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節生變
朱永生沒想到真被陽子一言中地,雪吟的父母還真的被綁架了。只看了一半,朱永生就知道信件上說的不是在開玩笑,美國人還沒無聊到這種地步。再者說,只要一個電話打到居士林,一切就都清楚了。
「伴~伴山,雪吟的父母,真被人綁架了!」朱永生好不容易才冒出了一句。
信件上說要伴山和雪吟,再加上朱永生,三人帶著一千萬美金去赴約。並且不許報警和帶著隨行保鏢,否則就撕票。
在巴丁提供的暗殺名單上,不止伴山和雪吟兩人,還有朱永生和司徒搏龍的名字。只不過馬丁和盧巴特都知道司徒搏龍的身份特殊,不可能之身前來赴約。馬丁和魯巴特不想招惹麻煩,只想乾淨利落的幹完這一票就走人。
孫伴山傻楞楞的站在那裡,半天沒反應過來。穆水嘩一把奪過信件,仔細的看了一遍。陽子等人都盯著穆水嘩,他們覺得朱永生是不是又再和伴山開玩笑。
信件的上半段是以雪吟父母的口吻寫的,後半段卻是以盧巴特的口氣寫的。穆水嘩看完信件,他的想法與朱永生一樣,看來雪吟的父母真遭到了綁架。
「老朱說的不錯,雪吟的父母應該遭到了綁架,這事情很容易證實。」穆水嘩對陽子等人點了點頭,擔心的看著伴山。
「手機~我手機呢!」孫伴山著急忙慌的找手機,他要給雪吟父母打個電話核實一下。
「這不在你手上了嗎,伴山,不要急,先證實真假再說。」陽子指了指伴山手上的電話。
伴山趕緊撥打了雪吟母親的手機,電話中出現了盲音。伴山接著又把電話打到了居士林里,根據居士林接電話人說,從昨天傍晚,雪吟的父母就『回了司徒家』。
「媽的,今年司徒家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風水不好,事情一個接連一個。老穆,你快說說交易地點和時間。我說各位,這事情先別告訴雪吟,我怕她接受不了。」
通過核實,伴山也肯定了雪吟父母被綁架。伴山知道雪吟對父母的感情,一直是那種帶著內疚的愛。一旦雪吟知道自己父母被綁架,哪怕為了報答撫養之恩,雪吟也會奮不顧身的去營救。
「伴山,雪吟的父母被綁架,是你們倆的事情,關我朱永生什麼事?憑什麼叫我一起去!」朱永生鬱悶的,真想把綁架者活活坐殺了。
「美國人!肯定是巴豆和瓊斯在報復。***,咱們馬上去大使館,如果美國人不放了雪吟的父母,明天就把劫持戰艦的事情公佈於眾。」
朱永生這麼一說,孫伴山一下子想到了瓊斯與巴丁,也只有他們倆對朱永生恨之入骨。
「伴山,劫持戰艦的事情,是司徒家和咱們最後的保命底線,不可輕易的拿出來。一旦公開,美國人為了面子,絕對不會留情。再者說,巴丁和瓊斯兩天前已經住進了醫院。根據魏師傅得到的情報,兩個人確實是身受重傷。巴丁右臂骨折,瓊斯也是多處軟組織損傷,差點連老命都搭進去。兩個人身份特殊,都是重點看護,二十四小時不離開人,根本不可能指揮手下人這麼干。」陽子搖了搖頭,否定了伴山的猜測。
「不是他們那會是誰?」伴山不服氣的說道。
「我想起了一個人!」朱永生忽然冷靜的說了一句。
「誰?」伴山看著朱永生,不知道這胖子又想起了什麼。
「王國華!」
「親娘啊,這都哪跟哪啊,怎麼連他也扯出來了!」
不但是孫伴山,眾人都覺得朱永生說的有點可笑。
