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特招
很快,秦武又重新回到了之前那個募兵官的營帳外,只不過這次他沒有在外面等待,而是和鄭德義一起走進了營帳。
營帳內,那募兵官看到秦武,說道:「誒我說,你這傢伙怎麼又回來了?誰允許你進來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當姦細抓來!」
這時鄭德義說道:「劉大人,這位是我帶進來的。」
說完,他又向秦武介紹道:「這位是專管接收和安排新兵的劉本能大人。」
劉本能看了看鄭德義的鎧甲,說道:「虎賁軍的?你來這裡幹什麼?」
鄭德義答道:「是這樣的,我剛才聽說他因為沒有文書證明,而被拒招,是嗎?」
「不錯。」那劉本能答道。
鄭德義說道:「雖然他沒有文書證明,但是我可以為他作保,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作保?他是你什麼人?」劉本能問。
鄭德義答道:「他是我的恩人。」
劉本能道:「恩人?」
這時秦武解釋道:「在下在來合縱關的途中,碰巧遇到一群山賊土匪正在一個村子里劫掠,於是出手懲治了他們,剛好救下了他的家人。」
「土匪?」劉本能狐疑地看了秦武一眼。
秦武答道:「是的,雖然不知道大人是否聽說過他們,他們自稱黑山七虎,不過已經被我當場格殺了六人。」
劉本能聽完秦武的話,眼皮忽然一跳,接著忙道:「什麼黑山七虎,沒聽過!」
「你就算是他的恩人,剿滅過土匪,我也不能收納你,這是軍規,趕緊走趕緊走!」
秦武表情一滯,起初他看這劉大人似乎對自己剿滅匪徒的事有點興趣,還以為會看在自己剿匪有功的份上,破例收下自己呢,沒想到態度卻忽然一變。
鄭德義連忙說道:「大人,還請看在我的面子上……」
但劉本能根本沒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直接拒絕了鄭德義的請求,大聲叱道:「你們虎賁軍什麼時候還有權利管募兵的事了?何況你還只是虎賁軍的一個士兵而已。要是虎賁軍隨便一個士兵都能給來歷不明的人作保,那這合縱關還要不要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劉本能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開始都沒有直接拒絕,現在卻好像故意和秦武他們過不去。
「劉大人……」鄭德義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卻被秦武阻止了。
眼看這劉本能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秦武也不向讓鄭德繼續丟臉,而且這個劉本能的態度也很是奇怪,不過他不願意通融就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大不了多走一趟就而已。於是秦武便道了一聲告辭,準備離開這座營帳。
這時——
「等等!」
一聲雄渾的聲音從營帳外傳來,接著一個威猛的身影擋在了秦武他們面前。那人身長八尺,虎背熊腰,頭頂紫金纓頭盔,身披血紅虎紋鎧甲,腳踏紅須鎖鱗履,胸甲前還鏤著一個猙獰的烏金虎頭咆哮的紋樣,甚是煞氣逼人。
鄭德義看到那個威猛的身影,頓時一聲驚呼:「項、項輝將軍!」
秦武也凝重地看著那項輝,他從項輝身上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
「此人是個不得了的高手。」秦武默道。
項輝將軍看了鄭德義一眼,說道:「怎麼?在我虎賁營訓練了幾個月,就連舌頭都嚼不清了?」
說完項輝將軍也不等鄭德義回答,而是徑直地走到了劉本能跟前。
那劉本能看到項輝的時候,心裡就有些發怵,現在項輝走到他跟前,更是直接被項輝那一身殺伐之氣嚇得腿肚子發軟,愣是沒站住,往後退了好幾步,勉勉強強地扶在桌案上才穩住身子。
項輝睜大他的雙眼,狠狠地盯著劉本能,沉聲道:「劉本能,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劉本能咽了口唾沫,顫聲道:「什、什麼什麼意思?」
「你剛才說,要是我虎賁軍的一個士兵都能作保,這合縱關就沒了,是吧?」項輝一字一句地問道。
雖然話有些不一樣,但那的確就是之前劉本能想表達的意思。
「你這是在質疑我虎賁軍軍士的品行和忠心嗎!?」項輝死死地盯著劉本能說道。
劉本能連忙道:「不、不敢……小的不敢,小的怎麼敢質疑虎賁軍呢!那是絕對沒有的事!」
「那就好。」項輝盯著劉本能,漸漸的收回了自己目光中的煞氣,轉身說道,「既然你不方便通融,那這人就由我虎賁軍直接收了,我想我堂堂掌管虎賁軍的將軍,給自己軍隊加個人的權利還是有的吧?」
「有有有!肯定有,誰敢說沒有我跟誰急!」劉本能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不敢有絲毫異議,只盼著趕緊送走項輝這尊煞神,現在就算是讓他自己親自安排這個新來的,他也得做的巴巴適適的啊!
