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些年一起玩過的遊戲
秦自若一進公司,就感覺氣氛怪怪的。
每個人都一張嚴肅臉,腳步匆匆來去如風,這和水墨娛樂平時的畫風完全不一樣好嗎?
隨手拉住個熟人問問發生了什麼事,結果人家就伸手往上一指,其它啥也不說。
猜謎啊?你要伸個中指我就知道是啥意思,食指……恕小女子才疏學淺,猜不出來!
不過秦自若估摸著,臨時取消行程召喚她們回公司應該和這事有關。
乘電梯到三樓,電梯門一開,秦自若就看見她的隊友們三兩成群地等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外,見她到了,和她關係最好的黃美依噔噔噔跑了過來。
「若若,若若,你知道嗎?」一把抓住秦自若胳膊,黃美依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的好閨蜜分享剛剛聽到的八卦。
所以說完全沒必要去猜,有這麼個八卦電台屬性的閨蜜,費那個腦細胞幹嗎?
四下看了看,黃美依湊近秦自若耳邊:「聽說今天有人在辦公室潑了老大一臉咖啡……」
「啥?」秦自若以為自己幻聽了,還有人敢潑李學明那個暴君咖啡?厲害了我的哥,請收下寶寶的膝蓋!
「據說是秀言的狂粉,」說到前隊友,黃美依的表情有些複雜,「因為秀言退隊的事懷恨在心,混進公司報復。」
「那這人現在……」
黃美依扁了扁嘴:「就算狂粉那也是粉絲,咱們老大能拿人家怎麼樣?還不是送派出所走個過場就完事。」
「好啦,好啦……」秦自若知道閨蜜氣不過老闆對旗下明星和粉絲的差別待遇,只是這種事怎麼說呢,你覺得商店老闆能對服務員和顧客一個態度嗎?
兩人一邊聊一邊走到隊友身邊,桑妮和崔英男笑著和秦自若打了招呼,靳小燕、余莉莉和蘇仙兒紛紛點頭示意,只有正和蘇仙兒說話的林小璐背過身去,似乎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秦自若的眼神暗了暗,這丫頭曾經是最願意和自己玩鬧的那個,結果現在……
這一刻她忽然有點羨慕那個進了局子的狂粉,她也好想潑辦公室里那人一臉咖啡,要不是他,supergirls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秦自若當然不會知道她羨慕的那人,就是總氣得她半死的林白。
此時的林白正坐在審訊室里錄著筆錄。
「姓名。」負責錄筆錄的是一個中年警察,下巴上的鬍子也不知多久沒颳了。
「我想打個電話。」林白笑眯眯地提要求。
「這位先生,你這就是普通的民事糾紛,對方都不準備追究了,只要錄完筆錄就可以走,真不用叫人找場子了。」所以說最討厭這幫有背景的了,動不動就打電話,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工作了?
「我想打個電話。」林白重複。
「打吧,打吧。」中年警察把筆一扔,他不管了!
十幾分鐘后,中年警察懵逼了,一大群中山裝男把審訊室給圍了,這年頭關係戶都敢叫人圍攻國家司法機關了嗎?
中山裝男領頭的是個帥哥,劍眉星目,面白唇朱,看到他之後中年警察心中由衷升起一股感嘆:唉,這張臉不被包養可惜了!
可惜中年警察取向正常,男人臉再白也不是他的菜,尤其是這小子進了審訊室直接坐到林白對面,連正眼都沒給他一個!
那是老子的位置!被擠到一邊的中年警察內心是崩潰的。
好在小白臉的手下沒有無視他,遞給他一本黑皮的證件:「國安辦事,請您配合。」
國安了不起啊?好吧,國安是了不起,雖然沒有直接從屬關係,但是誰都知道人家是可以調動公安甚至軍隊協助工作的,畢竟國家安全重於一切嘛!
那個潑人咖啡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一個電話就叫來這麼多國安,難不成是特工?可是特工沒事去娛樂公司潑人老闆一臉咖啡算怎麼回事?難道是特工和大明星不得不說的故事?
