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萬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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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凡一聽,兩道劍眉就揚起了,臉上布滿了寒霜。
陳一凡腳步一頓,飛快的擠進了人群中,便見到母親正倒在地上,胸前的衣服上有一個鞋印。平時用來賣菜的菜籃子被踩的變了形,李芳無助的咳嗽著,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沒有成功。
母親身前,幾個棚戶區有名有號的老油皮正大大咧咧的站在那裡。
「喲,打了老的來了小的啊。小子,管管你媽,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誰允許她在這裡擺攤的?連清潔費都不交,你就沒有告訴過她?」
見到陳一凡擠進人群,一個為首的老油皮戲虐道。
「媽,你沒事吧。」陳一凡臉若冰霜,看不清表情,他扶起母親,溫聲道。
「媽沒事,一凡,咱回家吧。咱們惹不起他們。」李芳顫巍巍的說著,她拉著陳一凡,生怕後者衝動,吃了虧。
「媽。別怕,從今天開始,沒有人能欺負咱們。你放心,兒子心裡有數。」陳一凡扶起李芳,安慰道,可他的心中卻是一沉。
以前陳一凡只是個普通人看不出,如今他得仙尊傳承眼界驚人,他雖然預感到母親的身體已經即為虛弱,卻沒想到他的身體遠要比自己想象的棘手許多。
「真是個孝子啊,沒人能欺負你?嘖嘖,好大的口氣,今天我就要欺負你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一聲譏笑在陳一凡背後響起。
啪。
誰也沒有料到,陳一凡忽的轉身,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狠狠地扇了過去,剛才譏笑的那人話都沒有說完,就滿嘴噴血,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
「媽的,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讓你今天橫著出去?草,你們TM的看戲啊,沒見老子被打了啊。」
「誰欺負我乾娘,」
一個公鴨嗓吼了一嗓子。
一個留著蠍子辮的青年帶著幾個小混混跑了過來。
「猴子,有個活你干不幹?!」陳一凡不屑於跟幾個村民動手,他目光一掃便見到人群中剛趕過來的幾個發小,看著對方,心中充滿了冷意。
這蠍子辮叫李候,外號猴子,以前是留守兒童父母都在外地務工,因為陳一凡打小就經常在棚戶區里玩,自然就認識了。那時候陳一凡的家裡情況還可以,李芳便讓李候住進了家裡。
一來二去感情深了便認了乾兒子。
「啥活?等會再說,誰欺負我乾娘,站出來。」猴子臉上橫肉亂抖,頗具威懾力。
「猴子,你TM別給臉不要臉,你當你是什麼玩意。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老子站出來了怎麼地?有本事你咬我啊?老子可是跟著奎爺的,你動我試試?」一個老油皮叫道。
「猴子,別衝動,他們是奎爺的人。咱犯不著跟他們衝突,胳膊擰不過大腿。」猴子身旁,一個胖子拉住李候說道。
他們關係不錯,但到底是酒肉朋友。
猴子想教訓幾個老油皮,他們可犯不著得罪棚戶區一霸的奎爺。
「你們有想掙錢的沒?猴子剛才我說有活讓你干,現在我問你們,一萬一條腿,誰干?」陳一凡大聲道。
陳一凡這一句話說出來,別說是母親李芳驚住了,就連一桿老油皮等人也是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陳一凡。他們聽到了什麼?
這個愣小子竟然出一萬買他們一條腿?
