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結局篇 十一
在楚楚死在她面前的時候,他難道不知道她有多麼的害怕嗎?可是他卻敢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家,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裡,讓她一直在胡思亂想。
她好狠,她都快恨死江少勛了。
長歡伸出手,一拳又一拳地朝著江少勛的胸膛上砸去,這拳頭是帶著她這段時間的恨意,拳拳十分用力,江少勛只覺得自己的胸膛很疼。
他對長歡笑道:「歡歡,你輕點,很疼的。」
「疼死你。」長歡說完后,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轉身背對著江少勛,「離婚,我和你過不下去了。」
一開始長歡說離婚,江少勛以為長歡是認真的,可在長歡發了一通脾氣之後,江少勛才知道,長歡這是在鬧脾氣,只要讓她鬧完這些脾氣之後,她就不會一直生氣了。
江少勛好脾氣地對長歡道歉道:「歡歡,真的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
「江先生,我和你不熟,請你不要這麼自來熟的喊我名字。」
江少勛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他扳過長歡的肩膀,讓長歡面對自己,長歡臉上的傷疤已經淺了許多了,相信再過不久,她就能將容貌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江少勛伸手輕撫長歡的臉頰,長歡要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臉頰上挪開,可見自己的手握住他手腕的時候,她才知道他最近瘦了很多,骨頭硌到她很不舒服。
她貪戀他給的溫暖,伸手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腕,眼淚簌簌直流。
江少勛在看見長歡眼淚的時候,對長歡笑了笑:「傻女人,我這不是還好好的么,別哭了。」
長歡也想不哭,可眼淚就是無法控制,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角,在江少勛的面前哭得跟孩子似的。
在長歡哭著的時候,一道柔軟的唇覆在了她的眼睛上,彷彿要將她落下來的眼淚吻干,長歡瞬間愣住了。
江少勛則溫柔地沿著長歡的臉頰往下,吻過她的鼻子,吻過的動作溫柔,在他的唇覆在長歡嘴唇的時候,長歡閉著眼,伸手挽住了江少勛的脖子。
她微微踮起腳尖,主動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長歡主動的動作鼓舞了江少勛,他一手扣住長歡的後腦勺,一手摟住長歡的腰肢,然而將手放在長歡腰肢上的時候,長歡腹部上的肚子好像阻止兩人親密接觸般。
不過這一點都不妨礙江少勛,江少勛極致溫柔地和長歡相吻,他們好像都要將這些日子的思念全部都由這個吻抒發出去。
在長歡發出一聲叮嚀的聲音后,江少勛才不舍地放開長歡,他似乎還不滿足一般,如果不是長歡肚子里有小寶貝的話,他感覺他們會幹柴烈火然後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江少勛深情地開口說道:「歡歡,我很想你。」
他的這句話惹來長歡的一聲輕哼,長歡緩和自己的氣息后,將被江少勛吻過的嘴唇擦乾:「想我,寧願待在這個地方也不回去,這就叫做想我,你這樣的感情也是挺特別的哦。」
長歡的冷嘲熱諷卻並不能讓江少勛感覺到難過,甚至還因為長歡可以這樣對他說話,讓他感覺到無比的安心,只要長歡不要不理他,那一切都好說。
而看似長歡好像對他有意見,其實也是在擔心他。
江少勛對長歡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再次將長歡抱在了自己的懷裡,這個是他的女人,他所喜愛的女人,只要她在身邊,就彷彿一切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長歡在他的懷裡掙扎,他也只是笑笑:「歡歡,我好愛你,特別特別的愛你,只要你在身邊,就算是讓我現在對這個世界告別,我也願意。」
