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9章 切腹謝罪

有備而來的人，從他嘴裡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王大治最先設想的，在大徹田身上一一驗證，但越是這樣越說明這個人有問題，在沒有抓到十足的證據前，他是無法動他一根汗毛，所以在例行詢問下，放了人。

大徹田一口咬死自己沒有指使過洪盟的人去要挾蕭苗和諾伊，他只是懇請的希望能與他們一同吃飯，彌補上一次的失誤而已，至於洪盟怎麼做事他不清楚。這些日子來一直都在武奧會內勤練功夫，並沒有留意新聞，也不知道警察來過，直到早上看了報紙，很意外。

滴水不漏的無可挑剔，大徹田胸有成竹的望著王大治，平靜的外表下，不知道為什麼總給人有種不懷好意。

十分鐘過後，大徹田從警局大門出來，王大治把他送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葉成上了車，他微微皺起眉頭，與大徹田握手后，轉身進入大樓。

「老大，這個人很有問題啊！」

「沒有特許證，不好抓這個人，走，去洪盟！」

大徹田心情不錯，上車后，就讓司機載著他們去居酒屋，他似乎很喜歡那種地方，一路上還說著能在異鄉吃到玩到故鄉的飯菜，真是令他怎麼怎麼的，說了一大堆感慨。

葉成隨口迎合，心裡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臉皮真他媽后，昨天還來殺自己，今天居然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真當他好欺負呀！

葉成不是生食，所以他不喜歡日料，記得第一次吃飯時候就已經表明過，但對方似乎並未把他的話放耳朵里，論一個禮儀之邦的人完全忽視客人的感受，只有一種可能。

沒關係！葉成挑起眉，他端起酒杯不等對方開口就一口悶，然後倒過酒杯，示意一滴酒都不剩的看向大徹田。

碰杯是隨便碰的嗎？華夏上下五千年的歷史，豈是白傳承的，老祖宗的規矩，就得遵守。

大徹田很茫然，看起來不像是在作假，幾次放下杯子又端起來，全都是因為葉成手裡倒舉著杯子的姿勢，像是某種暗示。屋裡沒有其他人，就連霧朝隆一才沒跟過來，所以他無處可問，也不想問。

「諾伊先生，蕭小姐的事我很難過，不過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把她找到。」大徹田放下酒杯，他夾起一塊生魚片放進嘴裡。「這次請你過來，不為別的，只為一件小事，想請你幫個忙。」

仔細想想還沒這麼被人無視過，葉成右手稍稍用力，瓷杯應聲發出咔咔的響聲。

大徹田臉色微變，他抬起頭，發現被捏碎的瓷杯完好無損的托在葉成的掌心中，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一絲裂紋。

黑眸閃爍著淡淡的笑意，在無聲的威懾力下，大徹田，將酒杯斟滿，自罰三杯后，才雙手撐著膝蓋，身體前傾說道：「在港大，我佩服你的不作為。」

「三杯酒夠嗎？大徹田先生不會那麼健忘吧，昨天你可差點幹掉我的人，這件事可不是三杯酒就可以搞定的，知道我為什麼不報警嗎？就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嘖嘖嘖，有點失望啊！「

「怎樣才能讓你高興？只要你開口，我都可以滿足你。」

「真的？」

「我們島國的人言出必行。」

「好！切腹自殺謝罪吧！」

大徹田眼角抽出，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難收，他完全低估了對方讓，可島國人是言出必行的，這句話也是他自己說的。「諾伊先生！」

「大徹田先生剛剛說的句句烙印在我心裡，請吧！」

黑眸的笑意更深了，葉成自顧自的曲腿喝茶，絲毫不在意大徹田抽搐的面容。

出鞘的龍**在耳邊響起，大徹田拔出腰上長劍橫放在身前，他向後挪開兩步，褪下上半身衣服，露出結實的肌肉。「我希望在我死後，諾伊先生可以把我的屍骨帶回家鄉。」

話音落下，大徹田在刀上噴上清酒，用乾淨的白布擦拭刀身後，才反手握住刀柄對自己的腹部刺下。

當腹部傳來刺痛的時候，大徹田有那麼片刻的絕望，他還是抱著僥倖的認為諾伊不會真的要他死，所以在下手的時候有了遲疑，這種遲疑不會讓他輕鬆，只會讓他跟痛苦。

下手不夠決然，切腹那一剎那的死亡就會變成拉鋸站般難熬。

刀口切開的只是皮下脂肪，離內臟還差了那麼一丁點，刀身在遇到肌肉組織自我防護時被卡主，抽出的同時會造成二次傷害，再切腹的話，無論是心裡上還是生理上都是虐啊！

葉成站起身走到大徹田跟前，他蹲下身扣住刀柄，用力抽出，帶起點點血珠撒在米黃色的榻榻米上。「大徹田先生也是玩刀的人，下手要狠絕准，這樣猶豫，不死不活，痛苦的一定是自己。」

大徹田捂住腹部，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傷口還是很深，血不斷從傷口處冒出，此時葉成想要殺他，易如反掌。

