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5章 第二種血

經歷過港島天朝事件的人都不會忘記大圈幫紅姨的死，更不會忘記隨機找活人做實驗的偽善者。

安高寒抹去臉上的血漿，葉成不放心的替他搭脈，再梳理好內息后，才肯放開他。「下次小心點！」

「不用你啰嗦，在安安面前少廢話，明白嗎？」安高寒不領情的威脅著葉成，然後帶著他進入地下室。

四合院下面有一個天然的地窖，過去用來存放食材和酒類，現在作為國安秘密基地。

血屍被存放在臨時冰庫中，因為地窖本身構建的關係，屍體存放的還是相當完善。「你剛才說，馬良存又遭到襲擊？對於一個警察來說，他的概率似乎有點高啊！」

葉成撇撇嘴說道：「何止是高啊，他就跟中彩蛋一樣。」

盯著實驗室里的技術人員分析各種樣本，葉成好奇的站在一個架子前。「這是在檢測什麼？」

「血樣！」安高寒看了眼架子上的試管瓶，色澤與昨天看到的有很大不同。「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們入駐在這裡只是為了調查溫小娟案子，這麼簡單吧！」

「當然！那種貪污案，國安怎麼看得上眼！」葉成盯著試管翹起唇瓣。「我只是好奇，你是從哪裡弄到我血樣的。」

安高寒哈哈笑起來。「看來我們不是第一個在做類似工作的人。」說著，他拍拍葉成肩膀往裡走去。「一句話，你是身上背著鬼門命運的消息，已經不是秘密中的秘密了。該小心的人應該是你。」

葉成覺得自己還能笑得出來已經是很奇迹的事。「我可不覺得在看到被當成實驗對待后，還能想著如何小心是有多紳士的事。」話音一落，葉成的拳頭已經招呼在安高寒的臉上。「不打你眼睛是因為還有用處。」

安高寒挪動了下臉頰與下巴，葉成是真的動了氣。「遲早是要告訴你的，只是結果沒出來就被你發現了。」

葉成冷哼了聲，他徑直推開前面的門走了進去。

安高寒緊追跟上，他拽住了葉成的手臂說道：「跟你一起回來的瑟耶夫，你一定要小心。」

「他有問題？」

「個人的問題不敢說，蒙特斯家族曾經是鬼門的分支，你覺得呢？」

「我只在乎事實，鬼門當年為什麼被圍剿不在我關心的範圍內，所以你們對此有多大興趣也不關我的事，明白嗎？」葉成冷著聲揪起安高寒的衣領。「你是我小舅子，麻煩你們以後要想著我身體器官前，先通知我聲，我好有個準備。」

用力推開安高寒，葉成內心糾結的差點就要動手殺人。

安高寒望著葉成的背影陰霾著臉，心結難開心魔難除！這八個字時時刻刻圍繞在他腦海中。

地窖的盡頭是一間秘密實驗室，普通的技術人員無法進入的地方，負責這裡的人姓魏，安高寒稱他為鬼才。此人啥都不做，只管對著電腦分析送進來的數據。

兩張電腦桌上擺著六台顯示屏，不同數據在跳動，葉成能看懂的只有小部分。在電腦桌背後是一整排柜子，長桌上是套引流瓶罐，鮮紅如血般色澤在經過不同大小瓶子試管后，滴落在一個半透明容器中。葉成計算了下時間，每一滴的間隔時間在四十秒，相當緩慢。

安高寒示意葉成留意容器下面還有一個過濾瓶，葉成咦了聲，他蹲下身子，從半透明容器下的口子里滴落出來的液體已經成粉色透明狀，近乎全透明，但在經過過濾瓶，滴落到最後瓶子里是，粉色透明液一下分成兩種更深的紅色，其色澤又回到了最初的原形。

「很厲害！」儘管前面有著不爽的地方，葉成還是由衷的說出了此刻內心的澎湃。

安高寒得意的揚起下巴。「那當然，鬼才可是我們國安的一匹黑馬，他的本事就跟太空無底洞一樣深不可測。」

「葉少，別聽他瞎吹，我的盡量還不到你十分之一。」

鬼才的聲音很女性化，一不小心就會把他當成女人，要不是有喉結，葉成恐怕真的會懷疑他性別。「謙虛了！說說結果！」

「血屍身上的漿液是種混合劑，與真血的相似度可達到百分之九十，所以能矇騙法醫。如果要用通俗的話來解釋，血漿是由百分之七十的人血與一種叫DLC的轉基因人造胚胎素混合而成，這種胚胎素在遇到吻合的化學溶劑后，就會迅速消散留下百分之七十的人血，但如果以高溫化檢的話，胚胎素就會散發出清香，混亂神經，麻痹知覺。」

「後者用在正常人體中是不是會產生幻覺，造成人格**，有輕度暴躁症，或者是被害妄想症？」

魏鬼才看了眼葉成，遲疑的問道：「你見過？」

葉成點點頭，指向身邊的安高寒說道：「這個人剛才企圖殺了我！」

鬼才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惹來葉成一陣鬨笑。「開玩笑的！不過在港島看到過幾起類似癥狀的案子。」

