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換了新電腦碼個兩千試試手先

「同事？」

葉天圖奇怪的看著冷柯宇，記憶之中可沒有這個人的蛛絲馬跡，但是對方熟絡的真的彷彿是朋友一般。

「對啊，同事，當年我們倆工作的天區離得可不遠，而且我們研究的東西也都差不多。」

冷柯宇慢悠悠的說著，臉上近乎面無表情，若不是能夠聽出來他語氣之中的淡淡起伏，葉天圖甚至會以為這傢伙在照本宣科，單純的復讀。

「研究？」

似乎冷柯宇說的每一件事都讓葉天圖好奇而又茫然，他重複著冷柯宇話語之中聽不懂卻又令他在意的東西。

「對啊，研究，當年我和暝屬於一個項目組，我們在研究如何造神，而你，我記得你那時候在研究關於復活的事情。」

「復活？」

這樣一個詞彷彿一根刺插入了葉天圖的心臟，讓他已經不需要跳動的心臟甚至傳來了一絲難以忍受的疼痛感。

「是啊，復活，虛空之中不存在復活——這句話你聽說過嗎？」

「聽說過……」

面對冷柯宇的問題，葉天圖下意思的回答，隨著他的回答，一個他從未經歷過的畫面在腦海之中浮現。

灰色的雙眼透著徹底的淡漠，彷彿對一切都徹頭徹尾的不在乎。

黑色的袍子彷彿隔絕一切，猙獰的面具透著刻骨震怒。

葉天圖回想起了某個時間，那從靈魂深處湧現出來的記憶頃刻之間帶領他回到了許久之前。

「復活？我不相信復活。」

灰色眼眸的人如此說。

葉天圖看見一個與自己有些相似的人皺著眉點頭，似乎無比的同意，卻又下意思的反駁：「可是，星之序列的存在，不就是為了復活嗎？」

「復活，也是相對而言。」灰色眼眸的人說，「沒死的人，怎麼去復活？虛空之中不存在復活。」

記憶戛然而止，葉天圖感覺到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冉冉升起一般……是錯覺。

「看樣子是想起來了啊，那麼你想起來你當時叫做什麼嗎？」

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帶上了淺淡的微笑，但是這股笑意卻有些危險。

葉天圖閉上眼睛，一個不算多麼遙遠的名字呼之欲出。

他咬牙切齒卻又不甘的，最終還是吐出了那個名字：「葉天屠！」

殺意凜然！

他當然忘不了這個人，畢竟他是這個人的影子，更何況，他還死在這個人的手中過。

他的……過去！

「那是你的過去，你在黃昏的名字。」

冷柯宇繼續說。

對上葉天圖那雙血色的冷酷雙眼，微微一笑。

「黃昏的話題就先說到這裡，接下來是我第二次見到你，那個時候我們依舊是同事。」

「那是一個比之黃昏更加輝煌的時代，這麼說也許有些逾越，但是，那個年代的人族，真的太過強勢。開疆裂土的帝、內政後勤的洛皇、加上吉祥物一樣習慣獨自獵殺和衝鋒陷陣的兩位王，加上那些不甘心死去也不甘心成為他人食糧的老不死們，當年虛空所有的戰鬥力差不多都湊齊了，可惜……」

葉天圖睜著血色的雙眸，冷漠無比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其實我什麼都不該說的，但是很可惜，當年的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這一次之後就算是兩清了。」

「我已經幫了你三世了，再一再而不在三動不動？」

「不懂。」

葉天圖下意思的回答。然後他沉默了，嘆了口氣。

「輪迴嗎？」

「輪迴啊，說真的，襲殺一位至尊之後又硬抗一位震怒的虛空帝皇，誰也沒想到你竟然依舊能夠存活下來，甚至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明明就連靈魂都被碾壓的渣都不剩，就連洛皇恐怕都沒有想到你竟然還能回來。」

長嘆一口氣，冷柯宇那張帶著假笑的臉上終於浮現了別的東西，叫做惋惜。

「當年的你，說起來還真是作惡多端啊。不過他日因今日果，自食其果自作自受什麼的，說真的如果不是牽扯到我身上，我還是挺樂於吃瓜的。」

「？」

冷柯宇沒有注意葉天圖的一臉疑惑，他看著外面湛藍的天，自顧自一樣的說：「這是一個雙生的世界，如同一面白紙的兩面，正面的世界是神人魔之間相愛相殺一千六百一十四萬年的故事，而在這個世界的背面，卻是……即將到來的末日。」

他看向了正在和寒沐希玩鬧的橙月：「那個孩子，他的未來可不算多好啊，出生在這樣一個世界，背負著這樣一個使命……」說著，想到了什麼一樣，冷柯宇摸了摸下巴，看向了葉天圖，「說起來，這孩子算是你半個兒子欸。」

葉天圖被嗆到了，瞪大了眼睛如同仰望星空一樣死死的盯著冷柯宇。

「沒說錯哦，當年種下的因，現在結出來的果，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出生，也不會存在。」

冷柯宇說著劇透的話，卻又漸漸的變得頹然。

「說吧，還有什麼你想要知道的？如果不趁現在問的話，就沒有機會了，因為下一次見面，我們，只會是敵人。」

葉天圖沉默，他也只能夠沉默。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葉天圖——審判——葉天屠此刻問道。

「你錯在了，你不該去觸碰你不該去觸碰的東西。」

冷柯宇說道，卻沒有解釋。

然後他看向了橙月，眼神溫柔：「你想不想聽一聽我這個老朋友，發一點牢騷？」

「隨便。」

「橙月，你能夠看出來他的不同嗎？別用你的能力，審視的力量對他無效——用你自己的眼睛。」

葉天圖撇撇嘴，眼中的血色退散，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之中倒映著名為橙月的命運……

「見鬼了，這是——這是——」

「很驚訝嗎？驚訝於這樣一個世界之中會出現這麼一個……怪物？」

葉天圖點點頭，當他注視著橙月的時候，他看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空洞無比的東西……

近乎，虛空！

「那麼，有沒有興趣，聽一聽這個小傢伙的故事？對於你來說，也許會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