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1章 滅街

一大早，葉成拉開了厚重的窗帘，依舊是灰濛濛的天空。

床上的美人拉起被子擋住了光亮，發出呢喃聲翻過身軀，露出白玉般的長腿，誘惑著站在落地窗前的葉成。

鬧鐘不合時宜的響起，床上的美人嗚咽聲索性把被子蓋在了頭上，縮進被窩裡。

葉成瞅著不由淺笑起來，敲門聲響起，准九點一分不差。「不想讓底下人看到，就乖乖的起床吧，要不我抱你去浴室。」

「不要！」一顆小腦袋從被窩裡鑽出來，黑白分明的大眼閃爍著迷茫的光芒。「我衣服呢？」

葉成抱起可愛的小美人，在門外三人進入的剎那關上了浴室的門。

水聲，尤其是浴室里的水聲，格外讓人想入非非。不過對於外面三個永遠穿的跟地獄使者一般的人來說，水聲沒有其他含義，就是水聲。

美子拍開葉成不安分的手，她可不想讓外面的人聽到。「別鬧了，還有正事要做。」

葉成心不甘的放開美子，替她擦乾水珠，抱著她離開浴室。

當著三個隨從的面，葉成也沒有打算鬆手的意思。

「酒店對面就是南城分局，你真的肯定馬良存回來這裡？」美子盯著對面警局問道。

「他是個聰明人，東南西三城最有可能收下這個案子的只有南城，市局雖然有著主導權，都畢竟還是掌控在天字門手裡，家醜不可外揚，就算歐陽蕭蕭真的是幕後操控者，老佛爺也不會替他善後。」

九點半，一輛大眾停在了警局的門口，馬良存提著公文包走進大樓，直接來到南城分局局長的辦公室，自打林長信死後，這裡就有副局長謝輝頂替了他的位置，這個人不正不邪，處在中道上，是個業務好手。

了解了馬良存此番前來的目的后，謝輝露出驚訝的神情。「老馬啊，這事應該去東城，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東城能解決我早就去哪裡，不過案子不簡單，這當中可是牽連了瀆職受賄啊，搞不好背後還有大人物，我們北城不敢大意，萬一驚動了東城分局，這案子就黃了。」

「孔局長那邊怎麼說？」

馬良存呵呵呵笑起來。「老謝，說句違心的話，這案子我不想接，但不能不接，東山療養院已經不止一次出事了，你收到的匿名信還少嗎？林長信雖然因為自己的原因死了，但從他這裡遞交到陳易峰手裡的報告，最後有幾個是有下文的？「

「老馬，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事我做不了主。」

「成！我明白你的難處，替我給老爺子帶句話，接與不接，我北城定是追查到底。」

態度決定一切，面對馬良存的堅定，謝輝有些動容。「老馬，你真打算跟著北城幹了？」

「跟著誰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著誰干能不能活下來。」

一句話點破了心裡隱藏的擔憂。「等我消息吧，小心。」

馬良存的行動被人監視著，他也知道自己此番來到南城的舉動早已落入其他人眼裡，有過前車之鑒，他的行動更為小心。

葉成等馬良存離開南城后，才拉上窗帘，屋裡漆黑下來，外面的光線進不了屋子半寸。

「南城，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會接手這個案子。不過要順利進入東山還有些困難，東城的人不會坐以待斃。」

美子裹著毯子，坐在三人中間，她豎起兩指隔空畫出詭異的符號，她身邊隨從立即擺出相應的陣式樣，咒語之後，葉成的面前出現一副畫面。

「東山療養院從外面結構上看，它沒有後門，進出口全在靠公路的大門處，根據我這幾日的觀察，它的另一個出口鏈接在山體中。每周都有一輛卡車進入療養院，可疑的是這輛車只進不出，所以我派人在後山的另一端把守，發現了這條小路。」

美子看向葉晨。「你的懷疑沒有錯，夜煞很有可能就隱藏在東山療養院，歐陽蕭蕭幾次出境回來后，都會在療養院待上兩個星期，不排除他用自己做試驗。」

「歐陽靈寒關在哪裡？」

「找不到！歐陽祺辰入院之後，她就從療養院中失去了蹤跡，我不相信歐陽靖的預言，不過從你給我的照片上來看，她確實是個必死無疑的人，不建議你浪費時間救她。」

美子見葉成沒說話，她抹去了畫面，蹲在他跟前。「一切都沒超出你的推測，別為了一個女人壞了所有人的心血，東山療養院不是你最後一站，歐陽蕭蕭既然讓韓成為歐燕雄彥的律師，就不在乎你追查東山療養院，那裡很有可能是他引誘你過去的陷阱。」

「我明白，守住馬良存。」

張么么與楊洋焦急的等待在北城分局的大門前，看到馬良存開著大眾從介面過來時，兩人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老馬，這次還平安？」張么么是真的被嚇出後遺症了，每次馬良存有個什麼重大決策后就會遭遇到不測，這次能活著從南城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食來轉運。

「呸呸呸，死丫頭片子，咒我呢！」馬良存停好車，沖著張么么叫囂幾句，夾著公文包蹬蹬蹬上了樓。「不管南城那邊答不答應，我們都要把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楊洋，讓你調查李富貴人際關係，結果出來了嗎？」

「李富貴有對養父母，自從他進入東山工作后，很少回家，沒什麼朋友。不過最近，他的養父母在老城區街麵店上租了個鋪子賣雜貨，這對於一個收入微薄的家庭來說，很可疑！」楊洋把資料放在馬良存跟前。「另外，我查了下李富貴的賬戶，就在他失蹤后的第二天，他的賬戶上多了十萬塊，這是賬戶地址。」