江少勛的這句話,惹來了長歡的一陣用力揪住他的腰肢上的肉,他吃疼地「嘶」了一聲:「歡歡,輕點,好疼。」
長歡並未鬆手,反而還更加用力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江少勛長點記性,不然的話,他會一直不跟她商量就去做出一些惹她生氣的事情出來。
江少勛忍著痛讓長歡這樣對待自己,甚至疼到他忍不住哆嗦了起來,他想:被長歡掐過的地方,一定是黑了吧。
長歡揪到自己的手都變得酸楚了起來,這才放過江少勛。
她揉著自己的手,對江少勛再次輕哼了一聲,這一聲,在江少勛聽來,倒好像是在撒嬌一樣,他對長歡傻傻地笑著,只要長歡在他的身邊,那就是最完美的事情。
長歡冷靜下來后,這才無比認真地看著江少勛。
她的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然後溫聲問道:「這裡是怎麼回事?」
江少勛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長歡笑道:「這裡呀,就跟你看見的一樣啊,你看見的是什麼就是什麼。」
長歡伸出手,作勢又要扭江少勛的腹部。
江少勛看見長歡手變成老虎鉗的形狀,頓時頭皮發麻,他對長歡求饒道:「這不是我的魅力太大了么,我擔心太多女孩子喜歡我,所以就將頭髮給剃光了,就跟你看見的這樣,絕對沒有騙你。」
他說得聽起來像是真誠一般,除去他那左右飄忽不敢看向她的眼睛,長歡會真的以為這就是他的理由。
長歡冷哼一聲,表示自己對江少勛的話是一個都不相信,她平靜地看著他:「給我說實話?」
長歡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讓江少勛也不敢對長歡有所隱瞞,他想了一會後,還是將事實全都老老實實的告訴了長歡。
「當初在臻臻婚禮的現場,爆炸那瞬間,我的腦袋裡被擊中了一個碎片,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讓碎片還一直留在了腦海里。」
長歡聽到江少勛這平靜的話語時候,內心卻掀起了巨浪。
她一生氣,拳頭用力地朝著江少勛的胸膛上捶打了過去,她哭著自己的鼻子,對江少勛說道:「你為什麼一直不跟我說,這樣瞞著我有意思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你。」
「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和孩子了。」
長歡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江少勛不曾回家的日子,她是真的有過這樣的想法,她以為江少勛再也不要她和丟丟了,還以為她和丟丟成為了他的包袱。
長歡的哭聲落在江少勛的心裡,讓江少勛心酸了起來,他伸手撫摸著長歡的頭髮,將長歡摟在自己的懷裡,對長歡柔聲說道:「對不起。」
他是怕她擔心,可她卻擔心他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去,是將她和丟丟給拋開,可他又怎麼捨得將她和丟丟拋開呢?
早知道會將這一切都給說出來,當初就不應該去躲著長歡,躲著長歡,讓她這樣傷心的人,又是他。
長歡在江少勛的懷裡哭了很長時間,直到她肚子里發出一聲餓了的聲音,這才停止了哭泣。
長歡懷孕后,食量大了很多,然而只有肚子胖了起來,其它地方還是一樣的消瘦,江少勛心疼地握住長歡的肩膀,對她溫柔地開口說道:「回去吧。」
長歡點了點頭。
在江少勛和長歡一起回家后,張婉然還詫異地看著江少勛。
江少勛看見張婉然那詫異的臉龐,唇角揚起一抹微笑,他對張婉然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張婉然乾笑著,看少勛也沒有戴著帽子,這腦袋後面的傷口,難道都被長歡知道了?