中年警察腦洞越開越大,一臉茫然地被國安人員請了出去。
最後審訊室里只剩下林白和小白臉,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笑了起來。
小白臉隨手拿起中年警察忘在桌上的香煙和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顆,抬頭示意林白。
「不抽。」林白拒絕,看著對面吞雲吐霧的小白臉道:「韓政,每次看你抽煙我都有種違和感,長成你這樣的不都應該是不食煙火被人供起來的嗎?」
「少來!」小白臉韓政白了林白一眼,「當年也沒見你供著我,搶我吃的比誰都狠!」
「嘿嘿。」林白尷尬笑,「那不是光想著你不食煙火了么?」
回應他的是一根中指,韓政一口氣把一根煙吸到過濾嘴,目光透過吐出的煙霧落在了遙遠的某處。
「沒想到咱們真的出來了。」他說。
「是啊。」林白靠在椅背上,目光和韓政一樣複雜,「還以為沒有終點呢,沒想到就那麼結束了……」
韓政笑了:「怎麼,你捨不得?」
「鬼才捨不得!」林白嘆口氣,「就是有點替隊長和禽獸他們可惜,只差最後一個世界就可以出來,偏偏……」
「這就是命吧!」韓政又點燃了一根香煙,「就像一直手黑的你最後通關能抽中大獎一樣。」
聳聳肩做了個嘚瑟的表情,林白繼續問道:「那他們的家人……」
韓政冷笑:「你也不是不知道,遊戲選擇的都是從這世界消失也沒人在意的人,禽獸是孤兒,教授離家出走了五年也沒人找過,小K更是被自己親生父母賣給了人販子,隊長倒是曾經有家,可是現在人家前妻再婚好多年,女兒叫別人爸爸,估計也不記得自己還有個親生的爹了!這樣的家人,我真的沒心情去為她們做點什麼!」
韓政這話說得有些偏激,林白卻沒有反駁,因為韓政有句話沒有說錯,他們這些人都是無人在乎的孤魂野鬼,唯一的區別只是大多數人都葬送在遊戲里,而他們三個僥倖活著出來了而已。
所以儘管憑著通關獎勵混得風生水起,他們還是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根,韓政在把現實當成遊戲中的一個世界攻略,小K滿世界花式虐強者,而林白自己則更願意宅在家裡寫劇本。
或許對於他們三個來說,遊戲從來不曾結束過吧!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韓政又是一口抽盡一根煙,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狠狠碾滅,「李學明怎麼得罪你了?要把他往死里整。」
林白無辜臉:「我就潑他一臉咖啡……」
「少來!」韓政嗤之以鼻,「被你當面懟過的人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嗎?要我提醒你一下美國黑手黨菲爾特家族是怎麼滅門的嗎?RB那個三井橫夫現在還沒回復意識吧?你就說你想李學明怎麼死。」
「我沒想他死啊。」林白眨眨眼,「又沒什麼仇什麼怨,我幹嗎要弄死他?」
韓政一臉不信。
林白苦笑:「真想讓他死,還叫你來幹什麼,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他死得你們查不出任何異常。」
「就知道你小子沒事肯定不會找我。」第三根煙點燃,「說吧,怎麼搞。」
「那就看你了,反正我不希望李學明以後繼續插手水墨娛樂的事。」
韓政表情古怪地盯著林白看了半晌,才問道:「我說你小子不會真和那個景秀言有關係吧?」
「啊?」林白懵逼地看著韓政,小伙兒你是從哪兒看出我和景秀言有關係的呢?
「別裝了,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我還能說什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韓政擠眉弄眼,那張小白臉就算做出這種表情還是一個字——帥!
你沒說嗎?你特么都加了引號強調了好嗎?!林白好想把這貨嘴上叼的煙搶過來按在他臉上,可惜武力值差距大了點,所以想想就好,行動還是算了吧!
「我真不認識什麼景秀言……」林白無力地辯解。
「你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啊。」韓政叼著煙掏出手機開始翻資料,「今年下半年,景秀言一共出境十一次,除了一次飛往巴黎的行程之外,其餘十次目的地都是美國……」
說到這裡,他瞥了林白一眼:「……你是住在美國沒錯吧?」
「美國那麼大,又能說明什麼?」
韓政手指夾著煙指了指林白,一副「你就不見棺材不掉淚吧」的表情:「七月二十日,景秀言前往洛杉磯拍攝個人綜藝,為期三天,這段時間你在哪兒?」
林白張了張嘴,無話可說,他在洛杉磯……
「八月二日,景秀言飛赴紐約拍攝雜誌封面,你在哪兒?」
紐約……
「八月十七日,景秀言隨隊再次飛往洛杉磯參與演唱會,你在哪兒?」
洛……杉……磯……
林白舉手打斷了韓政繼續念下去,他現在只想問問景秀言,其實你是哥的迷妹吧,怎麼哥到哪兒你就去哪兒?!
「我說這是巧合,你信么?」別說韓政不信,要不是林白就是當事人,他也不信倆人沒關係啊!
「我信。」韓政嘴上說信,臉上表情完全是「我信你個鬼」,「那咱們再說說你。」
「我?」林白繼續懵逼,這裡面還有他的事兒呢?
「從遊戲通關以後,你小子就躲在美國,八年多沒回來了吧?」韓政鄙視地看著林白,「結果景秀言這邊一出事,你就屁顛屁顛地跑回來,還高調地上門潑她老闆一臉咖啡,指著鼻子告訴人家你是為誰來的,這還不算完,還要讓人家老闆失業!」
「都折騰到這種程度了,你告訴我其實你不認識景秀言,是不是以為我傻?」
你不傻!你可聰明了!林白髮現自己沒辦法和這個聰明人溝通,對付這種人就不應該和他扯,簡單粗暴就好,比如說:「閉嘴!趕快辦事!」
「哦……」
所以說,小白臉都是受,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