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一章 不同的理解
故意的?
眾人都愣住了,他們回頭一想,頓時心中咯噔一下。
面具男子繼續笑道:「若是我是法華生,我知道我的狀態很差,我為什麼還要渡劫?」
「一個正常的思路來講,一個人的狀態很差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去渡劫的。」
「除非他是真的想死,」他淡淡的道,「但是法華生既然修鍊的萬壽恆沙經,就說明他對於壽元很是看重,為了增長壽元不惜任何手段,可見他是一個怕死的人。」
「這樣一類人,你認為他會給你們機會來偷襲他嗎?」
鬼車一聽,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當即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沒有修鍊萬壽恆沙經?或者說他修鍊萬壽恆沙經出現了問題這個消息並不真實?亦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渡劫?」
庸祥立刻搖頭道:「不,不可能,他修鍊萬壽恆沙經那是流傳已久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修鍊了這門秘術,這一點不可能錯。」
「你親眼見到的?」鬼車瞥了一眼對方道。
「若是你沒有親眼見到,那我想這筆交易,就沒有必要做了。」鬼車說罷緩緩的退後一步,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他和其他人不一樣,別人都和這位凌霄寶殿的殿主法華生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他不同,他沒有。
他之所以是因為和庸祥達成了某個交易,這才前來助拳的,至於說會不會被這裡的人殺人滅口來防止消息走漏,他倒是自信無比,自己身後是奉聖娘娘,所以他誰也不怕。
方奇突然似笑非笑的道:「鬼車兄,剛剛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怎麼突然變卦了?」
鬼車目露凶光看向方奇,乾巴巴的笑了笑道:「使者殿下,比起之前所說的情義,我覺得還是性命最重要,不知道使者殿下怎麼看?」
方奇淡淡一笑,沒有理會對方。
庸祥點頭道:「鬼車道友這就不比擔憂了,他修鍊萬壽恆沙經是肯定的,因為但凡修鍊萬壽恆沙經都會有一些異樣的特徵,比如渾身上下會充斥著一種特殊的感覺,這種氣機唯有修鍊了萬壽恆沙經才會擁有的,沒法假扮,而這位殿主就是因為修鍊了這門法門,身上也有了這些特徵。」
「萬壽恆沙經乃是我凌霄寶殿的一門絕頂秘法,唯有殿主級別的強者才有資格修鍊,他身為大殿主,自然可以修鍊。」
「而這一門秘法,為了給修士延壽,會讓修士的肉身發生特徵性的變化,不再像是一個人,他的生命基因會因此改變,甚至連神魂都會發生異變。」
「這門秘法乃是我凌霄寶殿的一個前輩草創的,經過後人一代代的完善,而今一直都有人修鍊,雖然有種種缺陷,但是許多人架不住數萬年壽元的誘惑,都會去修行。」
「所以諸位放心,這一點沒法作假,法華生的的確確是修鍊了這門秘法。」庸祥凝聲道。
鬼車聽了,頓時放下心來,當即哈哈大笑道:「庸祥道友你早說嘛,將事情說清了,這點道義我還是會施以援手的,我鬼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冥界是出了名的樂善好施,你暫且放心吧。」
眾人一聽,頓時心生鄙夷,一個個向鬼車拋出鄙夷的目光,鬼車渾不在意,反而笑吟吟的看著眾人。
「我看這個法華生的確是故意的。」方奇突然開口道。
「此言何解?」
「我看這個法華生知道自己狀態差是真的,但是他應該也知道你是要刺殺他的。」方奇沉吟道,「但凡法華生這種梟雄,修鍊到這個地步,自然是心胸氣度不可用常人揣度,我看此人怕是知道這其中關節,也知道自己狀態極差,但是他依然敢於渡劫,就是因為他有傲人心氣,即便是知道我們要來殺他,但是他依然不為所動。」
「不錯。」那面具人撫掌笑道,「法華生此人胸藏溝壑,平日里都只有那兩位師兄能入他法眼,而今時過境遷,他又是即將成神的人,自然不會將我們幾個小人物放在眼裡。」
「他胸藏百萬雄兵,自負無比,所以才會有了這一出渡劫一事,」他繼續道,「依我看他渡劫應該也是真的,身上狀態差也是真的,知道我們刺殺也是真的。」
「但是他太自負了,即便是在這種狀態下,他的心思不是怎麼躲避過去,而是想要將我們所有人一網打盡!」他低沉的聲音劃過了眾人心頭,讓眾人心頭一驚。
方奇等人紛紛設身處地的思索了片刻,將自己代入到對方心態之中,頓時感覺心驚肉跳在,法華生果然不是常人。
「走吧,這下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了。」反倒是庸祥神色有些凝重,這其中的門門道道,他並沒有想那麼多,而今聽了,反而有些神色肅然起來。
「諸位跟我走吧,做好布置,我們去殺人。」面具人精神氣質高度統一,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奇怪的境界中,給人一種洒脫不羈的感覺,但是仔細看,卻發現對方似乎遠在萬里之外,和這片天地保持著淡淡的疏離感。
這種落差感讓人感到無比難受。
眨眼間,眾人齊齊登上巡天法舟,方奇坐在甲板上,靜靜的看著這座山谷,心中猛然升騰起一團火焰來,他低聲道:
「易老,我來幫你清理門戶了……」
「法華生,你就是第一個人……」
方奇說著,他感到自己渾身熱血沸騰,甚至連骨頭都興奮的微微震顫,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興奮,他腰間別著的那口半截刀尖此刻也正微微輕顫,另外一口聖器非攻同樣微微輕顫,呼應著方奇,而他眉心處蓮花魔紋若隱若現,蓮花中央的龍字魔文則是突突突的跳動,似乎是被這種暴虐的想法而激動。
不過下一刻,方奇心中一動,一股清涼的氣流從他的腹部鑽出,圍繞著他的心中繞了一圈,他那顆躁動的心頓時重新平靜了下來,渾身氣機都變得清冷了起來,與此同時,巨大無比的巡天法舟轟然破空而去,撕裂了重重虛空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