江少勛又怎麼不知道張婉然的疑惑,他當著長歡的面對張婉然說道:「媽,歡歡都知道了。」
「啊,知,知道了?」張婉然在說完后,頓覺自己有點失態,她乾巴巴地笑了笑。
「媽,歡歡肚子餓了。」
「我馬上讓廚房給你們做點吃的。」張婉然說完后,立即走進了廚房。
長歡在看見張婉然這慌慌張張模樣的時候,就又瞪了江少勛一眼,這些肯定是有他的主謀,而江家的所有人都知道江少勛在醫院,也就只有她還傻傻的被蒙在了鼓裡。
長歡想到這個,又忽然生氣了起來,她朝著江少勛的腳就輕輕地踢了一腳上去。
江少勛在看見長歡這些小動作的時候,露出了寵溺的笑容,看見長歡,他腦袋上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丟丟放學回家,就看見自己的爹地和媽咪都在家,他頓時就開心到毫無形象地朝著江少勛飛奔了過去。
丟丟的這般模樣,讓江少勛心裡一暖,誰都知道他腦袋裡面的碎片,唯獨他瞞著了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女人,現在看來,當初瞞著他們,實在是他做過的最大的錯誤了。
好在丟丟在看見他的時候,也沒有怨恨他什麼。
「爹地,你是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頭髮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丟丟的小手輕輕地撫摸著江少勛的頭髮,童真的眼裡充滿了好奇。
江少勛在看見丟丟眼裡童真的時候,唇角上揚,他捏了捏丟丟的臉頰,對丟丟說道:「爹地想換個髮型了,這個髮型好不好看?」
丟丟很認真地端詳著江少勛,然後裂唇一笑:「爹地這麼帥氣,不管是什麼樣子的髮型,都會變得就很好看。」
「真不愧是我的兒子,有眼光。」
江少勛和丟丟說著話的時候,長歡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們,她的心好像被什麼撞過一般,無比的柔軟,有兒子和老公在身邊,人生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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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很快就將一家人的晚餐給做了出來。
這是這幾個月中,第一次這麼熱鬧。
飯菜里氤氳的熱氣徐徐往上冒,讓長歡感覺到溫暖又幸福。
但在這麼溫暖的時分,長歡還是沒有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當著全家人的面朝江少勛問道:「什麼時候動手術?」
全家人都抬頭看向長歡,這吃著飯好好的,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丟丟嘴裡還塞滿了食物,也一樣不解地看著長歡。
江少勛倒是無所謂地開口道:「明天。」
說完這句話后,他還給長歡夾了一塊雞腿,長歡望著碗里的雞腿,鼻子忽然變得有些酸楚,她將自己傷心難過的情緒給掩蓋了下去。
她對江少勛笑道:「媽,那明天得讓管家出去多買點補腦的,免得少勛他做完手術后,就翻臉不認人了。」
長歡這句俏皮的話,將餐桌上囂張跋扈的氣氛給淡了下去,張婉然還以為長歡是生氣了,看來並不是這樣,也好在長歡沒有生氣,如果她真的生氣了,那還一點都不好處理。?
長歡觀察了家裡的每個人的臉色,她才說一句話,就讓整個家裡都緊繃了起來,她問過江少勛的腦袋上的手術會不會是有什麼問題,然而江少勛卻告訴她沒有什麼大問題。
若真的沒有什麼大問題的話,知道內情的人就不會這麼緊張了,而他也不至於一直躲在她。
吃過飯後,長歡拉著江少勛回了房間,長歡看樣子好像很著急的模樣,張婉然很想告訴長歡和江少勛,讓他們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壓著孩子了。
畢竟這許久沒有見面,很容易乾柴烈火的。
然而江少勛和聶長歡都是成年人了,他們知道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次要的。
在長歡拉著江少勛回了卧室后,長歡鬆了松自己的衣扣,江少勛看見長歡要脫衣服,頓時就朝著長歡擺了擺手:「歡歡,不可以,你現在還懷孕呢。」
長歡解開扣子的動作頓了頓,在發覺江少勛這有趣的反應后,她唇角上揚起一個完美又有點小俏皮的弧度。
她解開扣子,只不過是因為懷孕了,衣服有些緊罷了,既然江少勛誤會了,那就讓他繼續誤會下去。
長歡慢條斯理地牽起江少勛手,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襟處,對他輕輕開口:「幫我脫。」
長歡有刻意地壓低自己的嗓音,讓江少勛聽起來渾身酥麻,他想長歡,各種各樣的想,也曾在分開的這些日子裡,也夢見過和長歡做羞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