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淚流滿面

凌風循聲而去，他看見四個男人在拉扯著一個女子。

「給我住手！」

凌風大喝一聲，女子的喊聲戛然而止。

「二哥！」

凌風一聽，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妹妹！她長成大姑娘了！

「小妹！怎麼是你？別怕！有二哥在，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你們放開她！」

凌風快步到了小妹跟前，卻沒出手。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錢我們老爺要人！」

一個身子瘦小的男人看著凌風說。

「欠你們錢了？小妹，欠他們錢了么？」

凌風看著小妹問，真欠人家錢，有點理虧，不能取他們的狗命。

「大哥借他們錢了。」

「放開我小妹，欠你們錢的事，以後說。」

凌風的聲音沒有開始那麼凶了。

「笑話！你以為你誰呀？到期了！有錢還錢，沒錢要人！帶走！」一個臉上有疤痕的男人說。

「誰敢？！」

凌風厲聲道。

「二哥！他們……很兇的……你別跟他們打。」

「哈哈哈！小妹倒是識趣！」疤痕臉笑著，「帶走！」

「你他丫的找死！」

凌風出手了！一拳打著疤痕臉的下巴，一顆牙齒從他的嘴裡飛了出去，帶著一股血。

「啊！給我……打！」

疤痕臉捂著嘴，聲音沙啞著，他的嘴早已腫了起來。

幾個人呼啦啦地圍著了凌風。

「他丫的，趁著老子還沒有起殺心，給老子趕緊滾！」凌風恨恨道。

「上！給我打！」

疤痕臉也衝上來，三人一見，也進攻了。

「啊！不要！」

女子喊起來。

她話音剛落，卻發現四個人早已被打趴在地上，滾著地，不停地啊呀著。

「還不快滾？真想讓大爺開殺戒不成？」

凌風冷冷地看著地上打滾的人，並沒有想殺他們。他雖然嗜血如命，但是，並不濫殺無辜。

幾個人哪裡還敢戀戰，連滾帶爬的，快速地離開了。

「二哥，你！你……怎麼這麼能打了？」小妹看著凌風，很是驚訝。

「小妹！以後沒有人敢欺負你了！二哥保護你！不過，這事你不能跟爹說，別讓他擔心。走，回家。」

凌風說著，拉著小妹的手，朝著家裡走去，小妹問這問那的，凌風沒有如實相告，只是應付著。

走進家門，凌風聽見父親的咳嗽聲，他疾步進入父親昏暗的房間，看見父親躺在床上，不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爹！小兒回來了！」

一聲喊叫，淚水奪眶而出。

「咳咳！你這個不孝之子……咳咳……頑皮搗蛋倒也罷了……你……你竟然七年零九天……不回家……不孝子……你……你去什麼地方了……咳咳……」

「爹！孩兒不孝啊！爹！」

凌風跪地前行，到了床邊，一把抓著父親的手，淚如泉湧，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多的話來，只顧喊著「爹！」，任由淚水落下。

「咳咳……不孝子……你……回來幹什麼？咳咳……你既然……出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不孝子……七年零九天了啊……咳咳……」

「爹！小兒不孝啊！爹！小兒給您磕頭了！」

凌風哭著，頭磕在床沿上，發出砰砰的聲音，淚水已經打濕了床沿的木板。

「不孝兒……咳咳……乖女兒……你把這個不孝兒……拉開……我不要……看見他……咳咳……」

老人把頭扭轉過去，不再看凌風。

「二哥……你去休息……爹……不忍心看你這樣……二哥……求你了……不要這樣……二哥……走……」

爹不忍心看我這樣？

小妹說的對，爹疼著自己，愛著自己！

爹看著自己破破爛爛地回來，心裡難受！

爹看著自己苦苦磕頭，心裡更難受！我這是孝敬？我為什麼回來了，還要讓爹更難過？

凌風站起來，離開了爹的房間，到了自己的房間。

「小妹！我出去的時候，爹好好的，爹怎麼成了這樣？」

凌風看著小妹，很是不解。

「二哥，爹，他，被人打了斷了腿，大哥借錢，也沒有得到及時治療，他癱了兩年了。」小妹說著，淚也出來了。

「啊！哪個龜兒子打的？老子殺了他！告訴我，誰打的！」

凌風不由大怒，盯著小妹。

「二哥！不要啊！不要！你這樣子，爹會更擔心的！我們，鬥不過人家的……大哥去找人家理論……也被打了……爹說了……不許再去找……他們……二哥，你歇會兒……我做飯去了。」

小妹說著，走了。

有仇不報非君子！誰幹的，老子讓他們家斷子絕孫！行！老子總會查出來的！

凌風強壓住怒火，他不想剛到家，又讓小妹和父親擔心，他決定吃飯後，再出去。

凌風看著破爛的家，想著自己在國外受的苦，想著跟自己一起出國的那些難兄難弟們都回不來了，他心裡恨得牙痒痒。

一會兒，凌風的大哥回來了。

兄弟想見，抱著彼此看著。

「大哥，爹的腿誰打斷的？」

凌風忍不住問了出來。

「家裡的事，慢慢跟你說。二弟，你洗澡，換身衣服吧，我的衣褲你穿著應該合身，別讓爹看著你這個樣子，他會更難過的。」

「大哥！」

「二弟，別說了。你知道嗎？爹他老人家……想你啊！爹數著日子……等著你回來……」

大哥的聲音哽咽了。

凌風不敢說什麼，他不想讓大哥也跟自己一樣，淚流滿面。

今天，應該是一個大喜的日子！

一家團圓，天大的喜事，怎麼可以人人都流淚？

「大哥，我洗澡。你給我拿衣褲吧。」

凌風轉移了話題，他也把淚水吞咽了下去。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堅強的凌風卻流淚了！

凌風洗澡之後，沒有再說爹的事，他不想提起傷心事，他想跟家人先吃個團圓飯。

晚餐並不豐盛，桌上只有兩個雞蛋，兩道青菜。

父親被凌風背著，靠坐著椅子上面，凌風夾著一個雞蛋給父親，夾著一個雞蛋給小妹。

「我不吃！你個不孝兒吃！」

父親冷冷地看著凌風。

「爹！」

凌風聲音再次哽咽。

「你不吃！別叫我爹！」父親的聲音冷冷的。

「二哥，我就是給你和爹準備的雞蛋，你吃。」小妹夾出自己碗里的雞蛋，放在了凌風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