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但是這樣一個人,卻對自己說只有自己在才會安心。
蘇蕎的眼淚更加豐沛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流淚,可是,她知道只因為他這一句話,這兩個字,她真的感動了。
她從沒想過要嫁給世子爺,嫁進侯府,也想象不到自己會變成一個高高在上的侯夫人,日日去應酬一些虛偽的貴人。
她做大夫,只想找給平凡的人,能相互關愛的人成婚,快快樂樂的生活,做個快活的市井小民。
只是如今的情形,卻距離她原先的設想越來越遠了。
「你聽過齊大非偶嗎?」蘇蕎問他。
他站起來,低頭俯視著她的臉,低聲道:「我不管齊大還是小,只要你在我心中是大,便足夠了。」
她微微張著唇,驚訝於他居然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而此時,他已經扶著她的腰,低頭吻上了她的櫻唇。那是他覬覦已久的,曾經擔心失去的,可是現在她總算乖乖的被擁入他的懷抱了。
他一向霸道,他想要得到的,便絕對不會鬆手,永遠都不會。
她被吻得眩暈,渾身發軟,上次兩個人還只是在一次意外中碰了一下,可是這次她卻被他彷彿宣告主權一般,用力的吸吮,橫衝直撞想佔為己有。
他明顯還在發燒,可是為什麼明明在發燒的人還這麼有力氣?
蘇蕎被他勒在懷裡,簡直是呼吸都呼吸不過來,兩邊的小臉頰憋得通紅。
她使勁掙了一下,他才放開她讓她喘一下氣。
「趙孜睿,你發燒了……」她用嗔怪的口吻說,可是話音才落下,便聽到他囫圇說:「燒便讓它燒去。」
他又將她擁入懷中,用力的吻了起來,蘇蕎無力的一歪,兩個人便歪倒在床上,男子將她壓在下面,灼熱的吻卻沒有停過……
蘇蕎從來不知道,趙孜睿這麼一個外表看起來那麼清冷的一個人,真的做起這件事來居然這麼……
說熱情似乎不恰當,應該說……蠻橫吧?
當這一切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喘著氣,蘇蕎捂著發腫的嘴唇,有些幽怨的瞪著他,她還從沒聽說吻個人還能將人家吻受傷的?!顯然,她的嘴唇就有點受傷了。
她摸了摸唇角,似乎有一個細小的裂口,肯定是方才他的牙齒碰到的。
趙孜睿躺在床上,雙眼看著她,嘴角卻露出愉悅的微笑。但是他的頭開始痛起來,或許因為發燒,頭腦也漸漸昏沉。
他眼皮有些沉重,漸漸的開始陷入沉睡,隱約聽到耳畔她焦急的呼喊,不過沒關係,他知道當他醒來的時候,她一定在他的身邊。
蘇蕎沒想到趙孜睿居然發燒的昏過去了,也趕不上責怪他吻得蠻橫,急忙將他外衫脫了,好生的扶上了床,蓋上了被子。
秋日裡著涼最不好,容易傷著肺,何況他是個久病初愈的人,淋了雨更加要加倍的小心。
這時蘇蕎才開了門,要了燈火,又讓歡喜去廚房熬了兩碗粥。自己吃一碗,還留一碗用紅泥小爐熱著給趙孜睿。
流觴一聽世子爺真的又病了,這下可急的不得了,趕緊按照蘇蕎的方法,卻野地里采了幾味驅寒去熱的草藥,連夜熬了幾回給世子爺服下。
因為昨天傍晚下雨,第二天便是個晴朗的清晨,一早明媚的金色陽光便從窗棱照了進來。
躺在床上的男子睜開了眼,被那陽光照的有些刺眼,不自覺的想伸手攔住眼睛,可是當他的手臂動的時候,感覺到手臂被什麼壓著。
低頭一看,只見女孩小巧的蜷縮在自己的身邊,抱著他的手臂睡得正安詳。被子都在他身上蓋著,她和衣而卧,身上只搭著半條毯子。
他眉頭微蹙,這怎麼行?她一個女孩子,在這涼快的天氣若是這樣睡著很容易傷風的。
他替她扯了扯毯子,打算搭到她的肩膀上,她轉了個身對著他,依然沒醒。
他想起了在星辰苑的那一夜,他隔著被子抱著她睡覺的情景。如今,彷彿場景再現。
他的頭不再沉也不疼,顯然她昨晚肯定照顧自己大半晚上,這才睡得這麼深沉。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壞主意。
勾唇一笑,便決定付諸實施。
當蘇蕎醒來時,只覺得觸手光滑,她懵懂的睜開眼,看到蜜色而結實的胸膛,她心中一驚。
怎麼回事?