葉成不會讓大徹田因流血過多而死，他撕開他高貴的和服，用力扎進傷口，點下穴道封閉兩頭的氣血，阻斷了血流。「刀傷死不了人，不過依照血流的速度，不出一小時你就會失血過多昏迷，你這條命我先留著了，不過有條件，想活命還是想死，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決定。」

「你儘管開口！」

「現在外面傳的紛紛揚揚，大徹田先生要儘快做出決斷，等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時，天字門的人還會替你擦屁股嗎？」

大徹田眼神閃爍了下，葉成扯起嘴角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天字門代表人物昨晚已經抵達港島，大徹田先生有自信可以熬過他那一刀嗎？現在港島局勢那麼緊張，發生了那麼多命案，我的未婚妻也因此而失蹤，這個責任誰來背？兇案背後一定要有罪犯才能完結，這個在任何過度都是一樣的，對不對？」

「你的意思是？」

「大徹田先生是聰明人，應該能找到擺脫的方法。」大步走出合室，葉成停下腳步再次說道：「時間不多，速戰速決。」

霧朝隆一從葉成身邊經過，他稍作停留後，直接衝進了合適，看到負傷倒地的大徹田發出怒吼聲，想要追出去找葉成拚命，被大徹田攔下。

送往醫院接受治療后，大徹田才定下心來。「小五爺到了嗎？」

「管家已經派人送信到別館，聽他的意思，小五爺對這邊發生的事很不滿。」

「你親自帶人去倉庫，5-11！」

「那個人不能信！」

「我的決策不需要你有意見！」

霧朝隆一握緊拳頭，硬生生的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我這就過去！」

「記得！一個不留。」

大徹田望著窗外收縮著瞳孔，洪盟.......

東川倉庫！在港島排行第三，不是因為規模大，而是因為它設計特殊，提供給許多私營小企業存放貨物的地方，收費標準親民，還有三個冷庫，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把手，相當安全。

霧朝隆一，帶著三名手下在深夜潛入了東川倉庫，避開巡邏后，他翻身爬上5-11，他的手下都是從千葉家下精挑出來的忍者，在霧朝隆一還沒有爬上屋頂的時候，三人已經從不同位置進入倉庫中。

倉庫中，四處拜訪著生活工作，電磁爐上水壺還是熱的，一邊角落放著三張床，另一頭幾根繩子上掛著衣服，進門的地方放在幾個行李袋，其中一個根據長度可以判定裡面存放著槍械。柜子上還有幾把刀具，利齒上還沾著血肉。

三人彼此打了個招呼后，隱形在倉庫中。忍者獨有的偽裝術，根本就無法用肉眼來識別，從上俯視下去，屋子裡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但實際上已經被潛入者潛伏。

霧朝隆一趴在屋頂上一動不動，等到下半夜，從遠處搖搖晃晃走來三人，他們推開倉庫的門，帶著濃重的酒味倒在床上。忽然有一個人猛地跳起，從桌上拿起刀護在胸前。他的反應立即引來了兩外兩人的注意，敏銳的察覺力在一瞬間保住了他們的命。

三人各自拿起武器對著三個不同的地方凝視著，最先一人沖著兩人做了個手勢，他們開始往大門處褪去，就在一人拉開鐵門的時候，最先那個人卻腳踩桌子朝著右側暗處撲去。

撕拉一聲，篷布被尖刀劃出一個口子，黑影頓現，他沒有躲避而是迎著對方攻出一拳。

「靠，忍者，小心！那老混蛋出賣了我們。」說話的人是邢天，他一邊怒吼，一邊抬起右臂格擋，手中的匕首卡主對方的手爪，腳下用力頂起，將忍者推向篷布之後大聲喝道：「出去一個是一個，我來對付他們。」

聽到老大喊叫，邢雲抓起邢林的衣領用力推出門外。「找魂樓！」

三人當中邢林的本事最弱，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是尋求個人英雄主義的時候，他深深看了眼倉庫轉身拔腿就跑。

邢雲怒喝聲，掄起邊上藏著的鐵棍舞出陣陣勁氣攻向另一側。

雖然對方偽裝術離開，不過是人就有氣息，只要你呼吸就能找到，兩兄弟的功夫都不弱，邢雲很快就找到了第二個藏身處，他一棒子下去，直接砸碎了柜子，露出一張黝黑的臉。

被發現蹤跡的忍者沖著邢林赤牙咧嘴，絲毫沒有恐慌與躲避，他足見一勾，人已經穿上了半空，一根細軟的鐵絲纏繞在雙手中，慢慢貼近邢林的脖子。

「小心！」

邢天回頭的剎那剛好看到這驚險的一幕，他對著對方揮出一拳后，提起腳邊的箱子，曲起膝蓋撞飛箱子踢向第二名忍者。

邢雲心頭大驚，他太大意了，貓腰蹲下，張開雙臂畫出半圓，單腳用力瞪起，人順著圓弧的方向飛起，雙掌中多出三把鋒利的薄刃，擦著忍者的腋下而過，背靠著對方的背而過，落地后，左手朝著對方的頸部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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