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七里香

萬豪不愧是高端會所，環境好的連程程都忘了剛剛自己還在糾結要不要來，不同於普通ktv的喧鬧，從大廳到走廊都特別安靜，裝修風格也並非那種彰顯氣魄的金碧輝煌，反而給人一種低調儒雅的氣質。

一進包廂，霍唯一就拉著最興奮的黃露去點歌機點歌去了，程程挨著相對矜持的王慧坐在角落，韓代坐她旁邊和她聊天，另外三個一看就是這裡的常客，坐在自己往常習慣坐的位置，聊著他們的話題。不一會兒就有服務生送來水果，小吃，酒水……

接著，音樂響起，或深情低唱，或放縱嘶吼，麥霸霍氏叔侄，粵語老王子肖向坤，甜歌組合王慧和黃露，深情偶像派韓代……

「程程，你快去點歌啊，別光顧著吃啊，我們都快吼啞了，換你唱了！」就剩程程和顧澤昊沒開唱了，全場是沒人敢要求顧boss的。

「呵呵呵呵，我不會唱，我怕你們耳朵受不了，還是你們唱吧，我聽得可享受啦！」開玩笑，程程在家可是清唱小公主，但今天這場合確實不想唱，畢竟有三個不算熟悉的成熟男士在場，其中一位一直朝她黑著臉，她犯錯在前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噗……」韓代忍不住笑出聲，看到程程投過來警告意味很濃的眼神，立馬閉嘴！

顧澤昊挑眉看一眼憋笑的特助，再看一眼還來不及收回警告眼神的夏程程，嘴角不自覺上揚，一切秒懂！

「哎呀，我不管，這也沒外人，我們不會笑話你的，多唱唱就好了，走，咱們去點歌！」霍唯一的熱情不僅體現在聲音里，肢體語言更豐富，壓根不等程程再次拒絕，硬拉著去了點歌機前。

「好吧，我就不客氣的禍害一下你們的耳朵吧！」

程程點了一首最近單曲循環的《七里香》，就著點歌機前椅子坐下，把點歌機調成了mv模式，背對著眾人。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

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

手中的鉛筆在紙上來來回回

我用幾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誰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了解

初戀的香味就這樣被我們尋回

那溫暖的陽光像剛摘的鮮艷草莓

你說你捨不得吃掉這一種感覺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

幾句是非也無法將我的熱情冷卻

你出現在我詩的每一頁

……

明明是一首男生的歌，卻讓程程甜甜脆脆的嗓音唱出了純純小清新的味道，包廂頓時安靜的只剩下程程的歌聲。

一曲唱完霍臣偉和韓代帶頭鼓掌，霍唯一一副「好哇你居然騙我」的表情摟住程程的脖子，「哼，深藏不露啊你！」

「對啊，我想著長得這麼漂亮，唱歌難聽也不稀奇，我都準備好捂住耳朵了，你居然……不行，我得罰你再唱一首！」黃露同學也加入「算帳」的隊伍。

「呵呵，低調低調，其實只會這一首啦！」

「程程，你唱歌挺好聽的，你就再唱一首吧！」霍臣偉覺得程程這小姑娘真是讓他越來越驚喜了。

「這……要不顧總唱一首吧，他都沒唱！」程程顧總兩字一出口，話一出口就悔的恨不得咬掉牙齒，哪裡來的膽子敢把黑面大叔拉出來作替死鬼啊！

衝動是魔鬼，燈光下顧澤昊的臉色已經不忍直視了，程程心裡嘀咕「白長這麼大個，心眼真小氣，快兩個小時一句話不說就光擺酷，哼！」

「時間不早了，我記得h大宿舍是有門禁時間的！」抬抬手腕，顧澤昊很淡定的開口講了第一句話。

「啊！！！十一點關門熄燈！」

「趕緊，趕緊，我可不想第一天就被關外頭啊，都沒牆可爬的！」

女孩子們到底還只是剛剛脫下高中校服的乖乖女，顧澤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立馬讓大家慌了手腳，成功轉移了要他唱歌的注意力。

「別慌，時間來得及，把東西收拾好，我送你們回學校！」人是他霍臣偉帶出來的，他必須負責帶回去啊。

呼啦啦一群人走出萬豪，四個高大俊郎的成熟男子，四個青春活潑的美麗女孩，好養眼的風景。

眼看夏程程就快要鑽進霍臣偉的車了，顧澤昊轉身對特助說：「這麼晚了你不送你妹妹回去？」

韓代心說「我倒是想啊，這不得先送您這這位大神嘛」，但嘴上還是一臉平靜的說：「她和同學跟霍少走我也不擔心，我得送您回去啊！」

「先送她再送我！」說完就徑直朝車走，好像晚一步就會被人從他的臉上探究到不同尋常的意圖！

韓代顯然沒有想那麼多，老闆今天夠反常了，突然這麼體貼員工也不稀奇，於是樂呵呵的朝程程招手：「程程，上這輛車，哥送你回去！」

一路上倒是安靜的很，考慮到後頭還有個閉目養神的黑面小氣大叔，程程好幾次欲張口和韓代聊天都生生忍住了。只能偶爾小聲嘀咕兩句，用的h市方言！

顧澤昊並沒有完全閉上眼睛，黑暗裡微張著眼看著斜前方的女孩：第一次見面，再她最熟悉的環境下，她是自信的，是朝氣蓬勃的，即使目光不曾注視著你，也能感染你讓你為她停留，哪怕只是一會兒。第二次見面，換了一個新的環境，她是含蓄的，是低調**斂的，雖然他看著你，但目光里透著距離。但到底是年紀小，即便懂的應去過環境改變而收放自如，也還是沒辦法控制住調皮可愛的天性。背對著大家專註唱歌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是最真實的她，可他看不懂。顧澤昊一時間迷惑了，有對這個頻頻吸引他注意力的小女孩真實一面的迷惑，更多的是對自己為什麼如此關注她而迷惑！

車到了正校門，也不知道室友們是已經進去了還是沒到，程程打開手機翻號碼準備打給霍唯一。

「你送到宿舍門口，我在車裡等！」沒有出入證，車是開不進去得，顯然顧澤昊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走到宿舍，即便是校園，也不表示絕對安全。

～

通往宿舍的路上，程程感覺自己像是終於獲得了言論自由。

「韓代哥，你老闆脾氣是不是很差啊？」

「哈哈……怎麼這麼說，他只是話少！」

「怎麼不是，我就只是沒記住他，他一直朝我黑著臉！小氣！」

「哈哈哈……不是針對你，他平時就那樣，再加上今天是我第一次坐兩小時聽大家唱歌，按照他的風格，這等同於再浪費時間！」

「有那麼誇張嘛，我看著他爺太凶了，同樣是大叔，霍二叔看著就正常些！」

「哈哈哈……你誤會了，他絕對比霍少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