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如果皇上有意外
第四百三十二章如果皇上有意外
士兵們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以，魏子淇冷哼一聲：「事到如今，你以為還會有人信你嗎？倒是我想奉勸武大人一句，趕緊打開宮門，或是平安把皇上送出來，以你的一點皇家血脈，說不定還能留條命！」
武戰眼神灼灼：「二王爺的所作所為已經眾人皆知！到底是誰逼不得已起兵造反更是一目了然，大家都是跟隨過我武戰的，我不願咱們兄弟殘殺，本官再說最後一遍！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
「對呀，武大人那麼好，怎麼可能叛變呢？」底下一個聲音道：「魏都尉，您是不是誤會了什……」
話音未落，他的脖子已經被割斷，魏子淇緩緩收回劍：「動搖軍心者，殺無赦！」
武戰握了握拳，實在是不忍以往跟隨自己的兄弟們踏入火坑，憑白的送命：「魏子淇！」
「多說無益，反正你也不會乖乖投降，傳我命令，攻進宮門！」
火光，慘叫聲，冷兵器的碰撞聲，皇宮門口，徹底變成了自相殘殺的戰場。
「真打起來了？」皇上臉色疲倦。
「是的。」元翎道：「說是武戰挾持了父皇，要來清君側呢！」
「豈有此理！」皇上一拍桌子：「朕要去門樓！」
元翎忙身後跟著，外面正大的如火如荼，畢竟不好攻，暫時還能應付，看見皇上都上來，武戰忙道：「皇上，這裡危險。」
皇上一甩袖子：「都給朕住手！」
可打的太激烈，誰也聽不見，武戰勸道：「皇上，現在不是時機，您等等再出來，刀劍不長眼！」
「等到什麼時候？等到朕的士兵自相殘殺完？朕就不相信，這些人連皇上都不認！連朕的命令都不聽！」皇上正欲再開口呵斥，卻忽然一陣破風聲，誰也沒反應過來，一支箭就極快的朝皇上的方向射過來。
「皇上！」
「父皇！」
武戰只來得及推了皇上一把，可箭的速度太快，噗嗤一聲，避開了要害，卻還是扎進了胸膛。
皇上瞬間倒地，元翎低聲呵斥：「快！準備轎攆，趕緊叫太醫！記住，不許聲張！」
蘇離九留下督戰，武戰和元翎忙護送皇上回到寢宮，三位太醫在裡面搶救，武戰看向元翎：「這麼危險的地方，王爺為什麼不攔著皇上？難道皇上氣糊塗了，王爺也糊塗了？」
元翎一挑眉：「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覺得我是故意想讓父皇去？」
「下官沒這麼說。」武戰輕嘆口氣不再說話，不是他想的太多，而是皇家就算父子，真正能有幾分親情？連太子二王爺在關鍵時刻，都能毫不猶豫的選擇造反，何況是出身相對低位，從小受盡冷落的三王爺！
現在長陵正是最混亂的時候，很可能這場仗的結果會直接改變大朔的格局，這個時候做任何選擇，都會為了自己的將來考慮。
武戰不禁看向房間里，若是皇上不行了，毫無疑問……
魏子淇的進宮很猛烈，一夜都沒停歇，四個宮門哪個都不閑著，宮中的六千人也只能分派四批守著。
「皇上怎麼樣了？」蘇離九見武戰天蒙蒙亮才出來，忙問道。
「暫時沒大礙。」武戰嘆了口氣：「幸好不是要害，可皇上畢竟年紀大了，到底有沒有危險，還要看他的抵抗力，如果不發燒不發炎，應該就能挺過去。」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蘇離九揉揉腦袋：「要是皇上再出個什麼事，這可真是群龍無首，恐怕士兵們更堅持不住了。」
「皇上沒了…不是還有一位嗎？」武戰拍拍他：「一晚上了，辛苦你了，休息會兒吧！我守著。」
「等會兒！」蘇離九一拽他：「這什麼意思？你要擁立……」
「如果皇上撐不過去，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武戰揚了揚下巴：「總不能給外面那位吧？」
「你真要這麼做？」蘇離九猶豫了下：「或許，還有其他選擇。」
「沒別的選擇！」武戰堅定道，他明白蘇離九的意思，可別說他並不想承認自己那種身份，就算承認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更何況，他從來沒有過這份心思，也不是這塊兒料！
「那你敢保證，不會鳥盡弓藏？」
