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色即是空（下）

「師哥哥…快…我好熱！」她的粉臂抱住羅師，玉手卻緊緊抓住他的衣衫，用力的撕扯著，那衣衫下面，有她需要的東西。

「清兒…再忍一忍！」羅師長吁一口氣，閉上眼睛，「以心為刀，斬殺心之神魔…」

他此時顧不得其它，口中喃喃念著，努力想要抓住心中那一絲若隱若現的悟得。

「到底會是什麼呢？」羅師自言自語地道。

「抱我…」懷中的一清神情迷離的回答道。

羅師淡然一笑，輕輕撩一撩一清的烏黑如瀑的長發，搖搖頭向前飛去，隨手打出數道神魔真力。

轟然一片巨響，那些幻像盡皆碎為片片。

「你悟了嗎？羅師施主！」如來的聲音再次想起。

羅師哈哈狂笑，「悟了又如何，沒悟又如何？」

如來一笑道：「悟了這欲浮山自然便會隱去，若是未悟便永遠在這欲浮山中沉淪！」

羅師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他緊緊抱著臉色菲紅的一清，狠狠地道：「如來，且不管我沉淪不沉淪，一清總與我們無關，你既然開口閉口講我佛慈悲，總不看著她這樣在痛苦之中掙扎吧！」

「好…好…」空中如來的聲音柔和起來，「我答應你，消除這一清的浮欲，但是，直到你悟了為止，她不會醒來，這樣可好？」

「好！」羅師點點頭朗聲道。

只要一清無事，羅師便可專心悟那禪機，就算是不悟，也可以全力對付那此聲se誘惑，以他的定力，還自信可以對抗如來的欲浮山念力。

從西方的靈山方向驀然發出一蓬如霞如雲的金光，遙遙向這邊射來。不多時，在羅師的周圍就己響起實實在梵音禪唱，一聲聲如山泉擊石一樣清靈剔透。

那蓬金光漫散開來，在半空中盤旋一周，化做一個寶瓶印結，緩緩覆在一清的身上，羅師頓時感覺一片清涼撲面而來，忍不住深深吸了兩口靈氣，心中壓抑的欲結之火頓時熄滅，渾身說不出來的舒服。

再看一清渾身輕輕一陣顫動，臉上的飛雲漸漸褪去，被那邪火焚燒的潮紅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了雪白顏色，冰肌雪膚讓羅師看了為之心痛。

他將一清在無意識下撕扯的衣衫以神魔之力修補好，覆在她的身體，將她的身體平放在一朵白雲上。

一清呼吸漸漸平和起來，平靜的睡去。她是遠古真神，身體本輕，即使不用神力便可浮於天空。

羅師安置好一清，心無旁騖站起身來，目光中漸漸充斥一聲豪氣，向天放聲狂笑道：「如來，來吧，把你的欲浮山的念力全部放出來吧！」

「呵呵…」天空中傳來如來的笑聲。

「如來，你笑什麼？」羅師雙眉一挑，傲然道，渾身充滿了無與匹敵的霸氣。

「羅師…你對你的身體做得了主嗎？」如來笑道。

羅師緊皺眉頭，他明白如來的意思。顯然，如來己經看出他的身體是兩部分組成，一部分便是師野天，而另一部分卻是那惡魔羅格斯的分身。

「當然做得了主！」羅師冷冷道，心中卻暗想：「如來既使知道又怎麼樣？既然是我現在是羅師，就是支配自己的權利！」

「那好…」如來笑道，「不過，這欲浮山既己被我斬去，便無法再去管它的念力，你若真想與它斗個高低，便以你的神魔力量擊碎那些幻像，你的神魔力量發出的越強，這保欲浮山的念力也就越強！」

羅師眼中殺機畢現，道：「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身體張開，立於那半空之中，道道黑白纏繞的神魔力量如長虹如煙般噴薄而出，在半空微微停滯，瞬間爆發出一片刺目光芒，分成數千隻旋風寒刃，將那些幻影，幻像，幻聲一一擊得粉碎。

其實，羅師既然闖過了如來的殺浮山，按理應當斬去了自己的殺念。但是，他的身體畢竟是兩部分組成，正像如來所問，其實他對自己的身體卻是做不得主。

羅格斯本是上古之魔，早己淪入魔道，讓他放棄殺劫甚至比讓他生得善心還要困難。莫說一座如來的殺浮山，縱是十座，也不能讓他頓悟，放棄殺念。

所以，羅師如今，殺念依舊，只不過卻弱了許多，但是即使這樣，也不免使他在殺戮之中為之瘋狂。

待羅師的數千數萬道神魔力量化成的旋風寒刃漸漸消失，天空中終於回返了一種空明的平靜。

「哈哈…如來，你的念力己經被我化去了！」羅師狂笑道。

天空中亦傳來如來的輕輕的笑聲，聲音若有若如，卻一絲絲滲入到羅師的笑聲之中，將他的聲音截做一片一片，聽起來竟是異常的詭異。

「羅師施主…你並沒有將它們化去，只是將他們暫時打亂而己，就像我打亂你的笑聲一樣！」如來的聲悠悠傳來。

「是嗎？」羅師又是一陣狂笑，把那被如來打斷的詭異的笑聲隱去。

「撒旦，不要再偽裝了，現身吧…」如來卻道，「我知道，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的，並不是你的分身，而就是你的真身！」