「青山瘋人院？」

葉成點點頭，他摸著下巴說道：「只能說類似，不敢肯定與這種血漿的成分相同，因為地域差很難再找線索，不過有一個活的，倒是可以......」想到此人，葉成忽然又搖搖頭扯開話題問道：「血屍身份查出來了嗎？」

「哦，對了，你們看看這個！」

鬼才列印出數據遞給安高寒。「人血成分確定是陳易峰的，不過屍體不是他本人，根據現場採集回來的樣本來看，休息室里不止一個人的血樣，缺失的那份就要靠你們去查了。」

離開地窖，葉成點上一根煙站在院子里呼吸新鮮空氣。吐出煙霧化成一個個圓圈吹散在空氣里，感受到身後有人靠近，他回過頭沖著安高寒笑笑。「我可是要收封口費的。」

「鬼才的話你也聽到了，港島那邊應該沒那麼容易結束，你這次回來沒有點想說的？我可以不問，但洪盟你不能不說。」

「冷老爺子想救他兒子，自然會找我！既然沒收到消息，那就等同默認警方的做法，等那邊安定下來，我便放冷冰回去繼承洪盟，到時候你們再出手吧！」

「玄武那邊不用打招呼？」

「逢場作戲而已，走的是形式！洪盟在冷冰手裡上了軌道，還沒有魂樓的飯吃？他明白的。」

葉成掐滅煙頭，雙手插在口袋中往外走去。

「妹夫！」

葉成回頭眨著無辜雙眸，空中拋來黑影，他隨手一抓是個藥劑品。「什麼意思？」

「隨你怎麼理解！」

葉成做了個謝謝的手勢，上了停在外面的車。

林夕將剛剛收集到的資料遞給葉成，他一邊開著一邊說道：「我找人查過，那天今日馬良存辦公室的一共有三人，張么么，副局，還有馬良存自己，三人都沒有嫌疑。」

「這個副局什麼來頭？」

「原北城分局最有前途的人，不過比馬良存要差點。」

葉成笑了下，這麼聽起來，他應該是最嫌疑的人。「查下這個錢爾奇的來歷再說。」

車子停在了北城分局前，葉成頂著黑面直接進入馬良存的辦公室。

喝了一夜的酒，醒來后，馬良存反倒是精神抖擻，見到葉成后，他張了張嘴，以為他又是我了昨晚的話題而來，想著怎麼糊弄過去時，發現徑直走向休息室。「你這麼大早來，不會是來我這睡覺的吧！」

「就你這硬的跟石頭似得的床墊，我非睡出個腰間盤突出不可。」葉成調侃著馬良存，跟他要了一副新手套，開始在休息室里翻找起來。「血屍的案子已經落在了四合院，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

「上頭還在懷疑我？」

「說的不是廢話嘛？要懷疑你，你還能坐在這裡？」

馬良存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他搓著雙手跟在葉成屁股後面溜達。「我的大恩人，你說啥都是好，不過能問下，你這是要找什麼，我可以找給你。」

「血樣！」

魏鬼才料定這裡有兩人的血樣，但警方只提供了一種，不是沒有查出來，就是故意隱瞞。葉成暫且相信是沒有找到第二種血樣。

馬良存摸著下巴，為難的說道：「房間都已經找人重新打掃裝修過了，恐怕你很難找到。」

「全部都重新裝修了？」

「所有的一切都整了，局長休息室發生這種事，都說不吉利，所以重新刷漆，去了晦氣，傢具都是新的。」

葉成皺起眉頭，詢問下得知，這一切都是錢爾奇操持的。「這個錢副局長，你怎麼看？」

「老好人！」馬良存認真回憶了起來。「我找他談過有關局長職務的事，他表現的哼淡定，也沒有想要爭取的意向，事後還處處替我處理繁瑣的事物，你這麼問有什麼懷疑？」

「沒有你，他就是北城分局局長了，雖然職務差了半截，但權力就差了一大截。」葉成有意提醒暗示著馬良存，目前看起來最有動機的人還是錢爾奇。「馬局長，還是要小心身邊人。」

話音一落，葉成就被馬良存推到牆角，他冷言說道：「我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麼長大的，人與人之間還是有最起碼的信任存在。」

葉成撇撇嘴，他推開馬良存，正所謂忠言逆耳，他說的再多也沒用。「希望如此，但你必須承認你身邊有『鬼』。」

此鬼非彼鬼，葉成巡視四周后再次說道：「這裡只能走非常規路子了，把鑰匙給我。」

「你小子又想幹嘛？」

「白天幹不了的活，只好晚上干咯，不然我問你要鑰匙幹嘛？」

馬良存還將信將疑的時候，葉成已經從他褲腰上把鑰匙給取了下來。「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掛鑰匙。」

「你這是有多嫌棄我，掛這掉不了。」

葉成沖著馬良存晃動下手裡的鑰匙，看起來更像是在示威。「放心吧，害誰也害不到你啊，我還想從你這張嘴裡探聽點鬼門的事，哪能這麼早讓你掛掉，嘿嘿嘿！」

以為是逃過一劫，其實不過是緩兵之計，一聽鬼門二字，馬良存就渾身提不上勁，有些事終究難免，早一日晚一日也不過是腦袋掉地，碗口大的事！

瞅著馬良存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葉成笑呵呵的把鑰匙掛回他的腰上。「我會再來找你的，老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