「到時候我會交上所有兵權和官職，一身輕的離開長陵，對他不會有任何威脅，這本來也是蔓蔓一直以來的願望。」
「好吧！隨你吧！」蘇離九下去休息了。
「怎麼樣了？」胡蔓看趙淵和夜芷來，忙問道。
趙淵喘口氣，先端起茶杯喝完道：「找人去打聽了，正打的激烈，但能不能贏不好說。」
「別的呢？」
「別的沒什麼消息，現在也沒人敢靠近，打聽不到啊！」
「爹呢？」
趙淵擺擺手：「放心吧！蘇大人已經把爹找地方安置了，就算他們去大理寺也誰都找不到。」
「那就好。」胡蔓舒口氣：「只是不知道能支撐多久。」
忽然想起什麼似得，胡蔓忙問武林川：「武叔，您在宮中待過最清楚，那宮裡的東西夠用多久的？糧食什麼的是不是屯了很多？」
武林川面色為難：「為了吃到新鮮菜，是每天都有人現往宮裡送，糧食就算屯了些，但突然增加了幾千人，恐怕也吃不了幾天，何況，不停的打仗，傷病不斷，藥物是絕對不夠的。」
胡蔓將玥兒遞給武林川：「我要進宮！」
武林川皺眉：「這怎麼行？就算你進去了，沒飯你也做不成，沒藥你也醫不成！」
「就是！而且太危險了，絕對不行！」趙淵附和道。
「我有辦法！」胡蔓看向夜芷：「不信問夜芷？反正我去了，肯定能多堅持幾天！放心！一會兒讓環兒下山去找個奶娘，先帶著玥兒幾天，夜芷跟我進宮！」
「外面都打成那樣了，怎麼進去啊？」武林川還是不同意：「你要是有個什麼危險，武戰和玥兒怎麼辦？」
「您看我是亂來的人嗎？」胡蔓拉著夜芷：「走，咱們喬裝一下再下山。」
胡蔓和夜芷直接跟靜心庵的人要了兩套尼姑的衣服，將頭髮都盤上去帶上帽子，胡蔓稍微給夜芷化了妝，便不太一樣了。
「走吧！」兩人下了山，雇了輛馬車，其實胡蔓也不知道該怎麼進宮，但也必須想辦法混進去。
「不如先去找蘇大人？我知道他在哪兒。」夜芷提議。
胡蔓點點頭，畢竟蘇則是老臣了，知道的多，馬車往郊外的一處宅院去，裡面現在住著蘇府的人，趙峰育也安頓在這裡了。
「爹，您沒事了吧？」胡蔓關切道。
趙峰育一笑：「好，沒事，還能挺過去，現在長陵這麼亂，你們兩個丫頭來回跑什麼啊？」
「是找蘇大人有事。」胡蔓看望看趙峰育，起身去找蘇則了。
蘇則也是一臉的憂心忡忡，聽見胡蔓的要求，詫異道：「你說什麼？你要進宮？你去做什麼？」
「宮裡缺大夫，也缺廚師。」胡蔓道：「反正我必須去！您幫我想想辦法。」
蘇則擰眉苦思起來，皇宮很大，兩萬人要抽出一部分攻門，其餘的分批次巡視，防止有人逃跑，那也就得摸清他們巡防的路線，也好鑽空子。
「你先安心等著，我派幾個人去打探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能進去。」
到了傍晚，蘇則派的人才回來，胡蔓和夜芷也在一旁聽著，那侍衛稟報說：「屬下們潛伏著守了一天，才摸清他們的規律，幾乎四周都有三隊人巡視，中間幾乎沒有空隙的時候，想進去，只能趁著午夜的時候，派人幹掉一隊。」
蘇則往後一靠：「咱們大理寺的兵，雖說對抗兩萬大軍不行，但放倒一個十幾人的小隊還是沒問題的吧？」
侍衛一抱拳：「屬下領命！絕對會平安將兩位夫人送進宮去！」
蘇則點點頭：「安排人手去吧！千萬小心。」
胡蔓和夜芷也換了一身黑衣，趁著夜幕，跟著二十個侍衛悄悄接近皇宮的側面圍牆。胡蔓和夜芷在後面等消息，躲在樹樁后，看著侍衛們接近那十幾個人，蘇則派來的都是身手不錯的，一人對付一個，綽綽有餘，只見領頭的沖她們招了招手，兩人忙過去，夜芷自己能跳進去，胡蔓由那個侍衛帶著跳進宮牆內。
「什麼人？！」哪知宮裡也有巡邏的，胡蔓忙表明身份：「不是敵人！我是武戰的夫人！」
侍衛沒見過她，轉身招呼其他人，沒一會兒有人過來了，見識胡蔓：「武夫人？！您怎麼？」
「來不及說了，帶我去見武戰！」
那侍衛把她們送進來就離開了，胡蔓和夜芷被帶去了正門，這會兒正是蘇離九守著呢，看見這兩個人，一閉眼，一撫額：「我說大姐們啊！你們怎麼又搞這一套？」
胡蔓白他一眼：「當然是來幫忙的！」
蘇離九頭疼：「武戰在皇上寢宮呢！讓他帶你們過去吧！」
胡蔓看了看，還在打呢！門口靠著許多受傷的士兵，看起來，都有些精疲力竭了，嘆口氣，去找武戰了。
「胡蔓？」元翎起身，看著一身夜行衣，只露出白凈小臉的胡蔓：「你怎麼來的？」
「當然是翻牆進來的。」胡蔓看了看：「武戰不是在這兒嗎？」
元翎薄唇一抿：「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