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季校草
顧輕輕翻頁的手指頓住,直到手機屏幕的光亮暗下,她依舊維持著那個動作久久不動。
旁邊正在抒發對季校草的仰慕之情的余白無意間瞥見她暗著的屏幕,不開心地說道,「輕輕,你怎麼能這樣?那可是我的美照,你竟然對著手機發獃也不來看,太不仗義了。」
顧輕輕回神,「傾慕大神寫得太好,我看入神了而已。」
余白湊到她面前,「真的嗎?真的不是因為不想看我的照片在發獃?」
說著舉起手機,「那你快看,好不好看?」
顧輕輕接過手機,就看到手機屏幕上妝容精緻的少女坐在柳樹絲絛的河邊,光著腳丫在靠在樹下乘涼,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有幾片翠綠的柳葉漂浮著。
陽光正好,少女面上的笑意格外吸引人。
顧輕輕認真打量著身旁的余白,直把她看得渾身發毛,磕磕絆絆地問道,「怎,怎麼了?」
顧輕輕邊搖頭邊咂嘴,「漬漬,真沒想到,余姐姐打扮出來也是個傾國美人。」
余白雙目圓瞪,怒氣森森,「你是說我素顏的時候不好看?」
「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你化妝的時候更好看!我爸見你的時候不還說你長得好看嗎?你要相信,我和他的眼光是一致的。」
余白這才罷休,又找出一張有男生的照片給她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看這個人,長得也挺帥,身材也挺好,就是氣勢不夠,完全沒有那種帝王一怒的霸氣!」
「如果是季校草來就好了,他的氣質那麼清冷,肯定能演出那種霸氣的感覺。」
顧輕輕可不這麼認為,「你不都說那個校草的氣質清冷?霸氣那是另一回事,好嗎?」
余白激動地說道,「輕輕你不知道,季校草的清冷和別人的清冷不一樣,你會覺得畏懼,他問你話的時候,你不自覺地就說出來,那是完完全全的臣服!」
顧輕輕想起那個人高中的時候,貌似周圍的同學卻是有點兒怕他,狀似不在意的說道,「是啊,我不知道。不過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和他說過話?」
余白特別榮耀地點點頭,語氣更加興奮,「恩恩,我入學的時候和季校草說過一次話,簡直……太帥了!」
「我來的時候有些早,迎新的學長學姐都不在,季校草在我前面走,我找他問路,季校草看了我一眼,指了個方向就走了。那一眼簡直太帥,太酷,太有威嚴了!」
最後不忘作出總結,「那一眼,我到現在都銘記在心。」
顧輕輕:……
據她估計,季校草只是覺得被打擾了,比較厭煩。
顧輕輕對季校草的事情這麼不關心,余白覺得肯定是因為她沒有看見過季校草的真容,只要讓她看到季校草的容貌,她肯定會驚為天人。
這樣想著,余白直接上校園論壇,搜索「季校草」找到一張高清照片遞給顧輕輕,得意洋洋地問道,「怎麼樣,帥吧?」
顧輕輕獃獃地看著手機屏幕上時隔一年沒有見過的人,他依舊和從前一樣,只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就能在人群中發光,看來離開她,他依舊還是那麼優秀。
旁邊的季白看著看呆了的顧輕輕,過去撞了撞她的肩膀,自得的說道,「夠帥吧,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都驚呆了。」
顧輕輕把手機遞給他,有些失神地說道,「是啊,特別帥。」
和從前一樣。
只是,現在他的身邊不需要她了。
實在沒有心情聽余白口裡不停吐出的名字,顧輕輕勉強地笑著,「別看了,再帥也不是你的。快去洗漱休息吧。」
余白拿著手機不捨得撒手,「你先去吧,我再看五分鐘。」
顧輕輕洗漱回來的時候,余白還在捧著手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看季校草。
「余白,我睡覺了。」
沉迷於手機的余白含糊地應了一聲,顧輕輕躺在床上卻心情煩躁遲遲沒有睡意。
聽著旁邊余白洗漱又回來,繁雜的整理之後整個房間一片黑暗。
無聲地嘆了口氣,塞上耳機開始聽歌,一首又一首,她卻始終清醒著。
她記得這首是他最喜歡的歌,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無意識地哼起,可是五音不全的自己卻學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學會,就連分手的時候,冷飲店裡都在放這首歌。
分開兩年多,她依舊還是那個五音不全的自己,可是唯獨這首歌,她可以唱得一個音符都不錯。
耳機上的歌一首首地切換著,可是她的腦海中卻只剩下了這首歌的單曲循環。
顧輕輕想著他們曾經的過往,漸漸進入夢鄉。
夢中所有的記憶都已經模糊,顧輕輕只記得季長暮依舊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一個人坐在冷飲店裡神情溫柔地等她,她滿頭大汗地跑過去,露出大大的笑臉,對面的人卻在下一刻翻臉,眼神冰冷無情地說著她不能接受的話……
顧輕輕猛然驚醒,面前是余白放大的臉,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宿舍。
余白很是驚訝的開口,「輕輕,你哭了,你還不停地重複一個人名。」
顧輕輕揉了揉眼睛,剛剛清醒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什麼名字?」
余白搖搖頭,「不知道,好像是什麼木?」一瞬間福如心至,「不會是季長暮吧?輕輕,你對季校草一見鍾情?」
顧輕輕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只是剛睡醒的她連瞪眼都有些無力,「我又不是花痴,難道是傾慕?」
指尖觸碰到面上的濕意,雙目放空,「竟然真的流淚了,雖然傾慕大神昨天的更新確實慘了些,但是影響力有這麼大?」
余白已經去風風火火地換衣服,「反正是做夢,想不出來就別想了,管他是季校草還是傾慕大神,都沒關係。今天九點要到班裡去,我們得快點,現在已經晚了!」
顧輕輕看了看手機,八點半,瞬間清醒。飛快地穿衣洗漱,兩人一起朝教室飛奔,饒是如此,等兩人到的時候,已經九點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