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弱是一種罪
「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們明明是在拚命,再斗下去會有生命危險。」江珊急道。
「胡說,父子之間怎麼會拚命,我都說了沒事,你看他們不是還好好的嗎?」沈璧君何嘗不知道剛才的兇險,就連她自己的心都砰砰亂跳,可為了安慰江珊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呵呵,你的武功好像又精進了不少。」楊玉成臉上滿是欣賞之色。
「你的造化大法也不簡單,今天我總算是領教到了。」韓東道。
兩個人此時的話語似乎已沒了火藥味,隱隱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聽到這裡,江珊以為一場惡戰結束,終於鬆了口氣,可她不懂武道,剛才一戰根本沒看明白,「媽,他們到底誰贏了?」
「這還用說,當然是玉郎贏了。」沈璧君篤定的說道。
「我為什麼沒看出來?」
「你不懂武道當然肯不出來。」
「那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額……我和玉郎在一起時間久了,自然就看出來了。」
江珊滿面狐疑的看著母親。
沒想到楊玉成說道:「雖然我們沒比出勝負,但我已經決定重新收你入楊門。」
江珊吃了一驚,原來韓東居然他打了個平手!
楊玉成的話更像是一種赦免,只不過韓東根本不接受任何赦免,除了他自己,沒人有資格給他談「赦免」兩個字:「我這人有個毛病,只要跟人動手一定要分出勝負。」
楊玉成沉聲道:「你要想清楚了,我從來沒有敗過。」
韓東不屑的發出冷笑:「凡事總會有例外。」
「不要再逞強了,你已經受傷了,我不想乘人之危。」
聽到這兒,江珊大吃一驚,看韓東的樣子生龍活虎,一點兒不像受傷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我受傷?」韓東眉宇間掠過一絲異色。
「我沒想到你居然學會了血影神功,而且還達到了最高階。」
韓東沒有否認:「看來你眼光不錯,學問不淺,這把年紀沒白長。」
「不過據我所知,血影神功乃是魔派第一神功,早已絕跡多年,你是從哪裡學到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韓東不屑道。「血影神功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學的,要承受十二道血咒,一道比一道兇險,如果承受不了,輕者瘋魔,重者血崩而死。我聽說從古至今只有一個可以運用,而且還是個女人,她就是這門功法的開創者,可惜那人早已作古,血影神功從此絕跡江湖。此後很多高手都在覬覦這門神功,他們明知道一旦修習血影神功,將會從此受到十二道血咒的折磨,沒有人可以承受,可是他們還是禁不住好奇和誘惑,只可惜后
來都是一樣的下場。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還能活著?」韓東聽罷朗聲大笑,聲音震得大地都在發抖,他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也許是因為他得到了《血經》的指點,也許是他豁出命去引了天雷淬體,誤打誤撞破解了血咒,總之他能
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迹。
「你笑什麼?」楊玉成問道。
「我能活到現在就已是個奇迹,難道我不應該笑一笑嗎?」
「自古正邪不兩立,我把楊家一門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沒想到你墮入魔道那麼深,恐怕就連我也幫不了你了。」
「你告訴我什麼是正什麼是邪?」韓東冷眸一閃。楊玉成沉吟道,「正義為米,邪為水。一個飯的做成需要米與水,但結果是米的價值大。一杯酒的釀製需要米與水,但結果是水的價值大。如果邪惡當道,那麼就會民不聊生。如果正義當道,人們也記不得
這米飯背後的艱辛,這就是作為米的可悲之處,但也是他的偉大之處。但人總需要米飯的,米煮熟了,水該散就散了。正邪永遠不兩立。米就是米,水就是水。」「呵呵,你們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總喜歡扯一些玄虛的道理,你出身名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輩子享受的都是鮮花和掌聲,然後吃飽了喝足了就開始對別人指指點點,所謂的正邪壓根就在你們這些人的
口中,你們說誰是正誰就是正,你們說誰是邪誰就是邪,其實你們所謂的正派人士背地裡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一點都不少。」
「你說什麼?」楊玉成雙眉倒剪。
「死在你手裡的人有多少?」
「我殺的都是該殺的小人。」
「他們的生死憑什麼由你決定?」
楊玉成咬緊了牙關。
「老東西,你禍害過的女人有多少,你把人家玩夠瞭然后一腳踹開,這就是你們所謂正派人士的作法?」
楊玉成滿臉紫氣浮動,他顯然是動了真氣,這麼多年來還從沒有人敢如此當面羞辱他。
「糟了!」沈璧君跟隨他多年,最了解楊玉成的性子,他那個人心高氣傲怎麼能允許別人指指點點,沈璧君已經很多年沒看到他滿面紫氣的樣子,她立刻心頭一緊:他要殺人!
江珊也看出不對勁,「我們還等什麼,還不出去攔住他們?」
「晚了。」
「什麼?」
這已經不是父子切磋,而是正邪之爭,自古正邪不兩立,楊玉成是氣宗的一代宗師,也是正道的領袖和旗幟,怎麼能允許韓東這個魔道中人存在,如果不是他兒子,他早就下了毒手!
到了這時,這裡已經沒有父子,他們各自為了各自的信仰而戰,楊玉成為了維護他心中的浩然正氣,韓東為了生存和尊嚴!
「正邪之分,無需辯駁,只要你贏了我,你就是對的!」楊玉成說道。
「看來你很有把握能贏我。」
「你應該慶幸,有我這樣的對手。」
韓東摸了摸眉頭:「雖然我的對頭不少,不過……我還真沒把你當過對手,從前是,現在也是。」
「是嗎,那我就讓你嘗嘗死的滋味。」
「我已經嘗過無數次了,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著。」
「你也殺過很多人。」
「我殺的都是該殺的人。」
「殺人本身就是一種罪。」
「錯!殺一是為罪,殺萬是雄;殺九百萬,就是雄中雄。所謂的弱,才是一種罪!當神已無能為力,魔將普度眾生!」
兩人彼此相視一笑,但那笑容中卻包藏了無數的兵戈之氣。見到韓東走了過來,楊玉成漸漸收起了笑容,兩手猛然勁握,全身便有一股熾烈的氣場暴涌而出,隨即空氣在此時也劇烈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