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不要試圖威脅我
秦蓁從傅城酒店出來后,回到秦家倒頭就睡。
豈料,剛進入夢鄉,就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吵醒。
來電是她的閨蜜,唐小年。
她看清屏幕後,直接劃了接聽鍵扔到一旁,懶懶散散地問:「有事?」
唐小年情緒正值高亢,在電話那端大叫道:「阿蓁,你看微博了嗎?」
好友自帶八卦屬性,這通電話的來意秦蓁約摸已經猜到了。
但她此刻一心只在夢周公上,草草敷衍了句『沒有』后,就打算掛電話。
「大發!大明星蘇酒酒和傅家大少爺搞到一起了……深夜密會……潛規則……性虐……刺激啊!」
秦蓁手指停滯了一下,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問:「這麼快?」
「什麼這麼快?我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內幕消息?快快從實招來……」唐小年的大嗓門透過電話傳來,震耳欲聾。
秦蓁眉心皺了皺,「我能知道什麼內幕消息?小聲點,吵得耳朵疼。」
唐小年聞言,「嘿嘿」乾笑兩聲后才用正常的聲音繼續開口:「我激動啊,蘇酒酒是誰?國內炙手可熱的大明星,拍劇劇火,拍電影票房熱,各大導演搶著要,就連吃個飯都能上頭條,自帶熱搜屬性,但在感情方面,卻是半點緋聞不沾身,不給人留一絲把柄,沒想到這次卻因為從傅城酒店裡流露出來的半張照片給栽了,恐怕她在娛樂圈的地位馬上要一落千丈了……」
秦蓁不由蹙緊了眉心,問:「唐小年,你到底是實地記者還是娛記記者?」
「實地記者難道就只能關注國家大事?」
她一愣,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頓時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沒什麼事情的話,我掛了。」
「等等。」唐小年叫住了她,語氣難得有了絲認真,「韓則要回國了,你知道嗎?」
……
四周一片燈紅酒綠,音樂聲震耳欲聾。
秦蓁坐在酒吧角落的卡座上,桌上已經有好幾個空掉的酒瓶子。
掛掉唐小年電話后,她便驅車來了這裡。
她迫切需要酒精來麻痹人自己的神經,酒吧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而這一切,只因為好友口中提到的那個名字。
韓則。
兩年前,洛杉磯陽光明媚的機場,韓則滿目笑意地對她說:「阿蓁,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今天早上,傅城酒店水霧瀰漫的淋浴室內,秦蓁自顧自憐地對自己說:「阿蓁,嫁到傅家去吧。」
兩年歲月匆匆,很多事情早已面目全非。
韓則,你終於回來了,可我卻等不起你了。
威士忌的辣味刺激著味蕾,微醺間,秦蓁看到一雙擦拭潔亮的男士皮鞋停在她的面前。
她眼睛一亮,欣喜地抬起頭時,卻只看到了一張陌生的男人臉。
眼底燃起的亮光寂滅,秦蓁眯眸不悅地看著來人,聲線因為過度飲酒的關係,有些啞:「你是誰?」
對方拿出準備好的名片遞給她,「秦小姐,我叫季霖,我們早上在傅城酒店見過面,你應該有印象。」
「沒有。」秦蓁隨手把名片往桌子底下一塞,燙金的名片上馬上浸了一層酒漬。
季霖見狀,額頭突突跳了兩下,但到底是忍住了,「秦小姐,有些話,我們傅少想跟你單獨談一談。」
秦蓁支著頭顱,遞了杯酒給他,淺笑迷離地問,「喝嗎?」
季霖搖了搖頭。
聞言,她已染幾分醉意的眸子眯起,有些失望有些惱,「不喝酒,那便走吧……」
此時此刻,她實在沒心情跟人嘮嗑家常。
季霖蹙了蹙眉,「秦小姐,凡事都要懂得適可而止,莫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蓁不以為然地轉著酒杯,語氣淡淡,「不要試圖威脅我,因為你並不清楚我還有多少底牌。」
季霖的臉色微變,他垂頭打量卡座上的女人,燈光飄忽,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那雙此刻被五顏六色燈光淬得沉寂的目光卻讓他不由自主地覺得和一個人很像。
那個人就是,傅恆初。
他不知道自己會生出這種想法,但是在與秦蓁視線對上的時候,腳步卻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只半步,勝負已分。
季霖覺得自己輸得不冤,畢竟面前的女人連傅少都敢設計,只是他既然來了就沒打算灰溜溜地回去。
方要再次開口,卻瞧見秦蓁的目光早已不在自己身上,他困惑地扭頭看見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傅恆初,不免驚訝不已,「傅少,你怎麼來了?」
傅恆初擺了擺手,示意他退到一旁,而後伸手接下秦蓁手裡的酒杯,看向她緩緩開口:「秦小姐,這杯酒我陪你喝如何?」
酒吧吵雜異常,他聲音卻好像有穿透力一般,字字清晰。
男人的手骨節修長,手掌很薄,生得格外好看,接過酒杯時,手指不可避免地與秦蓁的手擦到,微涼。
她笑,「原來傅少也會來這種地方。」
「酒肉兒女,你來得我自然也來得。」傅恆初淡淡地答。
秦蓁聞言,唇邊笑意更深,顫顫巍巍地放開了酒杯:「隨便!」
那樣子,看起來真的像醉了。
傅恆初低頭啜了口杯中酒,看不出來,竟是威士忌。
喝這麼烈的酒,不怕被嗆到?
指尖輕輕點著酒杯,他意有所指的開口:「秦小姐,早上的你可不像會借酒澆愁的人?」
酒吧里的音樂聲震耳欲聾,秦蓁歪著腦袋,三分清醒,七分醉意,「世人大多兩面三刀,女人心更是海底針,你確定你足夠了解我?」
女子雙頰通紅,偏淺的眸子被燈光印射得迷離不清。
但從其間一閃而過的哂笑,傅恆初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
那就是,她沒醉!
薄唇揚了揚,他也笑:「確實,那麼我現在洗耳恭聽。」
秦蓁一手撐住腦袋,一手搖著杯中酒,姿態嫵媚,「傅少這是想了解我?」
傅恆初點了點頭,「算是吧。」
秦蓁抿了口酒,「可是怎麼辦……我跟你好像不太熟。」
傅恆初也啜了口酒,話語直白簡單,「睡過了不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