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七)
考慮到顧為民的身份,婚禮辦的低調而隆重,發出的請貼上醒目的一行字提醒親友:謝絕送禮。
程心蘭知道時還偷偷嘀咕了一陣,她在單位隨份子不知道隨了多少,自己就這麼一樁喜事可以收禮,結果……
婚禮唯美而夢幻,不知道是場景燈光問題,還是背景音樂的效果,亦或是主持人煽情功力深厚?儀式環節底下親友無不動容,一路看著他們走過來的摯友兄弟姐妹們各個紅了眼眶。
顧澤昊數度哽咽,夏程程更是沒時間緊張,從頭哭到尾,中途補了好幾回妝。
倆人連求婚和領證都比別人多一次,原本以為這種緊張激動的情緒不會太誇張,沒想到婚禮才是最震撼人心的時候。
難怪有人說,只有辦了婚禮才算真正的結婚。
童話浪漫的開場,溫暖感人的過程,輕鬆愉快的收尾,「一顧傾人程」的婚禮圓滿結束。
滿場敬酒下來,即使有伴郎幫忙擋著,顧澤昊還是喝了不少,酒量那麼好的人,結束時有點站不穩。
休息室里夏程程感覺腳已經不是自己的腳了,人的潛能真是無限的,要不是結個婚,她怎麼都想不到自己能穿著7公分高的高跟鞋站一整天。
這會兒賓客離席散場,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後腳跟和腳尖快疼死了。
一看,果然,好大的兩顆血泡。
年輕人開始轉場進行下一趴,年長的陸續離開,待一眾親友全部招呼完畢,顧澤昊扯松領帶回休息室找老婆。
「老婆,來,抱抱。」顧澤昊吐詞已經有點不清晰了。
夏程程被一陣酒味刺激的有點想吐,皺眉嫌棄的推他,「熏死了,喝了多少呀?」
顧澤昊親著她的脖子呵呵傻笑,「高興,結婚高興。」
「……」這確定是喝醉了吧?
顧為民夫婦和夏長青夫婦將顧老爺子顧老太太送上回顧宅的車,四人一同返回休息室。
吳書意挽著程心蘭走在前面,「心蘭,謝謝你。」
程心蘭一愣,「那也要謝謝你。」
「我不是說這個。」
「……」
「謝謝你能釋懷,你和我們顧家到底是有緣的,我從小隻有哥哥沒有姐妹,以後我們既是親家,也是姐妹。」
「……」前半句令她怔愣,後半句令她感動,良久程心蘭才笑說,「好。」
吳書意指的釋懷是指她在婚禮見到顧建國和孟琴如的態度。
程心蘭不是一個心思重的人,夏程程骨子裡和她很像,不喜歡似是而非的東西,一旦某些東西複雜了,就會掉頭走,既不困擾自己,也不折磨別人。
她從未怪過顧建國,也從未記恨過孟琴如,在後面平靜幸福的日子裡,唯一能令她在想起來時有點膈應的是,當初死去的父母被拿來說事。
後來說開后證明那都是莫須有不存在的,她當下釋然了,幾十年來擱在心裡的一顆並不礙事的小氣泡,頓時煙消雲散。
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見面,四個人都很感慨。
夏長青即使從未和顧建國正面打過交道,但畢竟也是20多年前就聽說過他,四個人像是幾十年的老友,坐在同一張桌子,圍繞著孩子們的未來說著喜慶的事兒,他們都老了,知道寬容和包容的重要。
很快走到休息室,推開門便看見程程坐在沙發上齜牙咧嘴的喊疼。
顧澤昊蹲在她腳下,心疼的恨不得將白嫩嫩的小腳給吞了。
「怎麼了?」吳書意最先反應過來,「是不是腳給磨破了?」
「這麼大的泡啊?」程心蘭心疼的埋怨道,「你這孩子,疼你不早說。」
顧澤昊被兩位媽一驚一乍的給弄清醒了不少,正好門口顧為民和夏長青說著話也進來,他站起身說,「爸媽,我就不送你們了,我現在帶程程回家擦藥。」
臨上車前吳書意將顧澤昊喊到一邊。
「媽什麼事?」
吳書意湊近,降低音量,「前七后八你知道吧?」
顧澤昊:「……」
知道他肯定沒上心,吳書意拍了拍他胳膊,「先摸清經期時間,前七后八就是月經開始前7天和結束后8天,你先摸索一下如果三個月不見效,我再帶程程去醫院測個排卵……」
顧澤昊:「……」
哭笑不得,他趕緊打斷,「媽、媽,停,什麼意思啊這?」
「什麼意思你聽不懂啊?」吳書意有點惱火,心想兒子怎麼這麼笨,「前七后八的意思就是……」
「這個我懂,我的意思是您說這是幹嘛?還去醫院測……您最好別在程程面前提這事。」
吳書意一愣,隨即咬牙,「你別告訴我你們現在還沒打算要孩子?」
顧澤昊頭疼,「吳教授,您好歹也是大學教授,怎麼和普通婦女思想在一個高度呢?」
「大學教授怎麼啦?大學教授也是兒子的媽,媳婦的婆婆,我盼孫子我有錯了?」吳書意雙手抱在胸前很有理的樣子。
顧澤昊失笑,「行,您說的對,等著吧。」
