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堤奇遇 下
無怪乎這位老者在聽到奧斯科的話時表現的如此失態,因為巫師始終是教廷最大的敵人,在漫長的黑暗年代里,巫師不知進攻和焚燒過多少座教堂,而教廷的異端裁決所也不知道曾送過多少巫師上火刑架,任何人,只要與巫師沾上關係,就有可能招來厄運。
「那麼,您的身份是什麼?您說了命運,除了巫師和魔法師,誰還能掌握那種能夠窺探到命運的神秘力量?」
奧斯科堅信這個老者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身份。
「我的身份在此時還是秘密,但是,等我們再一次碰面時,我就會為你解答,現在,我想送您一樣東西,來換取您對我的一個承諾,這承諾是在您的未來。」
這個老者用袖子拭了拭額頭的冷汗,安定了片刻,才回答了奧斯科的問題。
不過,老者的回答倒是引發了奧斯科更大的疑問,奧斯科對這個老者左看又看,似乎是想要瞧出些什麼破綻,一會之後,他才再次開了口。
「是什麼承諾?您又準備送我什麼東西?」
「僅僅是一個承諾,在未來我們再相見時,我會告訴你如何兌現這承諾,至於我要送您的東西,喏,就是這個!」
老者說著話,慢騰騰的從懷中摳摸出了一個吊墜模樣的東西,那東西既不像一個裝飾品的模樣,看起來也與魔法物品沾不上任何的關係,那僅僅只是一塊骨頭,一頭尖銳,另一段的凹陷處用一根烏黑而又骯髒的繩子系了起來。
在看清這來自老者的饋贈物時,奧斯科不由得一陣失望,這塊明顯存放過期的骨頭,一條狗對之也難以產生出興趣。
「您說,要用這塊骨頭換取我一個承諾?您要知道,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而這塊骨頭我看並不值得換取我的一個承諾!」
奧斯科心裡想的話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老者看到奧斯科失望的神色,他也就明白,他的這個饋贈物的賣相實在是不怎麼樣,雖然這東西有著奧斯科所未曾了解的奇妙作用,但是顯然在此時僅僅依靠這個吊墜並不能說服奧斯科。
「好吧,我看您對那些神秘的力量有興趣,那麼,我教您一個小法術,這樣總能讓你滿意吧?要知道,這法術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都是多麼的難得。」
老者思考了一番,才增添上了另一個籌碼,他的話是實話,要不是因某些重要的原因,他不會下定決心,用這秘法來換取奧斯科的承諾,幾句交談,他就摸清了奧斯科的性格,也知道用什麼代價才能打動他。
「我早就說您是一個巫師,您還不承認,假如您早就提出這個交換籌碼,根本不用那塊骨頭,我就會同意給您的承諾,嗯……我聽說過,巫師似乎大都掌握著詛咒的力量,他們總會躲在牆角的陰暗處,通過畫一些神秘的圈圈就能詛咒某人,多麼神奇吧!您能教我這種巫術嗎?」
奧斯科對巫術的了解也僅僅限於傳聞,而傳聞之中巫師似乎最為拿手的巫術就是這種形式,對於常人來說,與巫師沾上邊就會懼怕招致來厄運,但是,對於奧斯科來說,他卻頗為嚮往擁有這種超越世俗的力量,他不是信徒,因此也就不受信仰的束縛。
老者聽到奧斯科的話,臉上再次生出挫敗的神色,他一再承諾這法術與巫術絕對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他還是謹慎的告誡了奧斯科必須謹守這秘密,最後,他看了看不遠處等待的另一個夥計安哥斯,出於保密的原因,他還是領著奧斯科來到了海堤的角落裡。
片刻之後……
「就這麼簡單?」奧斯科對於這僅僅只有三句簡單咒語的法術有些懷疑。
「就這麼簡單,因為這法術是最最低階的法術,既不能召喚元素能量,也不能召喚異世界的生物,它所消耗的魔力極少,但是,以你的資質,一天也只能成功的施法一次。」
奧斯科對這法術的輕視和懷疑,令教授的老者很是受到了打擊,雖然這法術僅僅是低階的法術,但是正像他曾告知奧斯科的那樣,這法術就連魔法師都有著極大的興趣,因為這法術的體系是完全不同於魔法的另一個體系。
雖然仍舊抱著懷疑,但是奧斯科始終不覺得他在這交易中吃了什麼虧,在老者再三的叮囑不要在魔法師的面前施放這法術之後,奧斯科才終於接過了那塊古怪的骨頭吊墜,並莊重的做出了承諾。
「收好它,我建議你現在就把它佩帶起來,因為它在不久之後就會發揮出作用,在你陷入深沉的絕望中時,緊握它,你才知道,它會對你產生多大的幫助!」
這個老者再次的諄諄告誡了一番,直到奧斯科遵照他的要求,撇著眉頭將繩子綁在了脖子上,那骨頭也塞進了胸前的內衣里,老者才徹底放心,並向奧斯科告了別。
「再見了,年輕人,希望我的祝福一直陪伴在你的身旁。」
經此一耽擱,夜風更大也更冷了,老者拉起了帽子,覆在了頭上,在這一刻,他突然看起來極為符合一個神秘流浪者的身份,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轉身上了攀上了海堤,朝著來時的道路蹣跚離去。
奧斯科站在原地,因老者最後的兩句話而恍神了片刻,這份遭遇實在有些離奇,以至於直到那個老者快要消失在他的視線里時,他才突然大聲的喊出了一句話。
「承蒙您的饋贈!在臨別之前,能否告訴我您的名字?」
「羅伊德,希望你同樣能將這名字當成是你一個人的秘密!」
老者沒有開口,但回答的話語卻伴隨著海潮聲傳進了奧斯科的心靈里。
「我會保守這秘密,我保證!」
這一句話卻是奧斯科輕聲的講給自己聽,因為老者的身影已經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