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3章：詭異的笑容
輪迴演變，輪迴的是混沌，演變的是仙凡界。
破而後立。
滅世從誕生之初，就註定要先承擔毀滅的角色，毀滅原有的仙凡，才能創造屬於他的仙凡。
恰如戚長征判斷，滅世確實是在進行儀式，五行相生，時空轉換，正是那新舊交替的前奏。
現在，根源上只能存一的雙方都到了關鍵的一步，戚長徵用分身感悟更高層次的空間之力，意圖儘早突破，而滅世也在等待戚長征邁出這一步。
從這一點來說，對立的雙方在這一刻的需求是相同的。
所以雙方此刻都顯得不急不躁，戚長征分身還在一個個空間裂縫之間來回穿梭，戚長征操控融合之軀一邊躲避一邊思考，而滅世靜悄悄的不聲不響。
這樣子的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就見戚長征忽然從融合之軀脫離而出，迎向自己的分身。
真身與分身接觸那一瞬間，分身迅速回歸真身，而那道強大的牽扯之力便順延到戚長征本體上，戚長征沒有抵抗這股牽扯之力，順勢而行，進入一處空間裂縫，便親眼看見異空間那具略帶虛幻的分身。
這種感覺相當奇妙，明明他只凝聚一道分身，卻在分身進入空間裂縫之後產生第二道分身，且他能清晰感知兩道分身，只不過無法操控。
他有一個預感，自己突破契機就要著落在異空間這道分身身上，所以他主動脫離融合之軀收回原虛空空間這道分身，並順勢進入異空間。
當他真身進入異空間的時候，那股牽扯之力消失無蹤，他靜靜懸浮在那裡，就像是一位旁觀者。
而此刻異空間那具融合之軀也已分離開來，就如在原虛空空間那般，戚長征脫離而出，楊戩與三聖獸懸浮在後，這裡也是如此。
那具分身便是懸浮在異空間的「他」身前。
就像一個靜止的空間，他在一旁，另一個他和分身相對而立。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戚長征右手輕抬，相對而立的那個他和分身也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同時抬起右手，戚長征放下右手，他們也放下右手，戚長征雙手掐起空裂術印決，他們也同時掐起印決。
然後，戚長征頭頂上空出現一個空間裂縫，他們頭頂上空也各自出現一個空間裂縫。
戚長征說：「合。」手印徐徐推出，頭頂上空的空間裂縫也緩緩向前移動。
另一個他與分身唇齒微分，同時說出「合」字，並同時推出手印，他們頭頂上空的空間裂縫也在這一刻徐徐移動，越來越近，隨著一道強光閃爍，兩道空間裂縫出現扭曲，卻漸漸粘合在一起，最終合而為一，形成一個略大的空間裂縫。
而在這道空間裂縫成型那一刻，那道分身化為一縷輕煙消散無蹤，而這道空間裂縫也化為一道豎瞳烙印在另一個戚長征的眉心處，閃爍淡淡青芒。
「原來如此！」戚長征心有所悟，手印變化，雙眼閉合，卻在眉心處裂開一道縫隙，猶如豎瞳般注視著頭頂上空那道空間裂縫。
空即是空。
字相同，意思卻不同。前一個「空」代表虛空，也可是虛無，后一個「空」代表空間之力。
虛無即是空間，二者相互轉換，亦可相融。
相對異空間的另一個戚長征而言，代表的是空間之力，而那具分身原來不存在，便是虛無，空間與虛無相融，便將虛無烙印自身，也就到了以身演化空間裂縫境界——虛空中境。
這個道理勘破了其實很簡單，虛空初境空間裂縫無法相融，只要將空間裂縫融入身軀，便提升到中境。
當然了，說起來是特別簡單，操作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也就是距離中境只差一線的戚長征，才能在明悟之後付諸實施，若是戚長征境界不夠，哪怕知道了其中道理，也不可能將空間裂縫融入自身。
這麼些年閉關苦修，在楊戩時間之力作用下，一年堪比十年光景，戚長征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不過一直以來他的苦修都是從提升戰力的角度出發，偏偏他並不重視空裂術，只把這門空間仙術當成雞肋對待，心境過不去，其他也就不說了，結果就是一直沒能突破。
