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入骨相思
顧輕輕吃完一碟榴槤班戟的時候,季長暮面前的碟子都還是滿滿當當,只是零星地下去了一兩個。
可能是心情好的緣故,也可能是她實在不忍心讓季長暮如此頭疼,顧輕輕還是沒忍心讓季長暮一個人吃完那麼多榴槤甜點。
嘆了口氣將千層糕拿到自己面前,嘗了嘗味道之後說道:「這家店的味道不錯,一直都很正宗。」
季長暮笑得頗為狗腿,「輕輕,多吃點兒!」
顧輕輕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以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許反駁!」
「好。」
「以後要對我好的不得了,知不知道?」
「知道。」
「如果以後還敢對我說分手,我就讓你吃一輩子的榴槤甜點!」
「再也不說了!」
全程問答季長暮笑得如同二傻子一般,全然沒有了思考能力。
顧輕輕吃完那一碟千層糕,季長暮也才剛剛吃完泡芙,顧輕輕看著他皺著眉頭如同吃毒藥一般的神色說道:「有那麼難吃嗎?」
已經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暈的季長暮也只是「嘿嘿」傻笑著,並不說話。
「麻煩這裡來杯水,謝謝!」
終究還是看不下去季長暮在自己眼前這樣受苦,顧輕輕將水杯推到他面前,「喝點兒水再吃。」
季長暮往嘴裡猛灌了好幾口,感覺嘴裡的榴槤味變淡了許多,才好受了一些。
希冀地目光望著顧輕輕說道:「輕輕,你不吃點兒嗎?」
顧輕輕搖頭,「那是你的懲罰,如果你想減刑的話,不應該積極表態,端正態度做些可以讓自己減刑的行為嗎?」
季長暮愣愣地看著顧輕輕,「那是……什麼行為?」
顧輕輕垂著頭盯著已經吃光的盤子,嘴裡嘀咕著季長暮聽不懂的話。
不死心的季長暮只能繼續問道:「輕輕,舉例說明?」
顧輕輕抬頭將叉子叉到季長暮面前的糯米糍中冷笑了下,「舉例?如果這種事情都需要舉例的話,那你高考將近七百分的腦子可以拿去炒菜了。」
顧輕輕說完,抓起包轉身就走,季長暮看著桌上被顧輕輕強調多次必須吃完的榴槤甜點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
「你不是要看著我吃完嗎?」
顧輕輕回頭指著他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你敢不吃完,剩下任何一塊的話,我會讓你知道後悔到底是怎麼寫的!」
回家的路上,氣不過的顧輕輕還在自言自語著抱怨,「沒有減刑行為,竟然還妄想讓監判官在那裡等他懲罰完成?做他的春秋大夢!」
「誰要等他!」
「下次如果他再這樣的話,我保證會讓他氣得炸掉肺!」
很可惜的是,此時的顧輕輕還沒有意識到,現在氣到炸掉肺的人是自己!
甜品店本來就在小區周圍,顧輕輕走了沒多久就到了家,剛剛坐下連口水都還沒倒上,門鈴便響了起來。
「這是哪位大神?竟然把時間算得這麼准,本仙女可是剛剛到家!」
顧輕輕穿著拖鞋踢踢踏踏地去開門,看著門外的人不由怔在原地,反應過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吧?如果沒吃完的話,會讓你知道後悔到底怎麼寫的。」
「這才過了一年,你就忘記我的手段了嗎?」
季長暮無奈地將拎著一兜甜點的手提到顧輕輕的面前,「看到了嗎?我只是把那些東西打包了而已。」
「還有,一個姑娘家說話這麼像豪邁不羈的大哥,真的好嗎?」
顧輕輕癟嘴,「果然得手和沒得手是兩個待遇,不過是剛剛答應複合,就已經被人嫌棄了。」
這個罪名太大,季長暮是不敢背的,一年前吵架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顧輕輕翻舊賬的本事,如今是半點把柄都不敢留給她。
「怎麼可能?我不過就是提了一個小小的建議,如果你不喜歡的話當然可以不聽。畢竟無論你怎樣說話,我都喜歡。」
「呵呵……」顧輕輕看著狗腿的季長暮發出兩聲無異議的冷笑,指了指餐廳,高貴冷艷地甩出四個字,「六點吃完!」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顧輕輕採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無論季長暮說什麼都簡潔明了地回一句,「甜點吃完了嗎?」
直到這個問題重複無數次,季長暮終於忍無可忍,在五點四十終於吃完最後一塊榴槤班戟的時候問道:「家裡有沒有多餘的牙刷?」
顧輕輕看了看時間,依舊問了句,「甜點吃完了嗎?」
季長暮終於有底氣地回道:「當然。」
本以為顧輕輕會有什麼反應,結果她只是冷淡地說了句,「是嗎?那你可以回家了。」
季長暮距離遠離佳人兩個多小時后終於靠近她把她的手握住,「我把所有榴槤甜點都吃完了,難道沒有獎勵嗎?」
「一個剛剛完成懲罰項目的人竟然來問我有沒有獎勵?不應該是先念八百字的內心檢討書來請求我的原諒嗎?」
「我以為那些榴槤甜點已足夠表示我的態度,難道這樣的檢討還不夠嗎?」
顧輕輕推開季長暮的手,「你不知道女人是聽覺動物嗎?你再吃一百碟榴槤味甜點也比不上你給我念一份檢討書。」
季長暮痛苦的捂住額頭,「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寧願給你念兩份檢討也不想吃那幾碟甜點啊!真的是……人間酷刑!」
「不給你一個深刻的回憶,你怎麼能記住教訓呢?只有這樣,你才不敢輕易再和我提分手。」
季長暮笑了,「輕輕,其實不讓我和你提分手特別簡單,根本不用那麼麻煩。只要你站在我面前,我就永遠都捨不得說和你分開的話。」
顧輕輕被他的話逗笑了,卻還記得之前的事,「那我之前天天站在你的面前,為什麼你還能和我提出分手?」
「當然是為了在以後的生活中夢醒后的每一天里都有你的存在,那些孤單的日子是不可避免的。以後,再也沒有另一個老丈人可以讓我離開你了。」
季長暮說得感慨萬分,擁著懷中人的幸福感總讓他有一種身處夢境的虛幻感,曾經那些寂寞蝕骨的日子太過疼痛,如今只是靠近她,就覺得美好的不可思議。
他不知道怎麼把自己的感受告訴顧輕輕,只是想著再多和她呆久一點兒,多在她身邊待一會兒,再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