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早戀了

顧輕輕被葉遙的話攪得心神不寧，也沒心情陪她在外面再晃悠，不管旁邊還在耍帥的葉遙，直接拎著包回家了。

她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想一想，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避開那個混蛋。

在路邊的報亭買了瓶水，顧輕輕找了個站牌坐了下來。如今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身邊人來人往，她卻生生地在那裡坐了一個小時，只為了躲過顧媽媽的追問。

顧輕輕本以為她在外面折騰了這麼久，等她回去的時候，家裡肯定沒人。可惜她低估了顧媽媽對她報考大學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顧輕輕到家的時候，顧媽媽正在沙發上特別悠閑地一邊喝茶一邊看雜誌。

「媽，你今天怎麼沒上班？」

顧媽媽頭都沒抬，「閨女越大越不聽話，我能怎麼辦？只能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顧輕輕：……

「你和學校請假了？」

顧媽媽終於從雜誌上抬頭，看著她，「對呀，請了五天。」

顧輕輕：……

親媽不愧是親媽，為了她的志願選擇，竟然連自己的學生都拋棄了。

「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帶的那個班應該是明年的畢業班？」

顧媽媽點點頭，「對呀，所以為了不耽誤他們的學習，我專門找了我們系的教導主任來替我的課。」

顧輕輕：……

在心中默默地給悲催的學弟學妹們鞠了一躬，聊表歉意。

顧媽媽拍拍身旁的位置，對著在她身後準備偷溜著回房的顧輕輕說道，「過來，我們好好聊聊你的人生大事。」

聽了這話的顧輕輕一步跨進屋內，關門上鎖，撲到床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本以為安全無虞的她下一刻就聽到顧媽媽的聲音在自己身旁響起，「沒事，你不願意找我，我來找你。」

猛地睜開眼睛，顧輕輕錯愕地看著在自己床上安坐的人，「你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推門進來的，」看著她不敢置信的表情，顧媽媽好心地解釋，「今天你出門之後，我讓人把你房間的鎖卸了。」

顧輕輕：……

老媽的戰鬥力爆表了，怎麼辦？

顧媽媽已經在旁邊做起了知心姐姐，「輕輕，你老實告訴媽媽，你為什麼不想去B大？」

顧輕輕閉眼不答，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顧媽媽接著說道，「你不是一直想學漢語言嗎？B大的漢語言是全國都排的上號的，而且離家也近，你幹什麼非得跑到那麼老遠的地方去上學？」

說了這麼多，顧輕輕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她也知道自家女兒一向倔強，打定了主意的事情誰說也不管用，可是就這麼妥協又實在不甘心。

咬咬牙，狠了狠心說道，「輕輕，你告訴媽媽不去B大的理由，我再考慮能不能同意你去Z大。」

顧輕輕從她說話開始就閉上的眼睛終於睜開，從下而上地仰視著她，「你說真的？」

顧媽媽點頭，「你如今這幅樣子，我還能怎麼辦？難不成真的不讓你去上學？說說吧，不過提前聲明，如果這個理由在我這裡行不通的話，你就給我乖乖去B大。」

顧輕輕想著自家老媽向來開明，從小到現在，也就在這一件事上如此堅持，自己把季長暮的事情告訴她，十有八九會被同意。只是高中早戀的事情恐怕瞞不住，又要被一頓臭罵了，不過這也比和那個混蛋在一所學校好。

這樣想著的顧輕輕，將自己和季長暮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下，真的是簡略到極點，兩句話概括。

「我……高中的時候談戀愛了……」

聽到這裡的顧媽媽立刻炸了起來，「什麼！你什麼時候開始談的，那個混蛋小子是幾班的？叫什麼？」

顧媽媽氣得幾乎要跳起來，指著顧輕輕的手指幾乎要刮到她的鼻頭，「你瞞得夠嚴實的，我和你爸這麼嚴防死守，你竟然還早戀！早戀不說，如今為了那個混蛋，竟然還想跑到Z大去，怎麼？過去雙宿雙棲？」

顧輕輕在顧媽媽的注視下默默地點點頭，更是把顧媽媽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確實是個混蛋！我都被甩了，還和誰雙宿雙棲？」

本以為聽到這話的顧媽媽能平息怒火，誰知顧媽媽直接咆哮出聲，「什麼！被甩了？究竟是哪個臭小子！竟然敢甩我的寶貝女兒，他是眼瞎了吧，我女兒哪裡不好？告訴我他是哪個班的，別傷心，媽幫你出氣！」

顧輕輕：……

身為一個人民教師，你這樣好嗎？

顧媽媽還在那裡催促著，「快告訴我是哪個班的混蛋小子，看我不扒了他一層皮！」

「媽，我和他都分手了，你就不要關心這件事了。我不想去B大，就是因為他在B大上學，我不想看見他。」

顧媽媽拍案而起，「不行！身為我的女兒，怎麼能這麼沒出息？他在B大你就不去了？必須去！到時候在裡面找一個比他更帥，比他更優秀的男朋友，氣死他！」

顧輕輕無奈地看著面前義憤填膺，口沫四濺的顧媽媽，默默地往後退了退，心中腹誹，「自家老媽真的是四十歲嗎？明明比自己還像十九歲！」

顧媽媽獨自念叨了一會兒，又開始追究那個甩了自家閨女的混蛋小子身份問題，「輕輕，你告訴我，他叫什麼！」

顧輕輕搖搖頭，「說了你也不認識，還是不說了。我們先說說B大的事情。」

顧媽媽直接忽略她的後半句，「我不認識？那肯定不是你的學弟，也不是你們班的，難道是鄰班的？還是你上一屆的？」

看著顧媽媽現在的樣子，顧輕輕輕笑出聲，「媽，你不要找那個混蛋了，我不會告訴你的。而且我現在很好，就是不想看見他而已，讓我去Z大吧，怎麼樣？」

說著還朝她露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臉。

顧媽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直到她笑得臉都快要僵住的時候，這才緩緩地搖頭，「看你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已經把他忘了。既然這樣，更不能去Z大，你這叫不戰而退！我們顧家人，怎麼能做這種事？」

最後一句話說得慷慨激昂，顧輕輕差點兒都以為自己做了觸犯國法的事情。

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顧輕輕把頭埋進被子里，悶悶地說道，「這個問題明天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