「你們想想,咱們這次秘密來到新加坡,雖然秘密,但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只要出的起錢,就可以買到一切想要的情報,況且知道咱們這事情的人還不少。表面上看,叫我也參與拿錢贖人,好象一看就是美國人乾的。但這樣分析,很容易走入誤區。這個世界上,最希望我和伴山死的人是誰?我覺得除了杜老大就是王國華了。只要我們倆一死,南北兩大黑幫聯盟就會瓦解,王國華和杜老大就會東山再起,一統江湖。但是杜老大已經年事已高,留在南京苟延殘喘就很滿足了。王國華卻不一樣,他還年輕,而且心狠手辣。這次在北方搶奪地盤非但沒賺到便宜,還被陽子兄弟追殺到了山東,損兵折將。所以說,王國華這個傢伙的嫌疑最大。表面上是叫我們三人去交錢贖人,根本就是想一舉滅殺了我們。我說兄弟們,論打我老朱可能不行,要說論分析能力,不是我吹,雪吟都不一定能趕上我。之所以我能在南方力足,靠的就是分析和智慧。大家聽我的沒錯,這次絕對不能去,去了肯定是死!」朱永生侃侃而談,又分析出一大套理論。
要麼說人的大腦是最神奇的東西,本來很簡單的事情,被朱永生這麼一分析,又變的複雜起來。當初要不是朱永生『正確』分析了周老怪的想法,這些人也不會劫持戰艦,把美國**害了一頓。這下到好,開始輪到王國華倒霉了。
經朱永生這麼一分析,眾人都覺得有道理。王國華手握重金,想得到伴山等人的趨向也不是難事。如果在海外獵殺了伴山和朱永生,不但能逃避暗殺的嫌疑,還能叫中國南北兩大黑幫亂起來。那樣的話,王國華既消除了對他最大的威脅,還能入主東南沿海地帶。
「奶奶地,本來老子還想放他一馬,叫他老實的在山西挖他的煤就完了。既然他王國華不仁,那也別怪我伴山不義,回去就滅了這王八蛋!」孫伴山咬牙切齒的,也肯定了朱永生的理論分析。
倒霉的王國華,就因為當年鐵腕橫掃了溫州炒煤團,把朱永生殺的大敗而歸。現在到好,卻因為朱永生這一正確『分析』,引來了殺身之禍。
「不管幕後黑手是誰,咱們先說說眼下的事情,去還是不去!」陽子沒考慮這麼多,他想到的是該怎麼救出雪吟的父母。
「去!」
「不能去!」
伴山和朱永生同時說了一聲。
「親娘啊,老朱,朱哥,就算為了我,你就冒一次險行不行?只要救出雪吟的父母,回頭~回頭錢的事情都好商量。」
「伴山,這不是錢的事,連命都沒了,要錢有個屁用。咱們都是干黑道的,這樣的殺人招術太簡單不過了。只要咱們一出現,遠距離找個槍法好的,一槍就能斃命,你連人家身影都看不到。」朱永生這次到是分析對了,馬丁和盧巴特也是這麼想的。
陽子想了想,說道:「伴山,老朱說的也對,這確實非常冒險。我看這樣吧,這麼重要的事情,咱們不應該對司徒家隱瞞。不然的話,萬一出現意外,誰也無法與司徒老爺子和雪吟交,盡在代。對方約定晚上九點在海濱廣場交易,那個時間夜視鏡觀察的比較清晰,還容易脫身。不過這樣也好,也為咱們爭取了時間。這幾個小時內,如果動用司徒家所有的力量,應該可以排查出可疑的地點。」
孫伴山也無奈,本來他覺得對方是為了錢,他和朱永生拿錢去贖完人再說。但現在對方既然是為了命,這事情就不得不告訴雪吟和司徒搏龍了。
「該死的王國華,竟然找洋鬼子來害我,看老子回去不弄死你。」
孫伴山把滿腔的怒火,都賴在了倒霉的王國華頭上。本來孫伴山還顧及著山西是王國華的大本營,那裡關係錯綜複雜,伴山也不想再失去兄弟們的性命。
但是因為朱永生的分析,孫伴山下了狠心。就算移民國外,他也要不惜一切代價,獵殺了這個山西王!
