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5 怪物,李滄澤的下場
喬殊彥聽得火冒三丈:「李滄澤,你死到臨頭,還敢大放厥詞!」
李滄澤冷笑瞥了他一眼,繼續道:「便是你身邊這位好兄弟,也對你的妻子心懷不軌,你若再晚幾年出現,也許他和花映初的孩子都出生了。祁長錦,你自認的有情有義,算什麼東西?真是可笑至極!」
「你!」喬殊彥臉色一變,不安的看了祁長錦一眼。
他是對映初情不自禁,甚至現在也無法收回感情,但是在祁長錦回來之後,他已經歇了得到映初的心思。以前他以為祁長錦已經不在世,才會放縱自己的感情,既然他安然歸來,他便有再多的情不自禁,也不會搶奪兄弟之妻。
祁長錦神色冷淡,李滄澤說了這麼多挑撥的話,他卻連眼神都沒波動一下。
「說完了?」他冷聲道,「說完了就該上路了!」
李滄澤臉上冷笑慢慢收起,盯著祁長錦的眼神森然可怖:「想要我的命,有本事儘管來拿!」
喬殊彥因他剛才挑撥離間的話恨的牙痒痒,道:「長錦,讓我去殺了他!」
祁長錦抬手攔住他,下令道:「所有人退後!」
眾人不明所以,但還是駕著船有條不紊的往後退。
李滄澤面色微微變了一下,見祁長錦所在的大船仍在原地,便沒有理會那些退後的船隻。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人,殺與不殺,都無所謂。
「你怎麼猜到的?」李滄澤沉聲道。
「你說了那麼多,不就是想激我親自動手嗎,」祁長錦道,「再說以你的個性,不會選擇坐以待斃。」
「呵,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是你這個對手!」李滄澤一揮手,籠罩在船尾的麻布被扯開,露出堆疊整齊的火藥,「就算你猜到又如何,你離我這麼近,只要我一聲令下,大家都要被炸的粉身碎骨!」
喬殊彥瞳孔一縮,那麼一大堆火藥,別說他們要炸的粉身碎骨,後面那些人也難逃一死。
「再退!都退的遠遠的!」喬殊彥對身後的船隻下令。
那些船連忙以更快的速度後退,面對那麼多火藥,他們留下也沒用,只會白白送死。
「李滄澤,你想怎麼樣?」喬殊彥怒聲喝道。
「放我們走,不許再追著我們!」李滄澤道。
「不可能!」祁長錦拒絕的毫無餘地。
「那我們就一起死!」李滄澤譏笑道,「有你們給我陪葬,我死的也不算太虧。不過祁長錦,你捨得千里迢迢,追到東周來的花映初嗎?」
祁長錦道:「我可以放你這幾個手下離開,再給你一次公平交手的機會,如若你再不答應,那儘管點燃火藥,看能否要我的命!」
李滄澤眯著眼睛看他,祁長錦表現的實在太淡定,一點也看不出虛張聲勢的樣子,他不相信祁長錦能有什麼辦法抵擋火藥的威力,可是如果能有一線生機,他也不想走同歸於盡這條路。
「好!我們一言為定,若我能擊敗你,你就放我一條生路!」李滄澤道。若他失敗了,那自然是點燃火藥,大家一起死,他可不是什麼遵守約定的君子。
「你們可以走了。」祁長錦對那九名親通道。
九名親信跪在李滄澤身後:「主子,屬下不走!屬下誓死與主子共存亡!」
李滄澤回頭看向他們,他對手下人優待,全是因為看重他們的利用價值,他們的生死,他其實一點也不在乎。但既然能讓他們逃生,他也沒必要讓他們陪葬,如果自己能逃出生天,還有用到他們的機會呢。
「愚蠢!」李滄澤道,「你們留在這也沒有半點用處,逃出去之後,我一旦有個萬一,你們還能為我報仇呢。」
這九名親信當然也不想死,被李滄澤呵斥幾遍后,便都一咬牙離開了,只有一人堅決不肯走。
「主子,屬下留在床上看守火藥,免得有人趁主子對戰時,毀了火藥!」這名麻子臉的親信說道。
李滄澤沉吟了一下,嘆氣道:「好吧,你肯與我共生死,若我們能逃離這裡,我定當你是一輩子的兄弟!」
「屬下不敢,這是屬下應該做的!」麻子臉感動的道,「主子請務必小心,屬下等主子戰勝之後,一起離開這裡!」他說完,就猛然起身,跑到船尾去看守火藥了。
李滄澤重新望向對面的大船,身上戰意攀升:「祁長錦,就讓我來領教領教,你如今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
他一點腳尖縱身飛起,率先朝祁長錦撲去。在秦王府的時候,他已經見識到祁長錦匪夷所思的輕功,若想戰勝祁長錦,必須掌握先機,先下手為強!