要是沒有滅世點醒，戚長征想要突破還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在滅世與戚長征共同努力下，戚長征終於邁出突破的一步……嗯？很古怪的趕腳。
原虛空空間，滅世貌似沒什麼舉動，可在萬里之外的虛空之中，青龍老爺子正面臨危機。
猿祖與魔牛王匆匆離去恢復仙力還未趕回，九尊驅逐虛空巨龍越來越遠，忽然之間一條條巨型龍獸冒了出來，開始兩三條，青龍老爺子還能與之周旋，緊接著一大群氣勢洶洶而來，青龍老爺子哪裡還敢留下，扭頭就跑。
沒得選擇，巨型龍獸一大群，除了通往滅世那處戰圈留有騰挪空間之外，其他區域盡皆圍困，老爺子只能往那個方向逃。
戚長征突破水到渠成，用時其實很短，當空間裂縫如豎瞳般烙印在他眉心的時候，異空間那一道道空間裂縫破滅，恢復虛空景象，而原空間那一道道空間裂縫卻沒有消失，他還在其中。
古怪的笑聲傳來，戚長征側過頭去，眉心豎瞳穿透空間裂縫清晰可見滅世那張如枯木的臉。
笑得忒詭異。
戚長征想噴他一句「你笑個屁」，卻忽然間心有所感，回過頭去就看見青龍老爺子滿臉無奈的看著他。
「一群龍獸，老龍沒辦法。」老爺子挺羞愧。
戚長征關注點卻不在他身上，「那些龍獸呢？」
「都在空間裂縫外頭。」老爺子說著回過頭去，這一看，又哪裡還有巨型龍獸的影子，「剛剛還在，怎麼不見了……」
戚長征回頭看滅世，秒懂適才那個詭異笑臉。
「別得意太早，你那條龍不見得能在我斬殺你之前趕過來。」戚長征說著展開雙臂，相當中二的語氣喊道：「組法身，斬了他。」
楊戩與四聖尊紛紛飛臨，迅速重組創世始祖法身，首先是楊戩演化頭顱，陰陽相融，隨即玄武與白虎演化雙腿，青龍與朱雀演化雙臂，完整的創世始祖法身再現。
再不是之前缺胳膊斷腿的殘缺之軀，五行仙力混合時空仙力在法身體內融合，從初時的晦澀到通暢不過頃刻之間，體內暢遊一個循環，便已全然轉化時空仙力，褶褶金輝，融匯貫通，更有帝元甲持續溢出縷縷混沌之氣融匯其中，只等戚長徵調動使用。
數十條巨型龍獸逼迫青龍老爺子前來，隨即紛紛退離，皆往虛空巨龍戰圈而去，戚長征判斷沒錯，巨型龍獸對於滅世而言起不到多大作用，充其量就是個補充而已，但巨型龍獸對於虛空巨龍卻是至關重要。
在這一點上，戚長征或許沒有刻意關注，或許已經心裡有數，不過，現在他認為這些都不重要了，他要拼盡手段在最短時間內徹底斬殺滅世。
空間裂縫陣型尚在，戚長征卻毫不理會，直奔滅世而去。
距離尚遠，戚長征依舊使用七星噬神弓發動第一波攻勢。
完整的創世始祖法身戰力完全不是之前殘缺之軀可比，更不論如今戚長征已晉陞虛空中境，能發揮創世始祖強大戰力。
同樣的攻擊手段，一箭射入滅世右眼演化的空間裂縫之中，再不是無聲無息消失，一陣強光閃耀，滅世身化空間裂縫首當其衝，一聲巨響傳出，接著便是一連串聞之牙酸的動靜從四面八方一道道空間裂縫中響起。
很明顯，那上百道空間裂縫一同分擔了戚長征一箭之威。
「就這些手段嗎？」戚長征冷笑，一連數箭連環射出。
當第三支空間箭矢射中霹靂身化空間裂縫之時，有超過十道空間裂縫承受不住爆裂開來，第四箭出，超過半數空間裂縫爆裂，到得最後一箭，只剩下小部分空間裂縫還能支撐。
而這時，戚長征操控創世始祖法身已經來到滅世近前，收弓出刀，空刃術一刀劈落。
連聲巨響，周圍餘下的空間裂縫全數爆裂開來，只剩下滅世身化那道空間裂縫還存在，卻也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既視感。
已經近身，戚長征當然不會只是劈出這一刀，第二刀，第三刀……直接就是一刀接著一刀延綿不絕，直把空間裂縫摧毀，直把顯露真身的滅世劈得連連爆退。
「只是如此嗎？」滅世手中也有一柄形似狼牙刀，一邊抵擋戚長征強攻，一邊爆退，明明已是強行支撐的模樣，嘴裡卻是吐出這麼一句話來，最關鍵的是他那張如枯木的臉上一直帶著那抹詭異的怪笑。
「這就是你本來面目？」問這一句，一刀將滅世手中刀劈散，化為點點光芒消散。
「超級丑你知道嗎？」再問一句，便是一刀刺入滅世胸口。
然而，滅世的表現相當怪異，戚長征一刀刺入他胸口，不見他掙脫，反而頂著狼牙刀貼近，狼牙刀貫穿身軀，他也似毫無所覺，雙手雙腳大字張開，一把將創世始祖法身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