馬良存一看地址頓時站了起來。「你確定是這個賬戶發出的？」

「跟銀行確認過，沒有問題，馬局長，認識這個賬戶？」楊洋反問道。

「葉成的！」

「不對，賬戶名不姓葉。」

馬良存眯起眼，這個案子看起來比他想象的要複雜，交代好事物，他夾著公文包匆匆前往別墅找葉成。

賬戶沒有錯，但賬戶名卻不是自己，這倒是很稀奇。

桑慧慧把這個賬戶近一個月的來往明細列印出來，並沒與十萬塊的出入，那支付給李富貴十萬塊的賬號，很有可能是幽靈賬號。

「幽靈賬號是不存在的賬號，虛擬的數額，但李富貴的養父確實是收到了這筆錢，他所有貨物的定金都是靠這筆錢支出，所以說它是幽靈賬戶不夠確切。」葉成擺擺手，他還沒想明白這個地方。

歐陽蕭蕭要利用賬戶栽贓他，完全可以黑掉他賬戶，為什麼要這麼做？

媚兒敲門進入，根據馬良存提供的賬戶名，追查下去，她找到一個地址。「克隆賬戶需要相當龐大的數據支撐，你應該找老朋友敘敘舊了。」

葉成呵呵一笑。「正瞅著沒有理由登門拜訪，這個來的剛剛好。」

「葉老弟，你不會是想......」

「放心，我保證我不出人命。」

大步走出桑慧慧的辦公室，林夕與阿三已經在彩雲仙霞後門等候。

「老王頭已經帶人過去潛伏，隨時都可以進行攻擊。」

「讓他下手注意點，別讓馬良存太難做，我只要領頭人。」

阿三應了聲，他率先上了一輛車疾馳而去。

「不知道沒有下雨天的血士是不是一樣厲害！」

「誰說今晚沒有雨？」葉成望著天空勾起嘴角，夜空中一抹黑影站在樓頂，她彷彿聽到了葉成的期待聲，天空開始飄起濛濛細雨。

「只有雨天跟血士才是最配的！」

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勢，兩人心照不宣的前往C區四街。

不一定非要動這裡，但有些人如此不明智，那隻好動之以快了。

雨夜中，數十天人影穿行在C區的大街上，這裡就是尚未開發的原始地帶，還保留著不少清明時期的建築，形成一片具有古韻的文化棲息地。

黑影中的領頭人站在C區中心，朝著兩邊做出手勢，跟在他身後的黑影分散開來，他們各自尋找同伴組隊朝著七處不同地方疾馳過去。

腳步濺起雨點發出啪啪的響聲，在寂靜的街道上與雨滴落地融為一體。

一輛機車緩緩駛入中心區域，葉成直立在機車後座上，林夕把控著車頭，他吹起一聲哨子，從陰暗中衝出不少人，各自把守著整個區域的店門，不讓裡面的人出入。

「開始吧！」

站在一處屋頂上的阿三發出長嘯，頓時廝殺聲從不同的七處傳來。

葉成掐表計算，從殺戮開始到結束，以最低標準僅需十分鐘，十惡人各有千秋，花去的時間各有長短，最大數都超不過十分鐘。

嘀嗒嘀嗒，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信號從七處不斷傳來，當第七個信號燈響起的時，總共只花了八分鐘。

「阿三，有進步哦！」

十惡人瞬間被解決了七人，還剩下兩人。

阿三在聽過葉成讚揚之後，他已經提氣躍起，身段輕飄飄的落在了前面一處屋頂上。

林夕發動起機車，車頭向後揚起的同時，葉成已經斜著身子飄出，落在了阿三剛剛站立的地方，沒有停留，再次躍起追著阿三的腳步來到屋頂上。

「哼，真耐得住性子。」葉成盯著空蕩蕩的街面冷哼了聲，抬起手，一簇火點亮起，很快就朝著下面的竄去，火點在急速落下前膨脹成大火球，落在下面屋頂發出爆燃聲，整條街迅速被火勢吞噬。

從火勢中衝出一人，他提著殺豬刀衝到街上，拍掉身上火星四處張望，發現葉成與阿三落腳點，他發出怒喝聲。

「他就是屠夫，十惡人排行老二，此人我可以對付！」

「速戰速決！」

阿三扭動著脖子，活動下四肢，縱身躍起，凌空翻身，飛起一腳踹向了屠夫！

能被列入十惡人之一，功夫自然有成！

葉成看了會下面的戰役，便轉身走向另一處。

以阿三的能耐，不出十招對方必死無疑。

跳下屋頂，葉成走在悠長的C區四街上，走到盡頭，路燈下拉長了一個人的身影。

「我是葉成！」

「你殺了我兄弟！」

「嗯，就在剛才，今晚這裡便是你們十惡人命喪九泉的地方。」

「我們無冤無仇，恕不往來，你是怕了？」

「一山難容二虎，我本不想這麼快找你們出來聊人生的，只不過你們太貪心，要的太多而已。」

「什麼意思？」

「我的賬戶都敢動，不是找死嗎？」

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葉成盯著他沒有什麼意外。「哎，你應該安分守己的當個掌柜，或許我會把金三角的線路放給你，為什麼這麼按耐不住呢？」

從黑影中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將軍樓掌柜的，桑慧慧最為器重劉財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