祁長錦也飛身離開大船,迎戰向李滄澤,兩人於半空中飛快過了幾招,便一起落在了水面上,邊戰邊向河岸轉移,等到了地面上,本還有幾分保留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施展出殺招,戰的越發激烈。
喬殊彥和麻子臉一邊相互警惕,一邊緊張的盯著戰局,祁長錦的身體被殷九華用靈力改造,功力大進,李滄澤長期在戰場拼殺,武功也比當年厲害很多,兩人勢均力敵,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就在戰鬥進入膠著狀態,喬殊彥和麻子臉皆心急不已時,祁長錦突然露出一點破綻,被李滄澤一掌擊在胸口,口中噴血的倒射而出。
「長錦!」喬殊彥驚怒焦急。
麻子臉則面露喜色,然而李滄澤卻突然反應過來,神色大變道:「小心!」
麻子臉還沒反應過來,狀似重傷後退的祁長錦速度陡然激增,竟瞬息就到了漁船旁邊,抬腳就朝船沿踹去。
砰的一聲巨響,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漁船就像一隻玩具一般,一眨眼就翻了個底朝天。麻子臉在最後一刻逃了出來,船上的其他物什,包括那些火藥,全都沉進了水底。
急切的追過來的李滄澤也被這一幕驚的呆住,那艘漁船就算不是很大,也不是人力可以推翻的,祁長錦簡簡單單的一腳,彷彿根本沒用什麼力氣,竟然就將它踹翻了!
河面上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直到李滄澤又驚又怒的聲音響起:「祁長錦!不,你根本不是祁長錦!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其他人陸陸續續反應過來,與李滄澤的驚怒不同,眾人歡呼聲震天,望著祁長錦的眼神崇拜至極。只有喬殊彥眼中閃過幾分驚疑之色,但一想到這些天來和祁長錦的相處,那點懷疑又很快消失了。
祁長錦是真非假,這一點他不可能弄錯的,定然是祁長錦失蹤的這幾年,有了什麼奇遇,才變得如此厲害。
祁長錦繼續朝李滄澤攻去,之前擔心李滄澤狗急跳牆,所以他才只用了部分實力,現在威脅已除,他不再藏著掖著,只是幾招,就將李滄澤生擒住了。
李滄澤奮力掙扎,他不甘心!不該是這樣的!他李滄澤就算要死,也該死的轟轟烈烈,讓敵人付出慘烈代價,而不是現在這樣,像條死狗一樣被擒住,毫無反抗之力!
祁長錦點了他的穴道,將他丟在雜草叢生的地面上,他一身華服沾滿了血跡和泥土,臉上頭上都是草屑,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李滄澤,你囚禁暖言,割她的肉放她的血時,可有想過會有如今的下場?」祁長錦在他身上劃出縱橫交錯的血口,「現在我便讓你嘗嘗放血的滋味!你讓暖言受了五年的地獄折磨,我要讓你十倍百倍的都還回來!」
暖言?沐暖言?祁長錦腦中閃過幾乎快要忘記的一個人影,在失手殺了沐暖言后,他一度非常後悔,沒了沐暖言的血液供應,神藥用一顆就少一顆,若是沐暖言沒死,他就能用神葯拉攏更多人心,也許就不會奪位失敗,更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李滄澤因疼痛和怨恨而面孔猙獰,森然冷笑道:「沐暖言早就死了,你才知道她被我囚禁放血,不嫌太晚了嗎?那五年裡,她可是心心念念著等你這個好表哥去救她呢,可是直到死她也沒等到!你猜她死的時候,是不是非常怨恨你,怨恨你連她受了那麼多苦都不知道,怨恨你辜負她的期望,讓她死的悲慘而絕望!」
祁長錦一腳踩在李滄澤胸口,李滄澤吐出一大口血,臉色因缺氧而憋的青紫,就在他快窒息而死的時候,踩在他胸口的腳才移開,他立刻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嘴角仍帶著猙獰的笑容。
怒吧!越怒越好!越怒他就越不會殺了自己,只要自己不死,總能找到機會逃出生天!
祁長錦看出他的心思,冷冷道:「你放心,你不用耍這種手段,我也不會殺了你,暖言期盼了五年卻望不到生路,她有多麼不甘絕望,我會讓你深刻的體會一遍!」
「啊!」李滄澤發起凄厲的慘叫,他的四肢全被祁長錦斬了下來,疼的全身痙攣不停。看著離體的四肢,李滄澤現在就感到了絕望,他要的活著,不是變成殘廢的人棍,與其這樣,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李滄澤嘶聲大叫。
祁長錦面無表情的收起寶劍,腳尖在李滄澤太陽穴一踢,李滄澤頓時昏了過去。
站在不遠處的喬殊彥這才走了過來,見祁長錦從李滄澤身上搜出一個青瓷小瓶,倒出兩粒紫黑色藥丸來,問道:「這是什麼?」
祁長錦眼神晦暗的盯著藥丸看了一會兒,突然一握拳,藥丸化成粉末從指縫中簌簌落下。
「這是罪惡之物!」祁長錦沉聲道。若不是因為這些東西,暖言表妹又豈會受那麼多苦,死的那麼悲涼凄慘!
喬殊彥已經猜出那是什麼東西了,畢竟他也是知道沐暖言之事的。雖然這種神葯的確很吸引人,但就像祁長錦說的,是罪惡之物,留著也是禍害。
「你已經為沐暖言報仇了,別想太多了,」喬殊彥微笑在祁長錦肩頭錘了一拳,「我們該回京了,映初還在等我們的好消息呢!」
想到映初,祁長錦沉鬱的眼神這才變得柔和幾分,頷首道:「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