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擊
無心道:「看來,你的消息很靈通,怎麼,你還關心江湖事?」
尹孤魂道:「就算要離開戰場,也要先將敵人都殺光才對。」
無心道:「你現在還有敵人?」
尹孤魂道:『我有,『妃暄』,這個女人若不除去,我就像渾身長了跳騷一樣。』無心道:「她也跟你們一樣失蹤了好幾個月。」
尹孤魂道:「在過一陣子,她的身子在好一些我就回綺羅堂一趟。」
無心道:「你是該回去,凌威龍需要你,他太老了,你若什麼都不說一聲就退出江湖,只會累死他。」
尹孤魂淡笑:「那老頭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我早就有讓他退出的想法。」
無心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尹孤魂道:「不知道,這麼隱著,打探消息倒是很輕鬆。」
無心道:「你是要靜觀其變。」
身後,腳步聲臨近,嚴若涵扶著門板喚道:「你們還沒聊完?我飯菜都做好了。」
二人看了看天色,是該吃晚飯的時候了,吃飯的時候只能談天說地,不能說江湖中事,這是嚴若涵跟尹孤魂約下的。
所有他們吃飯的時候是開開心心的。
轉眼之間,已是月底,二十六號,十八間鏢局總鏢師匯聚於長安。
寂寥的長安城中,又再度熱鬧了起來。
飛天虎,蔣壽;獨臂神劍,李兆廷;一鏢紅,韓玲;斷情環,段浪;長纓,李風;暗影手,聶雲;地狼,周曉武;天煞,王森;十拿九穩,吳震天;太極罡風,馬會熊;殺人琴音,顧涼希;銀鼠,趙梁;酒鬼,蕭燕琴;殺人無血,鄭琦;蝮蛇,錢影;和藹可親,馮楓;一指斃命,陳無償;無形無影,楚姜楠;
各個都在江湖之中小有名氣,但各個也都孬的很,各個都怕自己的人頭不在自己的腦袋上;
人頭放在錦盒之中,但鏢車卻十分之大,上面擺滿了錦盒,用來做什麼?
自然是迷惑想要劫鏢的人,如果有人覺得這顆人頭不值得人劫,那麼就不會同時雇傭他們十八個人了不是嗎。
「媽的,老子今天才不跟這破東西誰。」說話,正是一鏢紅,韓玲;因為善用飛鏢,而且在一般的情況下,一鏢便會射中心臟,是人斃命。
「你不跟這東西睡,難道要老子配他說不成?」接話的是酒鬼,蕭燕琴;
「管他的,不說到了長安就有人來接貨嗎。」殺人無血,鄭琦道;
店小二湊過來道:「各位爺,咱們酒樓應有盡有,各位想吃點什麼?」
「給老子來一大壇燒酒,十斤牛肉。」天煞,王森應道;
「真是頭豬,小二,我們分桌吃飯,給我來電小菜,三個饅頭。」蝮蛇,錢影道;
「誒,好咧。」
酒樓之中原本生意蕭條,如今店小二卻已是忙不過來。
「我說這裡怎麼這麼烏煙瘴氣的?」比起以上種種,如今走進來說話的這位絕對是俊朗不凡的美少年——尹孤魂;
他身後,還跟著一位相貌標緻的女子——嚴若涵;
「誒,公子,這不是幾位鏢爺到這裡住宿嗎,咱們樓上有雅間,你不喜歡大家一起小的這就帶您上樓。」
「不必了,我們兩個坐在窗邊就好,來兩碟小菜,四個饅頭,再來壺好茶。」
「誒,好咧,客觀您裡面請,小菜涼碟,饅頭四個,再來壺好茶。」
這店小二倒是忙的不亦樂乎。
一路走到窗子旁,酒樓里靜悄悄的如同沒有人一般,因為那十八個人正死死的盯著他們看,用審視的眼光,尹孤魂牽著嚴若涵的手,他能感覺到她手心中正汩汩的冒著汗。
「不用害怕,有我在。」他就坐在她的對面,甚至還可以離她跟近;
他的話成功的提醒了她,是啊,有他在身邊,她不用擔心的。
他有心情跟她談天說地東拉西扯,逗她開心,卻沒有心情去理會身後那群人,漸漸地他們不再注視那邊,畢竟一般的情侶是不怕死的,他們總天真的認為人定勝天。
嚴若涵忽然發現他們已經不再是焦點的時候,飯菜都已經端了上來,她為他倒上杯一杯茶:「早你跟我說有件事沒有辦,跟他們有關嗎?」
尹孤魂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將所有事都告訴她:
「對,這十八個人都是洛陽最有名的鏢師,有人把他們十八個人聚在一起下了一單貨,讓他們護送到洛陽,如果有什麼閃失,這十八個人全部都要人頭落地。」
「這……這麼狠毒?可是,是什麼貨這麼寶貝?」
「一顆人頭。」
嚴若涵瞪大了眼睛看著外面的鏢車:「你……不是說笑吧,人頭有什麼好送的,再說我看外面的鏢車上明明有很多箱子的。」
「為了掩人耳目吧,雖然只是顆人頭,可如果真的叫人劫走,這十八個人都要賠上性命。」
她是有些相信了:「那是誰的人頭這麼值錢?」
尹孤魂雙眼一眯,道:
「你還記不記得我將白諾許給獨孤翼做小妾的那件事,當時他不敢再家中納妾,跑去酒館婚宴,那天正好有具無頭屍體懸挂在房梁之上。」
嚴若涵心底一驚,背後也不自覺的開始發涼,她當然記得,而且,是她先發現那可怕一幕的:
「我當然記得,可你認為兩者有關聯?」
「我只是猜想,而且,我還希望這件事跟妃暄有關,可以讓我一網打盡。」
「那個害我們摔下懸崖的女人,如果不除了她,江湖上也不會太平。」她憤慨的小拳頭輕擊在桌子上;
見她這副樣子,他不禁笑道:「你現在有點像俠女了。」
「誒?有嗎?」她看了看自己。
「不管怎麼樣,其實你都應該呆在家裡,這種事太危險了。」
「危險?在危險也總比找不到你強,上次墜崖,我多怕你掉下之後,我找不到你。那種感覺比什麼都來的可怕。」
「所以,你就拉著我的手,怎麼也不放?害得我不但手受了傷,肩膀也受了傷,整條胳膊還被被你壓得脫了臼,躺在床上呆了一個多月才好。」
嚴若涵的臉紅跟喝醉了一樣,「我當時也是擔心你啊,而且,我不也躺了好久。」
現在要不是在酒樓之中,他大概早就將她摟進自己懷裡,他怎麼就如此喜歡看她,而且百看不厭呢?
嚴若涵道:
「對了,我當時幫你包紮的時候看到你另外一隻手上也有傷痕,細細的,小小的,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