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國師南葉

第八十八章 國師南葉

黑影緊緊的瞪著卿櫟手中的刃血劍,眼神里隱隱透著一絲慾望,當初他特意去人界找過劍魔,為得就是他手中這把見血封喉的寶劍,結果當他踏進劍魔的藏身的住所時,劍魔的屍體早已開始腐爛,而他那柄傳說中的刃血劍也早就沒有了蹤影。

為此他還特意追查過一段日子,卻是始終一無所獲,而且從這之後刃血劍便再沒有在這天地間出現過,因此關於刃血劍的故意也漸漸被人們遺忘。

「為什麼它不能在我的手中?」卿櫟好笑的反諷回去,鳳眼卻沒有錯過黑影眼中的每一絲情緒,心裡的那抹異樣卻是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果然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今日我便要取了這把劍,血洗罘彝城。」語畢,黑影一反常態的迅速朝卿月攻了過去,凌厲的掌風帶著迫人的殺氣朝卿櫟劈去。

卿櫟見狀,右肩朝幽冉用力一頂,硬是將他隔離了掌風危及的範圍內,自己卻握緊了手中的刃血劍,直到黑影沖至他身前,而對方的右掌眼看就要掃到他的面門,他突然嘴角微微向上一勾,鳳眼眨過一抹狡黠。

黑影在見卿櫟不閃不躲之時,心裡已經有了疑惑,此刻再見卿櫟眼中的那一抹狡黠,頓時心裡暗叫糟糕,恐怕自己上了對方的當了,他下意識的就收回劈出的右手,卻依舊晚了一步。

卿櫟右手握劍,假意朝著黑影的右掌刺去,同時腳下用力一拐,硬是勾到了對方的左腳裸,黑影在收不住攻勢的無奈下,只得憑直覺的身子前傾,下盤朝後,這才堪堪避過了卿櫟的劍招。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切不過是卿櫟的一招聲東擊西而已。

卿櫟眼見黑影身子前傾,他眼中的那抹狡黠之色越發濃烈,嘴角微微一勾,左手迅速朝前一探,直取黑影那方遮面的黑巾而去。

糟了!

黑影只覺眼前一花,待他反應過來時,卿櫟的左手已經探到了他面前,他下意識的就將臉朝左側一偏,卻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卿櫟的左手已經摸到了他黑巾的一角……

頓時,他只覺得臉上一涼,那方黑色的面巾已經落在了卿櫟的手中,他臉上劃過一抹狼狽的神色,隨後右腳點地整個人朝左側用力一個旋身,眨眼間就已經落在了一丈外。

月光下,黑影被摘去了面巾的臉,清晰的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果然是你。」卿櫟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譏誚,妖魅的鳳眼在瞧見了黑影那張熟悉的臉后,不禁輕輕挑了幾挑。

「師父?」

「國師?」

幽冉與風濯塵的聲音同時響起,他們兩人都是一臉意外和震驚的看著黑影,圓瞠的雙目顯示了他們此刻難以置信的心情,畢竟誰也不會想到,早已入土為安的人,竟然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黑影見自己的真面目被揭穿,倒也不在掩飾什麼了,反而挺起了胸膛直接迎視著卿櫟等人的視線,不過他還是有些意外的看著卿櫟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蘇府那一晚,你殺風承悅的那招讓我覺得很眼熟。」卿櫟挑了挑眉,妖魅的鳳眼裡眨過一抹興味,其實他早就懷疑眼前的黑影了,如果不是熟人,對方又何必每次露面都穿著夜行衣,並且還刻意的用黑巾遮面?

只是當時他還沒有搞清楚,這人究竟是千年前就存在的,還是這次解除封印后潛伏在他們身邊的,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向風濯塵提出過這個問題,直到那晚在蘇府……

他眼見黑影殺害風承悅的手法,狠毒又殘忍,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這利落的招式,以及對方狠厲的眼神都似乎十分眼熟,可是他卻又一時怎麼都想不起來,再加上之後發生了小魚的事件,因此他便再也沒有去細想這件事。

再之後,他與幽冉在寒潭又被黑影襲擊,那次他與幽冉都受了傷,然而當時他卻注意到了幽冉眼底的一抹異樣,因此他便猜測,恐怕幽冉與黑影也是熟人,那麼……這個一直以來隱藏在暗處的黑影,一定就是千年前就一直在他們身邊的人。

卿櫟神色複雜的看著黑影,若是可能,他真希望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是錯誤的,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痛心:「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是你,師父。」

「哈哈哈……我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聰明,居然能猜到是我。」南葉仰天一陣大笑,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自己這個徒弟的聰明才智。

「國師?你不是已經……」風濯塵不敢置信的瞪著南葉,他沒想到一直以來想要他性命的居然是曾經的國師大人,是那個父王十分信賴的國師大人。

「已經死了?開什麼玩笑,風氏一族還沒有死絕,我怎麼可能會死?」南葉不屑的嗤鼻,他的目的就是風氏一族,因此他絕不會比風氏一族更早死。

風濯塵滿臉震驚,雙腳一軟,整個人不禁朝後退了一步,他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了九樺的肩頭,這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他還是無法將曾經那個嚴肅卻又刻板的國師聯繫在一起。

他至今還記憶猶新,當初國師入殮的儀式還歷歷在目,甚至他作為未來的儲君,還親自送了對方一程,親眼看著國師的棺材被埋入土中的,結果,今天他居然又親眼看到國師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這……這怎麼可能?

