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智取群盜(3)
那斑白鬍須的老者心中起疑,道:「你幹什麼!」幾名強盜見他突然現身,立時站起來,刷刷刷抽出了鋼刀。
叢一仙心念電轉,顫聲道:「有,有官兵。」
群盜紛紛站起,各執兵刃,有幾個快步奔到窗口前,朝外張望。那絡腮鬍子瞪眼道:「在哪裡?」
叢一仙右手一抬,嗤嗤聲響,六枚精鋼釘激射出去,同時叫道:「火寶!」朝外便沖。
那絡腮鬍子反應敏捷,鋼刀橫在身前,擋住了兩枚精鋼釘,他一跨步,踏上桌子,便要去砍叢一仙,驀地一隻火球襲來,只好氣貫兵刃,橫刀抵擋。
兩名強盜中了精鋼釘,卻並未血肉腐爛,而是雙眼翻白,昏了過去。原來叢一仙早已在釘筒中換上了另一種精鋼釘。
叢一仙早已奔出茶館,他剛才注意到群盜的坐騎中有一頭獨角兕,馱著一隻大箱子,而其他坐騎均無負載,因此料定甘瑩瑩便在箱中,翻身跨上那獨角兕,雙腿一夾,獨角兕便朝遠方奔去。
叢一仙伸出一隻手,打開箱蓋一看,裡面躺著一名昏迷的少女,果然便是甘瑩瑩。只是他這麼一分心,群盜追的近了,便聽得有人喝道:「小雜種,把人留下!」
叢一仙回手放射暗器,群盜有了防備,均未受損。絡腮鬍子喝道:「殺!不要活的!」
一聲令下,群盜也朝著叢一仙發射暗器,叢一仙既躲不開,也擋不掉,只好緊緊伏在牛背上。那箱子內層由鋼鐵鑄成,倒是替叢一仙擋下不少暗器。
絡腮鬍子暗運真氣,手中鋼刀飛旋而出,嗚嗚帶風,划個弧形,將獨角兕的一條腿切了下來,獨角兕吃痛,暴跳而起,將叢一仙和甘瑩瑩甩飛,往前奔了兩步,摔倒在地。
絡腮鬍子接住飛回的鋼刀,催動坐騎,正要衝上去斬殺兩人,便聽得同伴中傳出幾聲呻吟,轉頭一看,數名手下兩眼翻白,從坐騎上摔了下去。
這幾人一落地,立時便又有人輕聲呻吟,搖搖欲倒,卻是叢一仙下在茶水中的昏迷藥發作了。
絡腮鬍子心道:「先宰了這小雜種再說!」鋼刀一擺,催騎沖了過去,他大刀舉起,還沒砍下,便見一道紅色閃電撲面而來,當下斜劈轉為橫掠,迎擊火蜥蜴。
火蜥蜴向上一縱,落在了刀身上,張口噴出一團火焰,跟著身形飄忽,接連轉換了幾個方位,每換一次方位,便噴一團火焰。數團火焰從四面八方攻向絡腮鬍子。
絡腮鬍子將鋼刀揮舞成一團銀光,擋下了火焰進攻,正要乘勢反擊,忽然氣海之中空蕩蕩的,半分真氣也提不上來,他大吃一驚,跟著便頭腦發昏,也是昏迷藥發作的癥狀。
那斑白鬍須的老者喝的茶水較少,盡可運氣抵禦藥性,保持自己不昏過去,卻再無餘力對付叢一仙,當下掏出一隻漆黑短笛,湊到唇邊吹奏起來。
那笛聲高一陣,低一陣,尖銳刺耳,傳播開來,只見地面蠕動,鑽出好多毒蠍、蜈蚣、毒蛇之類,朝著叢一仙和甘瑩瑩包圍過去。
叢一仙急忙掏出三枚火蛇彈,拋在地上,化成三堵火牆,阻住了毒蟲的來路。
那笛聲忽然轉為急促,如同狂風驟雨打在樹葉上,這時,土裡鑽出三條巨蟒,每一條都有三丈來長,蛇尾擺動,激起大片沙土,將火牆壓滅了,毒蟲們仍朝著叢一仙游去。
叢一仙又是投擲雷火彈,又是放**鋼釘,卻如何阻得住潮水般湧來的毒蟲?
便在此時,只聽得火蜥蜴發出希溜一聲,毒蟲們聽到聲音,有如老鼠聽見了貓叫,立時便往土裡鑽去。
那老者大急,將短笛吹得更加緊促,但群蟲對笛聲的催促恍若不聞,剎那間退的乾乾淨淨。
忽然三枚精鋼釘打來,老者急切間沒躲開,胸口中釘,心神一亂,真氣在經脈間岔了路子,昏迷藥擴散開來,他立時從坐騎上栽落。
叢一仙將甘瑩瑩抱到一頭駝鹿上,翻身跨上鹿背,叫道:「火寶,走啦!」將三枚雷火彈投向絡腮鬍子。
絡腮鬍子刷刷刷三刀劈過,刀氣送到一丈外,遇著雷火彈,砰砰砰三聲響,雷火彈爆炸,火蜥蜴趁機退開,叢一仙乘著駝鹿疾馳而去。
絡腮鬍子恨得咬牙切齒,但這許多同伴昏迷在此,自不能再追,只得罷休。
甘瑩瑩悠悠醒轉,坐起身來,只覺全身軟綿無力,轉頭一看,見叢一仙背對自己坐著,叫道:「叢醫。」
叢一仙迴轉身來,望她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你醒了是么?」起身要走。
甘瑩瑩摸了摸腰間的錦囊,裡面空無一物,急道:「你把蝶心冰蘭還給我!」
叢一仙冷冷道:「那是我采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甘瑩瑩一時語塞,支吾半晌,道:「當初我教你醫書上的知識,又在化解冥火炎毒的項目上出了很大的力,就算你我一刀兩斷,你欠我的情總要還吧?」
叢一仙哈哈一笑,瞪眼道:「你休要再提冥火炎毒,我在上面付出的努力不比你少,結果呢?還不是一無所獲!」轉念一想,自己的勞苦心血是被嚴島盜走的,而甘瑩瑩一直在真心實意、不圖回報的幫助自己,心下有些不忍,道:「以後我會還你人情的。」
甘瑩瑩叫道:「不行,你把蝶心冰蘭給我,咱們就算兩清了。」
叢一仙腦中浮現出肖莉的玲瓏身影,那些和她相處的樂趣無窮的時光縈上心頭,再看一眼甘瑩瑩,兩個女孩在他心中瞬間比出了高下,任由甘瑩瑩叫喊哀求,只管離開。
那火蜥蜴面向甘瑩瑩,咧開嘴,舌頭吞吐不定,似在對她的遭遇表示幸災樂禍。
叢一仙回到皖北,來到肖宅門口,正好遇著一老一少兩名家丁用手推車把垃圾往外送。
見垃圾堆上面是幾朵枯萎的小花,叢一仙有些奇怪,問道:「這不是肖姑娘最喜歡的玉生煙么?怎麼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