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沈長風陸南希番終
大概是怕時安又一次不告而別,所以許清如先前在宴會上看著時安走了之後,愣是從謝晉遲那邊弄到了時安住的酒店。
而且她注意到謝晉遲並未讓人去查時安住在哪裡,而是直接告訴她時安的地址,那顯然就是從時安踏上海城這片土地開始,陸南望他們就知道。
收了思緒,許清如走到時安面前,剛想開口,就看到時安被抓破了的手臂。
「你的手怎麼了?」
「剛才不小心被貓抓了,待會向酒店要點破傷風的葯就行了。」時安現在一想到那隻貓綠油油的眼睛,心頭就瘮得慌。
「去醫院打狂犬疫苗針。」說著,許清如不由分說地拉著時安往酒店外面走去。
「清如,我真的沒什麼事,就算去醫院,明天再去也不遲啊……」
許清如卻不聽,直接將時安塞進了她車子的副駕上,看得出,許清如在生氣。
氣她兩次的不告而別,氣她回來卻不告訴她,氣她沒有把她當成朋友。
許清如上車,發動車子往醫院開去。
全程,時安想著該怎麼和許清如開口,但都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就只聽著車內的廣播,一路相對無言。
夜晚的馬路上車子很少,許清如很快帶著時安到了醫院,掛夜間急症,想快點打狂犬疫苗針。
那種野貓從未打過疫苗,身上不知道帶著多少病毒細菌,許清如還告訴時安,他們小區以前有個人被狗咬了,沒去打針,後來就死了。
被許清如說的一愣一愣的,時安只得聽話地去打針。
急症室被一個個帘子分成小型的病房,時安坐在病床上看著護士給她清理傷口,許清如繳費去了。
「被抓了這麼長一條,估計得留疤了。」護士同情地說道,「待會給你推薦一款淡化疤痕的,你自己去藥店買。」
「好,謝謝。」
「等傷口包紮好了,醫生就過來給你打針,你不怕打針吧?」
記得是誰問過她,時安,你不怕打針吧?
太久了,時安想不起來了。
「別給孩子掛水,一生病就掛水,孩子的抵抗力能好?」
大概又是錯覺吧,時安覺得隔壁帘子傳來的聲音特別像陸南望的。
這麼多年來,她在紐約的街頭認錯過多少次陸南望?看到相似的背影,聽到相似的聲音,她總會愣神。等到時間久了,她也就不再去看那些相似的背影。
「對不起陸先生,還沒找到病因,所以給孩子掛了生理鹽水。」
「沒有找到病因就隨便掛水?現在的醫生是不是都這麼肆意妄為?」
時安忽然間睜大眼睛,哪裡是聽錯,帘子後面那個人,根本就是陸南望!
他剛才從「既醉」離開就是因為他兒子生了病,生病了自然送到醫院來,因為醫生照顧不當,他對醫生沒有好臉色。
「呃……」消毒藥水滲進時安的傷口當中,疼地她五官都擰在一起。牙齒咬著下唇,額頭上冒出細汗。
「時安,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許清如繳費回來,拉開帘子看到時安蒼白的臉色,擔心地問道。
時安想叫停許清如已經來不及,帘子後面的人肯定聽到了她的名字!
許清如還不知道隔壁帘子裡面是陸南望,放下帘子走到時安跟前。
「我看你跟陸……」許清如見護士還在這邊,就沒有把陸南望的名字說出來,但是語氣中帶著不小的怒意,「你跟那人走了,准沒有好果子吃。這次是被貓抓了,輕則破傷風,重則連命都沒了!」
也沒有那麼嚴重……
「他呢?有什麼好?家裡有一位名正言順的太太,每次出席宴會的時候身邊卻都是他公司旗下的女藝人,美名其曰帶藝人見見世面,誰知道私下做過些什麼。」五年來,許清如看得很清楚。
也正是因為看得清楚,所以想給時安敲一個警鐘,知道她容易感情用事,跟著感覺走,萬一重蹈覆轍,只會傷上加傷。
許清如越說越激動,好像當初被劈腿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正因為激動,所以許清如並未注意到時安臉上的無奈,她根本擋不住許清如想要發泄的心。
「嘩啦」一聲,兩個病床之間的帘子被人從另一邊打開。
許清如正想問是誰拉開了帘子,結果轉身之後,看到陸南望。
剛才她口誅筆伐的男人。
「許小姐,這裡是醫院,請你安靜點別影響到其他病人。」陸南望開口,不管是從聲音還是表情,都極為攝人。
許清如怔在原地,完全是被陸南望身上那股子寒氣給震懾住的!這個男人是背叛了她閨蜜沒錯,但同時也是她的大老闆。她在陸氏珠寶裡面擔任設計師,背著老闆說老闆壞話,還被當場抓住……
「另外,想不到許小姐對我積怨已久,既然這樣,為什麼還留在陸氏珠寶?」陸南望淡淡地看著許清如,連餘光都沒有給坐在病床上等待打狂犬針的時安。
而時安深知著其中的利害關係,她從病床上起來,將許清如拉到自己身後。
「你生氣不過是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還不允許我們實話實說了?」雖然,時安也不知道許清如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五年來,她並未關注過陸南望。
陸南望目光淺淺地落在時安身上,「菜都吃完了?」
哪知道陸南望說了句無關痛癢的話,時安覺得自己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自身都難保,你還想管她的事?」
時安一怔,忽然明白陸南望話里的意思,他想用時坤的消息來威脅她!
她本來晚上就受了一肚子氣,這時候看著陸南望的態度,完全忍不下去。
「別以為全天下只有你知道我哥在什麼地方,沒有你我照樣能找到他,不過是多花點時間罷了。」
陸南望睨著時安,想她到底哪裡來的底氣,不通過他也能找到時坤?
而時安被陸南望的眼神看的後背生涼。
她是畏懼這個男人的,他身上有一種讓人不自覺臣服的威嚴在,經過時間的歷練之後,這種感覺越發明顯。
「那就祝你早日找到令兄,一家團聚。」
「多謝!」
「咳咳……」正當時安準備將剛才陸南望拉開的帘子拉上的時候,聽到病床上陸念衾傳來的咳嗽聲。
而時安看得清清楚楚,陸南望在聽到陸念衾咳嗽聲的時候,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面露緊張和擔心。
她先前說的沒錯啊,陸南望還真是個慈父的類型。
「嘩啦」一聲,時安將帘子拉上,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