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遺忘被記住的幻覺,或是真的過去?
「他才六歲而已,你這個母親做得可不厚道啊。」
……
「TMD君雅頌那娘們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
「可惜我們沒有抓到那個女孩子,好像是叫世君淼的吧?」
「就是這小子搗亂,才讓她給跑了。」
……
「媽媽,那是哥哥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君淼閉嘴!你根本就不懂。」
……
「世澤淼我告訴你!那也是你兒子,別整天把那破公司看得跟什麼一樣!」
「君雅頌,我們應該是商議好了的吧,國內的事不是都歸你負責嗎?而且這一次也是因你而起的吧!」
……
「哥哥!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
「以後,絕對……再也不會……」
是淼淼在哭嗎?為什麼要哭呢?是因為……我嗎?
……
「君女士,你兒子這種情況很麻煩。他身體的抗藥性和適應性太強了,大部分藥物都對他已經失效,只能進行純粹的心理輔導了。不過只要用足夠的耐心和時間來陪伴,還是有可能恢復正常的。」
「我知道了。」
……
「淼淼,要和我一起去國外嗎?那裡你就會有很多新朋友了。」
「那哥哥呢?」
「……」
「你……根本就沒想過哥哥是不是?你,還有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把我們看得多重要吧。在你們眼裡,家庭什麼的,根本比不上事業對吧!」
「淼淼……我……」
「對不起,媽媽,我要留在這裡。」彼時的世君淼還是個很小的女孩,但她已經看穿了——這對父母是不可相信的。
「哥哥需要我,我要留下來!」
「世君淼,我以為以你的智商應該明白,他是根本不可能有多大未來的!就算可以做到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也不可能在更多領域獲得成功!」
「我不在乎!你自己去國外玩你的高精尖技術吧!走你世界前沿的路去啊!」
「你——簡直不可理喻!」生於學術世家的君雅頌氣急,但也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
……
「哥哥,忘了他們吧,父母什麼的,我們根本不需要,對吧?」
「好啊。」
……
無數聽不真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世君澤皺了皺眉頭,身體的沉重逐漸減輕,意識浮上水面。
「哎,這小子醒了。」說話之人的發音稍顯彆扭,聽起來就像是外國人說漢語。
世君澤偏頭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這麼快就醒了?那葯對他沒用嗎?」其他人看過來,有些奇怪。
世君澤沒有做出更多動作,默默感受了下自身的狀態。雙手被綁著,憑藉觸感可以辨認出是非常堅韌的繩子,想要直接扯斷基本是不可能的。其他地方倒是沒有受到束縛,但是面前這四個人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也不可能突發神威不用雙手幹掉著四個明顯就是專業的雇傭兵,所以暫時老實點吧。
世君澤看看自己身處的環境,是一個灰塵不少的半廢棄房間,堆在牆角的金屬雜物上面還生著銹跡,這裡應該是某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爛尾樓?拆遷地?廢棄工廠?信息不足,無法判定。
只是……真的挺餓的。
這是被綁了多久了?晚飯時間都快過了吧。
「有吃的嗎?」他徑直對綁匪說。
與常人完全不同的鎮靜表現讓幾人稍微有些驚異,四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後是那個唯一黃種人撂下一句話:「你等著。」
「他說什麼?」膚色偏黑的女人好像聽不懂中文的樣子,豐滿的身體上布滿了緊實的肌肉,絕不是柔弱角色。
「我去弄點食物。」
剩下的人沒再說什麼。
這個團隊可以看見的只有四個人,那麼就假設他們只有四個人吧,他們應該是不常來華夏,對漢語頗為生疏。
最高的那個米國人應該是他們的隊長——雖然都是白種人,歐美各國居民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仔細辨認就可以判斷出來。而另一個稍微矮點的擔任的是技術員一類的角色,是個歐洲人,有著鮮明的日耳曼民族特徵。
而剩下的那一個,應該是個華裔,但是也很少進入華夏境內,不知道他的中文哪兒學的,一股子東北味兒。
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國際」雇傭兵啊。
世君澤心裡感嘆了一下下,極有自知之明地一聲不吭。面對這些常年奔波在死亡線上的雇傭兵,他的勝率不大。
隊長確認少年被綁縛地好好的,絕對沒有掙脫的可能,就拉著同伴們到稍遠一些的地方商量著什麼。
他們已經故意壓低了聲音,還是沒想到世君澤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我們已經引起了他們的警覺,這個地方不太安全了。」隊長說。
他用的是德語,而不是更常用的英語,估計也是為了防範被世君澤窺探到什麼信息——然而世君澤也會德語……
「這麼快?這小子什麼來頭?」
「不過當地警方還沒來得及出動,現在行動著的只有那些專門防賊的狗,我們可以連夜轉移。」
「維格納,聯繫上接應的人了嗎?」
「他們就在東三環岩曲立交下面等我們,該死,這個名字真難念!」
「不能再近點?」
「不行。」技術人員維格納搖搖頭,「市內的所有監控探頭都有可能成為他們的眼睛,只有新建好的岩曲立交路段還沒有安放攝像頭。」
「先做好準備,等天黑了立刻行動。」隊長下令道,幾個人又回到世君澤旁邊,沒有任何輕敵之意地看著這個理論上絕不可能自己逃走的少年。
這群人是專業的,他們的目的顯然不是求財,因為從綁架到現在根本沒有聯繫被綁者家人的意圖。
那是為了什麼?威脅?報復?
世君澤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盯上的地方,他的家庭結構很簡單,就只有自己和妹妹而已。
所以——為什麼?
算了不重要,養好精神找個機會試試逃出去吧,總要反抗的。
華裔青年很快回來了,還帶回了一摞快餐飯盒。所以他是去買食物了?出去了大概四十分鐘,不管是走路還是用了其他交通工具,這裡距離人流聚集處都有個不算短的路程。
鞋邊稍沁一點不明顯的水跡——是踩到了淺淺的水窪中,還是外面在下雨?
不,不可能在下雨!
今天一天都應該是晴天!
他是在哪裡踩到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