「你還顧忌什麼啊?」吳書意瞪他,「上個月我帶她去複查,身體各方面都很好,而且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我跟程心蘭講好了,他們倆沒意見了。」
顧澤昊捏眉心,覺得說開了也無妨,「媽,我做了程程思想工作,她也答應了,條件是我得保證戒煙戒酒,三到六個月煙酒不沾,剛戒了3個月,可今天這日子我能不喝?」
吳書意捋清他所表達的意思,問:「你的意思是的從頭再來?」
顧澤昊點頭默認。
吳書意呼了口氣,「行,再等三到六個月,從明天開始,你不準給我抽煙喝酒,應酬該推的推。一周回家吃頓飯,我給倆補補。」
顧澤昊:「……」
顧宅的家庭醫生和他們前後腳到新房別墅。
醫生挑了水泡又擦了消炎藥,叮囑不能見水。
忙活了一天夏程程渾身酸痛,這會兒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癱在床上一動不想動。
「老婆,抱你去洗澡。」顧澤昊放好水出來叫她。
「不想動。」
「乖,不用動,你就躺著我給你洗。」
「……」
夏程程躺在按摩浴缸里,腳上饞了保鮮膜,舒服得快要睡著,但臉上的濃妝太礙事,只好任由顧澤昊笨拙的在她臉上擦來擦去。
「防水的擦不掉,你去拿我的卸妝油來。」
顧澤昊從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卸妝油,照著夏程程的吩咐從眼睛開始一點點擦,費了好一會才弄乾凈。
夏程程在浴缸里泡著,他站在淋浴間那裡沖洗,水嘩啦嘩啦響著,半天感受不到他的動靜夏程程翻了翻眼皮,入目的是門大敞開的淋浴間,即使熱氣瀰漫,顧澤昊光裸的後背和臀部清晰可見。
「……!!!!」不得不說身材確實令人……噴鼻血。
「老婆。」顧澤昊突然回頭。
夏程程迅速閉眼,假裝剛才什麼也沒看到,但臉卻火辣辣的燙。
要死了,倆人都這地步了,居然還會因見到他的裸~體而緊張害羞。
顧澤昊也不拆穿她,不緊不慢的擦了身子裹了一條浴巾在身上。
「還要繼續泡嗎?」他覆在她耳邊輕聲問。
夏程程慵懶的擺了擺頭,「不泡了,好睏,想睡覺。」
「抱你去床上。」顧澤昊將她抱起來擦乾裹了浴袍出了浴室。
夏程程挨著床就往被子里拱,這會兒只想睡個天昏地暗。
「哎,你幹嘛,別動,我好累。」夏程程閉著眼拍他到處亂摸的手。
「老婆,新婚之夜啊。」顧澤昊扯開本就系的不牢的浴袍腰帶,「你躺著就好。」
夏程程:「……」
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累,你吵著我睡覺了,你就不能歇一天嗎?」
顧澤昊埋在她胸前親了一會,抬頭說:「唯獨今天不能歇!」
「……」
想著這幾天因為忙婚禮的事,他已經好幾天沒享受福利了,夏程程沒打算真的拒絕他,「那你快點,真的好睏,啊,套,套,你戴套啊!」
顧澤昊:「……」差點被她突然的大叫給嚇軟了。
「我不是安全期,你今天喝那麼多酒,萬一……咱們不能冒險。」夏程程瞌睡少了一半。
「……」顧澤昊摁著她哄,「我不在弄在裡面,沒事,乖。」
夏程程哼了一聲,「我才不信你,你起來去戴上能耽誤多久,乖啦,我等你,快去。」
顧澤昊:「……」
靜默半晌,他從夏程程身上起來,「不折騰你了,睡覺。」
「……」撩到一半不負責啦?夏程程踹他,「顧澤昊!」
「老婆,乖,睡覺,明天還要回門。」顧澤昊摁住她的腿將她摟進懷裡。
「……」這是生氣呢?夏程程捏他的臉哄他,「那我去拿了給你戴上?」
擱平時她死都不會說這種話,但沒辦法,驚魂之夜不能讓新郎委屈不是。
「……」顧澤昊怔了一下,下一秒翻身將她壓住,一陣狂親,「小妖精!」
「……」
「家裡沒套。」
「……」
「明天去買,現在睡覺。」
「……」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夏程程剛想安慰他兩句,顧澤昊突然把她抱緊,緊到勒得慌那種。
「說你愛我。」
「……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
「說十遍。」
「……顧澤昊!!!」
「新婚之夜你虐待我,必須精神補償,快說!」
「……」沒開燈的房間,夏程程都能想象到某人那種帥的過分的臉色是如何的幼稚神色,她低低的笑,聽話的重複,「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算了,原諒你了,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