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逐鹿

「嚶嚶嚶嚶...」醫院的走廊上，一名婦人嚎啕大哭著，她就是魏赫的母親--方妙婕。

「媽，你別哭了，我爸現在怎麼樣了？」魏赫皺著眉，神情緊張且焦躁。

「你爸他，他...」方妙婕幾度哽咽，「醫生說他傷到了大腦，腦內淤積了大量血塊，所以現在，現在還在搶救，嗚嗚嗚...」

魏赫望了一眼急救室的方向，眼神中不復往日嘻哈打趣的調皮，有的是正色。

這一日有很多人來看望魏舒天，水果籃，禮品等放了滿滿一走廊，整條過道都快要水泄不通了。

「這起車禍的原因查出來沒有？」下午，雲中鶴獨自叫來了刑偵部門的科長。

「車子已經燒成一堆廢鐵，是查不出什麼來了。」這名科長叫王大奎，年過三十，正是被雲中鶴一手提拔上來的。

「什麼？」後者敏銳地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不過我們找到了位於服務站的監控探頭。」王大奎倏忽一笑。

這一次雲中鶴再沒有打斷，因為他相信對方肯定能夠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此說來這件事情透著詭異吶...」聽完對方的敘述，雲中鶴深深的感受到了不妙，似乎有一隻隱於黑暗的大手在攪動風雲。

「是啊，經查司機小張也是一個有著八年駕齡的老司機，怎麼可能會犯如此低俗的錯誤，而且根據監控和當時的目擊者證實，發生這起車禍最大的根源，應該在於當時不知道為什麼車子剎不住了。」

「剎車失靈。」雲中鶴念念有詞，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他竟然第一個想到了李自成。

雖然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蹊蹺和疑點，但是雲中鶴並沒有表態，而是一再囑咐王大奎一定要查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辦公室再次靜下來，望著四壁的一切，他有些迷惘了，有對這個世間的不解，更有對自己的不清楚。

「喂，小李，你叫李書記來見我。」

掛了電話，雲中鶴靠著座椅，閉了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咚咚咚...」

「進來。」

「市長找我有事？」李自成仍是那副笑面狐狸的模樣，不知道這就是他的本心，還是面具的模樣。

「儘管眼下發生了這檔子事，可是會議不能耽誤，你代替魏副市長走一趟吧。」雲中鶴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和乏力。

「好，我收拾下就走。」李自成到是很爽快的就應了下來。

他相信現在的自己已經勝券在握，或許是自信，亦或是釋然，他都沒有必要再步步緊逼了。

青蔥翠綠的大草原上，一匹狼盯上了一隻鹿，它死追這隻鹿不放，可是卻又在對方疲憊不堪，甚是虛弱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這，並不是因為狼心存善念，除卻它自己也需要休養生息的緣由，剩下的便是它要在鹿看到一絲希望和鬆懈的時候，徹底粉碎它的念想，無論是在精神或者肉體上，將這隻鹿完全擊垮。

而李自成，顯然就是那匹狼，而雲中鶴，卻未必就是這樣一隻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