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個少年
今天似乎感覺大雪都紛飛得異常興奮一般,風釋意地吹打在白子葉的臉上,卻看不出她的神情有任何的變化,只是她那單薄的身影,反射出的影子被拉得格外的纖長。
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高大三十餘米的神獸,它雙眼通紅,眼裡跳躍著焰火,瞪著白子葉。
忽然炎獸低吼一聲,白子葉身後的大山,發齣劇烈的震響,白子葉從坍塌的山腳下,一閃而過,讓人看不清她是怎麼離開了那堆廢墟,而傲然屹立於炎獸的頭頂,雙手負背。
炎獸是靈決大陸的神獸,它體型龐大,向來高傲如它,都接受著世人對它的仰視,而白子葉卻踏在了它的頭頂,這似乎讓它十分憤怒。
炎獸擺動身體快速跑動起來,試圖讓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兒從它的身軀上跌落下來,然後狠狠地踩碎她的頭顱,以示它的尊嚴,和懲戒她的無禮。
炎獸跑動的速度很快,帶著一陣強風,如果是普通人,早已被風颳走,而白子葉卻沒有半點慌張之色,單腳踏於炎獸頭頂,隨著炎獸的跑動,飛了起來,
炎獸不停地奔跑,白子葉卻沒有半點落下,跑了一天一夜后,炎獸停了下來,隨著它停下來的動作,白子葉再一次落腳於它的頭頂。
「你究竟想做什麼?」炎獸忽然開口叫到。
「征服你!」白子葉那淡得沒有一絲情緒,甚至充滿自信的音調,在空曠的大山裡越加清晰。
炎獸聽到這句話,又是一聲低吼,帶過一陣強風,從白子葉的上空襲來,那風裡有著鮮紅的火焰在跳躍,白子葉知道它徹底發怒了。
這是白子葉和炎獸對抗的第七天,而這夾著聖炎火的捲風是她接受的最大的威脅。
白子葉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向堆滿結雪的山頂,試圖躲過那捲風的襲擊,而她很清楚那整座冰山都不足以抵擋那捲風的洗禮。卻還是沖了上去。
捲風似乎長著眼睛一般,跟在白子葉身後,窮追不捨,白子葉如蛇影般盤旋的軌跡,在山頂與捲風開始了追逐。
就在捲風散發出來的熱氣,融化了結雪,匯成了河流,在捲風快要把白子葉卷進時,白子葉縱身一躍,跳下了水中,捲風停留在了河水上空,漸漸消失。
炎獸又是一聲低吼,從三十多米高的龐然大物,變成一隻小靈獸,如貓咪般大小,而唯一不變的,依舊是它那跳躍著火焰的火紅雙眼。
「你贏了!」剛剛那粗狂的聲音,此時細膩無比,炎獸對著在河裡游著的白子葉宣佈道。
白子葉又是一躍,水花四濺,落地,撫了撫炎獸的頭頂,衣袖一甩,將炎獸抱在懷裡,向遠方飛去。
「這白子葉肯定是被炎獸燒成了灰了,這都七日了還沒回來。」
「我也覺得是,她還想和我們的沐晴姐姐相提並論。」
「這次跑去征服上古神獸,那可是炎獸,只怕她是沒命回來了。」
「這以後靈決大陸的第一女子便是我們的沐晴姐姐了。」
白子葉剛剛踏進金輝大殿便聽到了這刻薄的聲音,她表情依舊沒有一絲變化,一如既往地淡然,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而在她懷裡的炎獸卻開始不高興了,它的主人怎麼能讓那些人隨意詆毀,它發出一聲「炎」,頓時大殿內,溫度暴漲,讓裡面的人濕透了衣衫,唯獨白子葉沒有一絲變化。
白子葉摸了摸炎獸的頭,讓炎獸的怒火降了下來,高傲的看著大殿里的人。白子葉緩緩地向大殿內走去。
原本議論她的人,臉色大變,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白子葉對著大殿上那位白髮蒼蒼的老者鞠了一躬,淡淡地開口道「師傅,徒兒回來了!」
老者捋了捋他那代表著他年齡以及修為的鬍鬚,點了點頭,對著白子葉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然後起身離開了大殿。
見老者離開,剛剛在大殿內的人也起身準備離開大殿,剛剛的炎熱讓他們的衣衫濕透,讓人好不舒適,快些回去洗個澡比較重要。
而望向白子葉的表情,或驚訝,或歡喜,或嫉妒,她懷裡的小東西,讓他們害怕,他們沒有想到白子葉竟然真的征服了炎獸,那隻體型龐大的神獸,現在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依偎在她懷裡。
殷沐晴一身白衣,或者說整個大殿內的人都是一身白衣,不同的事,殷子晴卻把那身衣服穿得傾城絕色,仙氣逼人,她走動的每一步,都留下一條好看的流霞。
「你成功了,恭喜你!」殷沐晴對著白子葉一笑,那笑容讓這炎熱的大殿,感覺到一陣涼爽。
炎獸卻不舒服地縮進白子葉衣衫內一點。
「謝謝!」還是那樣平淡的語氣,和平淡的表情。
如果說殷沐晴是是夏日陽光里的春風,而白子葉在他們眼裡就是那冬夜打在臉上的寒風,讓他們不敢靠近,或許是因為白子葉這樣的氣質,讓金輝山的人無法靠近,更加無法親近。
白子葉一如既往不喜歡與人交流,她沒有再與殷沐晴多說一句話,向大殿外走去。
金輝山上,到處都是耀眼的光芒,白子葉躺在梧桐樹上,單手支撐著頭,閉著眼,想到了三歲那年,金輝山上那個少年,如同她一般的氣質,和那精緻的容顏,讓她每每做夢都能看見他的身影。
她今年十歲,那個少年應該有二十還是二十一?她不清楚,也不會猜測,因為作為靈決大陸主宰的他,是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對他做出任何猜測的,而她白子葉卻久久糾結於這些問題。
他今年幾歲?她見到他的那年,他是幾歲?他的容顏是否有變化?他的身邊是否多了幾個女子?還有就是他說過會等自己站在他身邊,他又是否還在等待。
白子葉睡了片刻,緩緩睜開眼,看見金輝山的那頭,似乎有一道金光迎面而來。
白子葉眉頭緊皺,那雙眼睛直直地盯著那道光芒,片刻后,一個少年,一身黑衣,墨發披肩,手負背而立於白子葉眼前,站在金輝山那金蓮池中。
是他!白子葉那平淡的表情,那六年來,跳動頻率不變的心臟,此時卻快了幾個節拍,讓她不適應,更讓她懷裡的炎獸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