她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只剩下上下的裡衣,身邊的男子雙手環抱著她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額頭。
這男人是誰?她自然清楚。
那氣息她再熟悉不過。
她明明記得昨晚不是這樣睡的呀,她因為太困只是借了他床的一個邊角而已,何況這本來就是她的床啊。
她實在想不起來,昨晚她到底做了什麼,什麼時候鑽進來的,他們又做了什麼嗎?
她偷偷抬眼,見男子雙眼合著,似乎還沒有醒。她暗暗的掙扎了一下,想趁著他沒醒趕緊逃脫這種窘境。若是被他知道,還不知道要說什麼呢。
她正在掙扎時,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聲驚呼聲:「蘇姐姐!」
蘇蕎驚訝的瞪著眼看向門口,而男子恰當的醒了,也看向了門口。
原來昨晚因為時常要送湯藥,所以蘇蕎並沒有鎖門。
歡喜立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十分害羞的說:「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要做什麼,繼續!真的不用理會我!」即便如此,她偷偷的從手指縫間看出去了好幾眼,這才乖乖的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蘇蕎捂著額頭,覺得真是沒臉見人了。
趙孜睿看向她,唇角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看起來心情愉快的說:「蘇蕎,早啊。」
蘇蕎心裡在暴走,「早什麼早?外頭太陽已經日上三竿了,不早了!」
她飛快的爬起來,找著被扔到地上的外衫穿起來,她著實想不起昨日發生了什麼,可是這亂扔的衣衫似乎在昭示著什麼。
她很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而且明明她的身體也沒什麼感覺。
她認真的看向趙孜睿的表情,看他輕鬆自如,看來的確沒有什麼,只是單純的睡覺而已。
只是下一秒,卻聽到他石破天驚的說:「看來,我真的要對你負責了。」
蘇蕎震驚的望著他:「你……你說什麼?」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說呢?」那意思不言而喻。
「放心,我第一定會娶你。」
蘇蕎看著他的臉色,半信半疑,怎麼可能?他昨晚燒的那麼重,今兒一早雖然醒了明顯看著還有些氣血不足的樣子,他能做那樣的事情?
以她對趙孜睿的了解他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除非……
蘇蕎眼珠一轉,除非他是故意的,她心裡冷笑了一下,想騙我?沒門!
她悄悄伸手到自己的脖頸后摸了摸,那裡有她小衣的系帶,打的時下流行的十字花結。她便隨口問道:「你會打十字花結嗎?」
趙孜睿明顯被她問的一愣,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這丫頭不跟他討論眼前的事情,說什麼十字花結?
蘇蕎看到他茫然的表情,立即便清楚了答案。
她立即拿起自己的外衣神色如常的穿好,又向門邊走去,回頭道:「你高燒剛好,先休息一會,我這就去給你準備一碗清湯過來。」
「蘇蕎……」
女孩已經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房間里,男子蹙起濃眉。顯然她並不相信自己的話,他明明做的天衣無縫,她到底看出了什麼破綻?
趙孜睿因為昨夜高燒出了很多汗,口有些渴,見桌面上擱著水喝了一大口,驀地靈光一閃,想起方才她問的那個問題。
十字花結?
她的衣服一定是打了一個十字花結,而自己不懂,所以她知道了……
趙孜睿擱下了碗,垂下眼帘,心裡有些懊惱。
蘇蕎端了一碗小米清粥過來,並一碟子清淡的拌菜進來,遞到了桌邊,道:「昨晚發燒大約脫水,趕緊先喝點清粥填填肚子。」
她瞧著他的神色沒了之前的那般得意,便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原因。
「世子爺貴人事忙,如今怕是朝中還有事等著,無必要養好身體,才好應付。像那淋雨之類的事情千萬不要再做,否則白浪費了我當初治療你煞費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