羅師一驚，剛想反駁，只覺身體一陣搖晃，像被一種無形質的東西抽空一般，猛地搖晃一下，只見一陣喋喋的詭異的笑聲，就像是剛才的自己笑被如來打斷時一樣。

「你終於出現了，我知道，剛才那聲音並不是被我所截斷的，而你本來就是這樣的笑聲！」如來沉厚的聲音。

低沉的聲音響起，令羅師心中一顫，因為那分明就是羅格斯的聲音。而羅格斯，正是那上古的惡魔撒旦。

「如來，果然己經成就了大功果…」撒旦一聲喋喋的笑聲之後，用低沉的聲音道，「不過，你的劫數也己經到了！」

「撒旦，劫數到沒有到，我自有感知，不必你來提醒！」如來道，「只是這師施主，被你借用了身體，你為什麼還要如此防他，將他的一半神識收入你的體內？」

「哼！」那無形的低沉聲音道：「這個如來你永遠不懂，因為你己斬卻這七情六慾的浮山…」

「羅格斯，與合體的到底是你的分身還是你的原身？」羅師終於問出了他自己的疑問。

「哈哈哈…」撒旦一陣狂笑，「分身與本身又有什麼區別？羅師，不…現在你應該稱為師野天了！」說著又似乎在向如來道：「神非神，魔非魔，神魔合一，神魔合體，才是天道之永恆，如來，難道你還沒有悟透這一層嗎？」

如來呵呵一笑，「師施主…你既己是天神之體，與這惡魔合體，確實將會成為引導天地浩劫的第一人，莫說玉帝，我如來，就算加上耶穌阿拉等幾位上古真神，恐怕也敵不過你！」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又笑道：「但是，撒旦，你會永遠和他合體嗎？你會甘心永遠成為羅師嗎？你不會…」

撒旦哈哈狂笑，「如來，你果然聰明！不過，聰明又怎麼樣，你改變不了！」

「是的，撒旦，我改變不了…」如來道，「不過，卻有一個人可以改變…他就是你眼前的師野天，師施主！」

撒旦笑得更加狂妄了，「如來，你也太天真的，如今師野天己經是我的人，他又怎麼會背叛我？再說，就算他背叛我又能怎樣？他的一半神識我手裡，他就算想要自爆原神都不可能！」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阿彌托佛…撒旦，你好自為之吧…」如來長呼一句佛號，便再也沒有了聲音。

「羅格斯…如來說什麼？」師野天道。

撒旦道：「沒有什麼，師野天，你還是你的惡魔聖使，整個三界之中最可怕的神魔合體！」

師野天只感覺一種無形的介質重新充斥了身體，他眼中又重新恢復了殺機，他知道，自己又是羅師了。

不過，他的心境卻突然轉變，如來最的呼出一句禪語讓他一陣心動，似乎恰恰印證了那句「心中之刀，斬心之神魔」。

這時，卻聽一聲輕呼，「師哥哥…」。

原來，不知何時，一清己經醒來，飛身投入他的懷中。

「清兒，你醒了！」羅師笑道，口中卻猶自喃喃地念著那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師哥哥，你在說什麼？」一清眨一眨明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令人心動。

羅師搖搖頭，一笑，「沒有什麼！」

天空中，漸漸又幻出無數的虛影，做著更加激烈春情的動作，發出陣陣令人心潮澎湃的聲音。

「師哥哥，你悟出來了嗎？」一清深情的看地著羅師，眼神中又漸漸迷離，一雙紅唇開始充血，如同沾染了晨露一般的玫瑰鮮紅欲滴。

羅師搖搖頭，皺皺眉頭。

不等羅師開口，一清卻嫣然一笑，猛地從他的懷中挺起，一雙充血的櫻紅的香唇毫無顧忌的向羅師的唇上吻去。

「清兒，不要這樣…」羅師連忙道，不過他的聲音聽起來卻是一片嗚咽。

一清抬起頭來，眼中閃現一絲狡黠，「師哥哥，你不是己經悟得了嘛，還怕什麼？」說著又吻了下去。

「唔…」羅師感覺唇上一疼，一股清涼從唇間湧出，竟是一清咬破了他的下唇。

一絲血腥滲進他的口中，與一清的香甜的舌潤混雜在一起，瞬間使羅師腦子中一片空白，緊緊抱住一清，瘋狂地親吻起來。

就在這一刻，天空中的梵音再次響起，磬鐘木魚的悠長聲音，一聲一聲敲擊著羅師的心。

口中念著一清的香舌，耳中聽著清靜的禪音，羅師身體輕飄飄地，與一清翻滾著，在那綿軟的白雲之上。

他們周圍的誘人幻像悄然隱去，天空之中，只留下一清與羅師兩具欲生欲死的身體，在抵死纏綿。

不知什麼時候，那梵音卻成為了低沉的禪唱，「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白雲間，十三浮山己被羅師和一清闖過了五座，此時，他們正相攜飛往第六座浮山。

「前面的浮山是什麼？」一清問道。

羅師搖搖頭，「不知道…」

「師哥哥，那你在欲浮山悟出的是什麼？」一清又笑問道。

羅師笑一笑，雙手合掌，卻又分開，他的手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明白了嗎？」

一清點點頭，卻笑道：「師哥哥，我們打個賭吧！」

「什麼賭？」羅師摸摸鼻子，問道。

「就賭我們再用多長時間闖過那幾座浮山！」一清道。

「好…」羅師爽快的一笑，「賭什麼？」

一清臉上現出一絲紅潤，貼近羅師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羅師哈哈大笑，卻用手指指著她的鼻子道：「不羞！好吧…你說我們要用多時間才能闖過？」

「三天！」一清眨了眨眼睛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