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術前簽字
「我沒事的,你別擔心。」我伸手過去,握住他搭在床沿上的手,冰冷冰冷的。「你睡一會吧,我有事叫你。」
「我現在怎麼睡得下。」沈修白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看著我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生了。」
我心裡一抽一疼的,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都到這個點了,哪裡還有退路,順其自然吧。」
「胡說什麼,什麼順其自然,你只是比別人慢而已,根本不會有任何危險。」
沈修白的話說完,老天爺就像是跟他作對似的!我的肚子突然猛地的痛起來,一下痛的我慘叫出聲,就像是被人用大鎚打了。
「怎麼了?怎麼了?」沈修白一臉驚慌盯著我的肚子,握我手的力氣加大。
那種痛一上一下持續了幾秒鐘又沒了,我剛剛呼出一口氣,又是猛烈的痛,來來回回循環了幾次,我全身大汗淋漓,沈修白急得像熱鍋里的螞蟻,後來他衝出去在走廊上大喊著醫生。
醫生急急忙忙趕緊來,「怎麼了?是快生了嗎?」
我這會又不痛了,見醫生急急忙忙的樣子,有些心虛,就詳細的描述了下剛剛突然來的痛。
「那應該是快了,你忍著啊,這種痛要持續一會的。」
那醫生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憂心忡忡看了看我和沈修白。
「你羊水破的太早了,這時候這樣痛起來估計也來不及,有兩種選擇。」
我和沈修白都屏住了呼吸去聽。
「第一種是打催產針,第二種是先痛著,到了時間直接進手術室做剖腹產。」
我和沈修白都是懵逼的,那醫生也沒多解釋,就問:「打不打催產針?要打,我現在就去下面拿藥水。」
我看電視的時候看見過一個情節里,一女孩子引產就是先打了催產針,催產出來的小孩子是死的。
沈修白這會是不知道我的心情,我當時是茫然、震驚、害怕、慌張,搞不懂這醫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好端端的來生孩子,醫生卻要催產生死嬰?難道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問題嗎?
醫生還要說什麼,被一名護士叫走了,說多少床的孕婦快生了,叫她去幫忙。
醫生急匆匆走了,我獃獃的看向沈修白,不敢說我的疑惑和惶恐。
沈修白挺茫然的問我:「催產針是幹什麼用的?」
我咽了咽喉嚨:「我也不知道。」
他皺眉:「我去問問那醫生。」
「不用了,等著吧。」
之後短短一個小時對我而言很痛苦,從小的經歷讓我特別能吃苦能忍,可是這一個小時每每過兩三分鐘就狠狠的痛,那種痛真的像是被人打斷了骨頭,像是被人一刀捅死肚子里一樣。
最後一次檢查宮口時,醫生嘆氣道:「才開了三公分你就這麼疼,時間也不夠了,準備刨腹產吧。」
泡芙手術前,醫生讓沈修白簽字,沈修白看完了手術合同內容臉色十分難看,拿著筆沒動。
我叫他給我看一看,他猶豫的遞給我。
上面寫了一些看著挺嚇人的意外事故,一條條寫的很清楚,原本你沒想到過的意外這樣寫出來讓人看著特別惶恐。
我看向沈修白,他拿著筆的手微微顫抖,我想他心裡的害怕和惶恐比我還多。而且又因為我這快生的情況比一般人複雜的狠。
「修白,你把筆給我,我來簽吧。」
醫生連忙說:「這個本人簽字不行的,要家屬親戚簽字。」
我的肚子又疼了起來,疼的齜牙咧嘴又吸氣,硬生生忍著不痛的叫出聲來,還是沒忍住,叫的挺凄慘的,我沒想到一個女人生孩子會這麼痛苦,以前看電視里這樣的橋段還絕對矯情,真的自己體會了才知道有多痛。
那醫生突然說:「你這體質不好,生孩子才會這麼痛,有些女人體質好,速度快,也沒你這麼痛,估計你生完了還要痛一陣。」
「我簽!」沈修白突然重重開口,從我手裡抽走了合同簽了字。
醫生看了眼,「給她換上手術服,我們去準備手術。」
沈修白拿起擱在一瓶的手術褲子,醫生連忙說:「褲子不用穿,穿上衣就好。」
這些平時特別羞恥的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還是讓人感覺很羞恥,我想每個做媽媽的女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吧,無奈卻又不得不勇敢。
我被人推進手術室前,沈修白突然攔住了行動病床,彎腰摟著我的肩。
他在我耳邊輕輕道:「要勇敢,我在外面等著你。」
我點頭,抱了抱他,有些哽咽道:「你不要怕。」
他又緊緊樓了下我的肩膀才鬆開,我一直盯著他,直到推進手術室關上了門。
醫生和醫生助理還有護士把我抬上手術台,麻醉師是個男的,看了我一眼告訴我放輕鬆,他要給我大麻醉藥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繞到一旁拍了拍我的大肚子。
「側過身去。」
我雖然沒長胖,但是肚子大,睡覺翻身都是靠沈修白扶著我才能翻身,壓根就翻不過去。
我一隻手扣住手術台邊緣,艱難地努力了幾次沒側過身去,後來那麻醉師和一名醫生幫我側過身去,我一個沒穩住,差點跌下手術台,幸好旁邊的護士及時扶住我。
有驚無險了,那麻醉師笑道:「身板兒瘦,肚子好大,都吃的啥!」
我無語,默不作聲。
「抱住雙腿膝蓋彎腰,彎到極限。」
我下意識彎腰,肚子太大,壓根彎不下去,護士就教我抱住屈膝抱住膝蓋。
然後站在我背後的麻醉師就掀開了我的上衣,來推我的背讓我的腰更彎。
本來肚子大,這樣彎腰頂的磕的都快喘不過氣來,身為異性的麻醉師這樣觸碰我讓很不舒服,覺得血液都在羞恥的痛。
我就嚷了起來,「別推我了,肚子壓痛了!」
「這點痛都忍不了,到時候給你打麻醉找不準位置,會下半身癱瘓的!還有一會要挨刀子,比這點痛算的了什麼,這麼點都忍不了。」麻醉師嘰里呱啦說著,說的我本來就惶恐的心更加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