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國世界我來了
兩個粗壯的下人輕輕鬆鬆就將袁熙孱弱的身子往外拖,而這時袁紹突然叫道:「停一下!你說什麼?」
「黑山賊!」袁熙又念了一遍,然後看到袁紹頭頂的感嘆號和字都消失了,不過數字還是18。
袁紹問道:「你說黑山賊是什麼意思?你見過黑山賊?」
黑山賊是袁紹最為頭痛的幾個字,他地處冀州,鄴城周圍一片平原窪地,往西是一片山區,而張燕的黑山軍就藏身在裡面。黑山軍原本只不過是黃巾叛亂時的一股山賊,可是李傕劫持漢獻帝以後,卻用朝廷的名義封了張燕中郎將,反而將討董聯軍主帥袁紹宣判成了叛軍。於是一個賊一個官馬上身份調轉了。一年前袁紹出兵北上和公孫瓚大戰了一場,張燕夥同幾股黑山軍從山中殺了出來,將鄴城給佔了。要不是黑山軍裡面有人偷偷將袁紹的家眷送了出城,後果不堪設想。後來呂布投靠他,他就用呂布的人馬殺退了張燕,從此這黑山軍就龜縮在了大山裡面。也成了他的肘腋之患。討伐吧,山裡面誰找得到這伙山賊?不管吧,他們又要時不時來騷擾一下。
因此等到袁熙說出「黑山賊」出來,他的神經就立即繃緊了。
袁熙這時也迷迷糊糊的,魂兒剛剛安定下來,腦海里那前世的記憶冒出來了一點,然後又消失了,這時候腦袋都是暈的。
聽到袁紹問「誰是黑山賊」,他突然靈光乍現,說道:「毛寵!毛寵是黑山賊!」
田豐搖了搖頭,而沮授也道:「毛寵怎麼可能是黑山賊,他本是河南人身世清貧,雖然貧寒,但一直是讀書人,和黃巾扯不上邊啊。」
袁熙又叫道:「孫輕,張白騎……都是他同夥!」
袁紹和沮授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問道:「你還知道張白騎?這人是個狠角色……因為喜歡騎白馬,所以別人都叫他張白騎。」
袁熙道:「張白騎一張白臉,沒有鬍子,很瘦,很高,而且手很長。孫輕是一張黑臉,大鬍子,有點矮,臉上還有一塊刀疤。」
袁紹馬上問道:「你在哪裡看到過這兩人?」
袁熙點頭道:「今天在府內看到過。」
「豈有此理!」袁紹立即坐不住了,他對身旁的人道:「這黑山賊都跑到我府上了?要是他們趁著夜裡闖進來,給我一刀,那還得了?」
沮授道:「主公息怒,今日二公子大婚,有人或許是趁亂混進來,不過確實應該好好整頓一下。」
袁紹立刻高聲道:「去叫袁福來。」他說完又轉頭對袁熙道:「那毛寵怎麼會是黑山賊同夥?你說說。」
袁熙道:「毛寵是黑山賊的內應,張白騎兩人就是因為毛寵才混進來的。毛寵故意吸引眾人目光,就是為了讓這兩人從容退走。他們還搜走了一袋金子。」
他越說越順暢起來,好像毛寵確實和張白騎孫輕兩人有關係。連袁尚都暗自擦了把汗,心想這人原來是黑山軍同夥,自己還差點將他引為心腹呢。
這時候袁熙才明白了那感嘆號的深意,原來是提示自己危險啊。那旁邊的數字是什麼意思呢?
這時候袁府的管家袁福走進來了。袁福是個糟老頭子,牙齒都剩不下幾顆,說起話來也漏風,但因為是曾經服侍過袁紹叔父袁隗的老人,在洛陽也見過大世面,所以袁紹便留下他當個管家,只要指揮下人辦事就可以,這一點袁福還算能勝任。
袁福進門的時候,袁熙發現這人頭上頂著的數字高達90,算是他見過的人裡面最高的了。
只見袁福先是向袁紹行了個禮,然後又朝袁熙望了一眼,說道:「二公子怎麼在這裡,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要錯過了吉時啊。」
袁熙大為感動,幾乎要落淚了。是啊,自己房裡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嬌妻呢,為啥還陪你們這群蠢貨在這裡折騰?還有,這個當父親的要仗打自己,當母親的要自己跪在冷冰冰的地上,而那個兄弟呢,則等著看自己出醜。這一大家子人,居然還沒有一個僕人貼心。
他這時再看看袁福頭上的數字,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這難道是好感度?他又逐一看了一圈,愈加相信這個數字就是好感度,也就是表示別人對自己的友好程度。田豐沮授等人因為沒有特別交情,對自己這個二公子也不關注,所以在50附近。而自己母親顯然對自己這個兒子不滿意,因此只有36,而袁紹只有18,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聽都不聽自己解釋就要杖打四十。唯一奇怪的是自己的兄弟袁尚,顯示的數字是64,這還是自己拿劍差點砍到他以後的好感度。
他還在琢磨這數字,而袁紹則在那裡擺擺手道:「你們放開二公子,讓他回去吧。」說完,他便好像忘了袁熙這個人,轉向袁福道:「你讓府上的護衛馬上巡邏一圈,看看還有沒有黑山賊藏在這裡。現在的門衛得全部換一批,他們都有通敵的嫌疑,拿下來審問一下。」
袁紹對自身的安全顯然比對他這個兒子要看重得多,這時候忙著吩咐袁福。雖然剛剛聽了袁熙的解釋,終於頭上的數字從18升到了23,但還是不願意多瞧他一眼。
袁熙朝父親看看,又朝袁尚看了一眼,默默地退出了門。
呼——
袁熙呼出了一口氣,這古代人真是太危險了,動不動就要上刑。到時候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不要緊,萬一傷了胯下的東西,整日只能看著美女干著急就不好了。
剛剛脫困,一股色心又湧上了心頭。
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麼看到美女會沒有抵抗力,上輩子他又不是沒有過女人。他怎麼都想不到這是由於自己穿越到了一具更年輕的身體上了,作為二十不到的毛頭小子,身體內激素水平不一樣了,看到美女忍不住誘惑也是正常。
外面的夜黑得深邃,不知名的鳥兒發出了「空——空——」的叫聲,一路行走在廊道上,寒氣將身上的冷汗一逼,令他打了個噴嚏。
走著走著,前世記憶碎片帶來的一些負面情緒猶如水底的淤泥泛上了心頭,讓他不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前世也混得不怎麼樣,領導瞧不起,下屬不服氣,最後還被貶官了。只是不知道下放以後怎麼樣了?可惜現在也回不去了,還真是不甘心吶。」
他抬起頭,看看天上的明月,那一盞圓盤是如此澄清又如此明凈,其實千百年來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只是自己換了一個時間和空間。那又怎麼樣呢?自己前世不過是個芝麻官,而現在卻是個正兒八經的二代,不但可以少奮鬥二十年,娶的老婆比天仙還美,難道不該滿意嗎?
一路上府中護衛開始行動起來,而下人路過也常常給他行禮,每個人的頭上都明明確確能看到一個數字,這讓他不禁腳步也輕快起來。自己有這歷史大勢的判斷,又能看穿別人對自己的好感度,難道還不足以逆天改命?重活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不留遺憾。當務之急,先搞定今天下午見的那個美女再說。
三國的世界,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