「凡哥,你說啥?」
猴子愣了。
「我說一萬一條腿,他們幾個,一條腿一萬,打折了一條,我給他一萬。」陳一凡冷道。
「凡哥,你說的話算數不?一萬卸他一條腿?」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紅著眼睛喘著粗氣問道。
「當然算數,一萬一條腿,他們有四個人,八條腿,先到先得。對了,那條腿,兩萬。」陳一凡冷著臉,說道。他要照顧李芳,沒工夫浪費力氣去對付幾個老油皮。
說罷,陳一凡打開袋子。
二十沓嶄新的鈔票露了出來,紅彤彤一片,引人眼球,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陳一凡隨手取出九沓放在地上。猴子的幾個狐朋狗友登時呼吸急促起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棚戶區相當於是貧民窟。
雖然不少人指望著棚戶區改建來大發一筆,可是這裡想要拆遷的話少說還需要至少五年的時間。在這裡混日子,其實來錢的門路很少,財大氣粗的早就搬走了。
一萬塊錢,不多。
但是落在猴子的幾個酒肉朋友心裡分量可就重的多。
況且,這幾個老油皮雖然平時囂張得很,跟這個認識,跟那個稱兄道弟,但都是一個村的青蛙誰還不了解誰了?他們口中的奎哥的確是棚戶區一霸,但能為他們出頭?
就算是報了警最多也就蹲三天號子。
三天一萬塊,值了。
打折。
必須全部打折。
幾人頓時變成了發情的公狗。
「你們敢,報警,我們報警!」先前挨了陳一凡一巴掌的那個老油皮驚叫道。
「草,聽凡哥的,一萬一條腿,媽的,給老子打。」
猴子忽然罵了一句,隨後第一個沖了上去,有人帶頭,後邊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猴子的幾個酒肉朋友第一時間沖了上去,就連一些圍觀的小青年也都躍躍欲試,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幾個老油皮慘叫連連,哭爹喊娘。
「一凡,你哪來的錢?這麼做,真沒事嗎?」李芳顫抖道。
「媽,沒事,我今天發財了,咱們以後再也不用吃苦了。你就放心吧,天塔下來有兒子我頂著,你先喝口水,我來幫你順順氣。」陳一凡一邊安慰著母親,眉眼間卻出奇的嚴肅。
他看出了陳芳的病很重,卻沒想到棘手道這樣的地步,幾乎油盡燈枯了。
陳一凡運氣元氣包裹住手掌,他緩緩的順著李芳的背部,用元氣來刺激李芳幾乎已經油盡燈枯的身體。李芳只覺得自己渾身暖洋洋的,兒子的手彷彿有種神奇的魔力,她的咳嗽都停止了,只感覺背後有了靠山一般,竟然有些昏沉,逐漸睡著了。
「呼!」
將最後一絲元氣輸入進去李芳的身體中,陳一凡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
「母親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暫時止住了衰敗的生機,但我的元氣有限,想要完全讓母親康復根本不可能。看來還是要儘快築基,只有提升元氣,母親才有治癒的希望。」
陳一凡心中想到。
「凡哥,凡哥。那個事情弄完了,你看一下。」先前的胖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陳一凡一愣,他順著這胖子指的方向望去,便見到先前幾個還囂張的不行的老油皮們此刻一個個躺在地上慘叫連連,他們每個人最少斷了一條腿,鼻青臉腫。先前嘴賤的那個更是不堪,興許是價碼更高的緣故,他也最為凄慘。
陳一凡保守估計這人最少斷了幾根肋骨。
「凡哥,那錢…」胖子搓了搓手。
「放心,忘不了。你們都是猴子的朋友,這幾萬塊錢你們拿著。一會警察來了你們免不了要蹲上幾天號子,可不要怪我讓你們受苦啊。」陳一凡一笑,他撿起九沓鈔票,又從包里多拿出來一沓丟給猴子,道。
「凡哥,你多給了一萬。」猴子愣了。
「給你的,你們受了苦,拿著錢去樂呵樂呵,也不算虧待你們。」陳一凡道。
他話說完,幾人頓時眼眶都紅了。
虧待個屁啊,多一萬塊錢,多蹲一天號子都行啊。
而陳一凡則是拍了拍李候的肩膀,他隨口又囑咐了兩句,便抱著母親李芳朝著家裡走去。
築基。
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