而幽冉同樣也是滿臉的驚訝,只不過他心裡已經有些底了,因此倒也沒有太過震驚,只是……

「為什麼?當時你明明斷氣了,你的墳還是我親自挖的,碑也是我親手刻的。」幽冉此刻只想知道,眼前這個曾經做過他師父的人究竟是怎麼詐死的,「還有,你究竟是罘彝國師南葉,還是雲遊的劍客擎風?」

「我是誰很重要嗎?」南葉摸了摸了自己的臉,隨後十分自然的負手而立,那氣勢果然就是當初罘彝第一臣的國師南葉。

風濯塵與幽冉互相瞧了彼此一眼,同時撇了撇嘴,似乎都有許多的話要問南葉,卻又突然不知道究竟該從何問起,兩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轉向卿櫟,恐怕這裡最有資格說話的就是他了。

然而,卿櫟只是靜靜的看著南葉,波瀾不驚的雙眸里瞧不出一絲情緒,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著,這一刻竟是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南葉同樣看著卿櫟,眼前的人是他一手撫養長大的,可是如今看著卿櫟那雙妖魅的鳳眼,他也瞧不出卿櫟究竟在想些什麼,他的雙眼閃過一抹狼狽之色,卻很快就被他刻意的笑容給掩了去。

他瞧著卿櫟半晌,最終還是率先打破了沉默:「你難道沒什麼要問我的?」

卿櫟聞言不覺嘲諷的勾起了嘴角,半斂的鳳眼被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神色,誰也沒有瞧見他眼底的那抹痛楚。

許久之後,卿櫟終於抬眸看向南葉,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我是叫你國師?還是擎風?」瞧著南葉有些難看的臉色,卿櫟刻意頓了一頓,「或者你還是喜歡我稱你為師父?」

「你不用挖苦我。」南葉尷尬的撇了撇嘴,不過他倒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絲毫愧疚,「我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將風楚硯加諸在我身上的,換給他而已。」

「你不要污衊我父王,父王在世時,何曾虧待過你?」卿櫟還不及開口,風濯塵卻已經按捺不住的吼了起來。

父王在世時究竟有多寵幸國師南葉,恐怕整個罘彝族內無人不知,所以才會有了罘彝第一臣之說,甚至父王對南葉的寵幸連他這個親生兒子都嫉妒,只要是南葉說的話,父王幾乎是有求必應,這曾經在朝野內也引起不少臣子的非議。

「我污衊他?哈哈哈……」南葉仰頭大笑,隨後他突然收斂了笑聲,一雙黑眸透著濃濃的恨意瞪著風濯塵,「風楚硯這雙手何曾乾淨過?他造下的孽還少嗎?」

「你……」風濯塵這一刻突然語塞,在見過幽冉的真面目,以及卿櫟的真實身份后,他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父王,他不知道父王還有多少事是瞞著他的,他也不知道父王究竟為他樹了多少敵人,他這罘彝王的位置,究竟能夠坐多久?

卿櫟淡淡的掃了風濯塵一眼,只消一眼,他就知道風濯塵心裡在想些什麼,作為相識、相處最久的兩人,他太清楚風濯塵的那點心思了,風濯塵這輩子最在意的恐怕就是那把王座。

可笑的是……風楚硯與風濯塵拚命想要守住的東西,卻是別人棄如敝屣的,恐怕也只有他們父子倆才會將這個王位當寶一樣。

也許是察覺到了卿櫟的視線,風濯塵抬眸朝卿櫟的方向望去,結果卻見卿櫟迅速的轉過了臉去,向著南葉說道:「風楚硯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是你的指使?恐怕你那雙手比他更臟吧!」

「真是可笑,如果風楚硯沒有野心、沒有那麼小人之心,我又如何能說得動他?」所以一個巴掌拍不響,南葉自認自己所做的一切,最多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真正心狠手辣的還是風楚硯。

卿櫟聞言不屑的嗤笑一聲,語氣里總算是流露出了些許的不忿:「如果沒有你,我何以至此?我本該是……」

「本該是嫡長子嗎?你以為就算你是嫡長子,風楚硯就會將王位傳給你?我告訴你,他是不會讓瑤兒的孩子繼承他的王位的。」南葉眼中的恨意更濃,這也惹來的卿櫟的懷疑。

「瑤兒?」卿櫟微微蹙眉,在他印象中,風楚硯似乎都不曾喚過那個女人為瑤兒,「南葉恐怕也不是你的真實身份吧?」

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他的真實身份是九天龍族長老,沐南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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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妖嬈之一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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