司徒搏龍和司徒雪吟回到了司徒莊園,他倆是被孫伴山電話打斷了正在召開的會議,匆匆反回來的。
客廳中,包括馮伯魏正英在內,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陽子先把事情告訴了魏正英與馮伯,兩個人馬上派人去居士林做了調查。本來雪吟的父母都有自己的專門保鏢,但老兩口為了與司徒家斷絕關係,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回來。加上這段時間司徒家不斷的出事,一直還沒來得及重新安排人保護。所以,馮伯和魏正英都覺得自己有責任。
「什麼!有人綁架我的兒子和兒媳?」司徒搏龍一聽這消息,真是有點要暴怒的感覺。
昨天司徒搏龍還想抽空去看看自己的兒子,畢竟都已經老了,越來越感覺到血脈的親情非常重要。今天這個消息,真如晴空霹靂一般,打在了司徒搏龍的心上。
「二十年前,我已經通告了所有的仇家。我兒子已經退出江湖,不再過問任何恩怨。既然有人還在打他的主意,那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能放過他們。」司徒搏龍握著雙拳,目光中露出可怕的凶光。
本來雪吟也是傾向與美國人所為,但經過伴山再次加工過的『分析』之後,雪吟也覺得有道理。
冷靜下來的雪吟,越想越覺得不可能是美國人乾的。因為司徒家族在美國人眼裡,還不值得拿國家的顏面來做賭注。
新加坡面積不大,魏正英帶著所有家族武士開始行動起來。陽子等人也沒閑著,在幾個重點可疑的區域,人皮張不停的鑽進了一家又一家。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眼看著交易的時間就要到來,眾人還是一無所獲。
司徒搏龍親自坐鎮,把交易地點所有的至高點都埋伏了人手。海濱廣場中,陽子穆水嘩嵐山等人,也都裝扮成普通遊客,準備隨時接應伴山三人。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干麻非要把我搭上。」朱永生被逼無奈,嘴裡埋怨著下了車。
「雪吟,等會萬一出現什麼意外,你就往老朱身後躲藏,這傢伙是個天然肉盾。」
「你~~!我真想一**拍死你!」朱永生咬牙切齒的指著伴山說道。
「大度,一定要大度,男人嗎,就得英雄一點。我要是有你這體形,根本不用你說,我會主動把你倆藏在身後。」孫伴山一邊說著,一邊晃著腦袋。
「抽風啊你,晃腦袋幹什麼!」朱永生奇怪的看著孫伴山。
「老朱,這你就不懂了吧。根據我的經驗,只要不停的晃腦袋,對方就不可能對著你的腦袋開槍。如果打身體的話,活下來的機率能佔到六成。」孫伴山一邊小心的看著四周,一邊不停的晃著腦袋。
朱永生想想也對,趕緊也把腦袋晃了起來。雪吟可沒這個閒情逸緻,帶著擔心的目光四處搜索著,等待著劫持父母的人出現。
廣場上,一胖一瘦兩個傢伙跟抽風似的在那裡搖晃,不大一會兒,就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陽子,伴山和永生這是怎麼了?」穆水嘩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疑惑的問著。
「不知道啊?剛才還好好的,沒出現什麼病狀?先別管他倆了,注意周圍的人,我怎麼看著每個人都很可疑?」陽子手裡拿著相機,跟普通遊客沒什麼區別。
司徒搏龍坐在一輛監控車裡,靜靜的等待著一切。為了保證雪吟和伴山的安全,司徒搏龍把整個廣場布置的跟鐵桶一樣,周圍所有至高點,都布滿了人手。
孫伴山一邊晃著腦袋,一邊往朱永生身邊靠。最起碼這個肉山,能擋住一面的危險。
突然間,伴山感覺到腰間一麻。
「不好!」伴山大喊了一聲,撲通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伴山~!」雪吟嚇的花容失色,驚叫了一聲。
「伴山出事了,快~!」陽子扔掉手中的相機,以最快的度閃了過去。閃動中,殘刃也落到了手裡。廣場上,呼拉一下,一群看似很陌生的人,都沖向了孫伴山。
一個碩大的肉球,卻從人堆里轟的一下滾了出來,以難以想象的度,向最黑暗的角落滾去。
出了兩天沒有更新,剛回來,在此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