項輝沒有繼續搭理他,自顧自地一路往外走去,走到營帳門口時,頭也沒回地說道:「你們兩個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跟上!」
「這……」秦武看了鄭德義一眼,看到鄭德義朝他點點頭后,也就跟了上去。
雖然這事有點突然,一時間沒被秦武反應過來,但他還是慢慢地明白了剛才發生了什麼。
自己不但成功參軍了,而且似乎還被收進了很厲害的一個軍隊里?
這可真是個意料之外的驚喜啊,雖然秦武對從軍這件事沒有絲毫猶豫,但憑他的本事,自然是不甘只做一個守城門的小卒子的。
秦武和鄭德義一路跟在項輝將軍的後面,這裡路上,那些普通士兵看到項輝后,都是自覺地讓給項輝讓開中間的道路,他們之中有畏懼項輝的,也有敬仰項輝的,但無一例外的都不敢靠近項輝。
就這樣,一行人暢通無阻地走到了虎賁軍的營地。到了這裡,秦武感覺這裡的士兵和普通士兵簡直是天壤之別。
雖然那些普通士兵並沒有玩忽職守渾水摸魚之類,但秦武從他們眼神就看得出,他們只是圖完成任務而已,巡邏或站崗結束后,就忙著去偷閑的那種。
而這裡不同,每個士兵都帶著類似於項輝將軍那樣的氣質,肅穆且凌厲,站崗士兵光是看著就讓人不敢輕易靠近。而那些沒有執勤的士兵,也不是躲在營帳里私下賭博之類,而是在校場上勤加鍛煉,哪怕校場上根本沒有督促他們的人。
不,應該說,每個人都在相互督促,相互勉勵吧。
這時,項輝將軍發話了:
「鄭德義!」
鄭德義連忙喊道:「到!」
「你擅離虎賁軍營地,並且還給我在別的地方丟人,罰你去給我跑校場二十圈!」
鄭德義解釋道:「將軍,因為平時訓練繁忙,一直沒和家裡通過書信,所以我……」
「四十圈!」項輝喝道。
「是!」鄭德義不敢再言,立馬就跑校場去了。
「至於你。」項輝轉身對秦武說道,「雖然我剛才在劉本能那說了要收你,但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虎賁軍不是什麼人都收的!」
秦武目光炯炯地直視著項輝,道:「回稟將軍,我絕不會讓將軍失望!」
項輝點了點頭,道:「很好,那我就先容你在虎賁軍中鍛煉一段時間,如果到時候我看你順眼的話,你就可以留下,如果不順眼,我也不驅逐你,只是到時候就得請你去其他軍中做事了。」
「等鄭德義受罰完后,你就讓他帶你了解下下這裡情況,領身合身的甲胄,再找個營帳住下,之後你就跟他們一起訓練和生活了。」
說完,項輝便自顧離去,留下秦武一個人站在原地。
而秦武感受著這周圍忙碌的氛圍,聽著同僚們在校場上揮舞地叱喝,不禁讓他心中熱血澎湃,他放下背上的長槍,舒展了一下身軀,一聲長嘯過後,不由自主地跑過去加入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