你。」
「沒時間。」回答的乾脆利落,嗓音清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單立淵眼中的希望一寸寸瓦解,但還是緊緊握住韓冰的拿著手機的那隻手腕,努力支起上半身,朝著電話喊:「瑾兒,瑾兒,我是你二伯,你來看看我,我不要你救我出去,我只希望你來看看我……」
那邊沉默了幾秒,再說話隔著電話都能讓人感覺那端的冷氣,「我和你的親情早就在你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身邊的親人時斷了,我不會去看你的,因為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單立淵面色一片灰白,絕望如黑暗般將他吞噬,顫抖發音,「瑾兒……我將你看的比我自己的命還重要……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難道你忘了嗎……為了你,我……」
「夠了!你還想用一雙腿將我道德綁架到什麼時候?」單傅瑾染了怒氣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吼了過來,「就是因為我的縱容才讓你肆無忌憚的傷害我身邊的人,我若再姑息你,說不定你下一個想殺害的人就是芊芊,我不會再給你這樣的機會,我和你從此恩斷義絕,再無任何瓜葛。」
嘟嘟嘟……
那端直接將電話掛了。
單立淵面如死灰的趴在地上,眼神空洞,毫無焦距,彷彿身上的精氣一瞬間被抽幹了,整個人完全失去了生機。
韓冰起身下車,吩咐手下,「走吧,他應該不會再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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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萬芊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姿態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單傅瑾坐旁邊安靜的給她剝桔子。
旁邊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萬芊探著身子準備去接,單傅瑾說:「我來吧。」
「不用,你手上黏,我接。」萬芊將身子又往電話那邊歪了歪,總算抓著了,拿起話筒放到耳邊,「喂……袁大哥……真的嗎……好,我……我……我馬上過來……」
萬芊掛了電話,神情激動的從沙發上哧溜一下就站了起來,大喊大叫,「阿靖醒了,阿靖醒了……」
然後又跳到單傅瑾面前,緊緊握住他的手,又蹦又跳,「傅瑾,阿靖醒了,你聽見沒有阿靖醒了,快快快,和我一起去……啊……」
單傅瑾見萬芊說著說著突然「啊」了聲,神情立刻緊繃起來,忙問她,「怎麼了?」
萬芊一手撐著后腰,一手扶著圓滾滾的肚子,「疼……傅瑾,我肚子疼……」
一向沉穩如山的男人慌了。
單傅瑾丟了手裡剝到一半的桔子,顧不得洗手,扶著萬芊滿臉焦急的往外走,「我們去醫院,一定是你剛才又蹦又跳動了胎氣,怎麼樣疼的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