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通風報信

顧尋荇目光掃過去一笑說著：「這事本宮會與陛下商量則個的。」

她也不是沒有與景陽提過要納妃之事，以往也有大臣和端陽王往宮中塞女人過，好些還進了他的寢殿中，沈太后更不必說，年紀與景陽本就相仿，平日里就存了些不良的心思。

被顧尋荇撞破之後她更是不喜顧尋荇，明裡暗裡地往陛下跟前塞人，自個兒了勾引了不少回景陽，可景陽皆是不近女色，非但不近女色還和一些朝堂年輕的官員郎走得近的很。

景陽不願納妃她也做不了主，可勸諫畢竟也是要勸勸的，畢竟此乃皇后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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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尋荇帶了這行人逛了那麼大一圈，回到景陽的寢殿之時其已在閉眸小憩了，大權旁落在南翼佘錦手中他畢竟是有些不放心的，雖理教變法二人是有大用處，可他也咽不下被算計的心思。

且以往是他方除顧蘇二府，恐朝廷根基不穩，如今根基一穩他便要想著如何去除南翼佘錦二人，想著想著便睡了去。

政權博弈不太容易。

顧尋荇自小在這寢殿里長大的，進來自是沒有宮奴敢攔她，她躡手躡腳地進了裡邊便見著景陽靠在小榻之上，他的身旁另有一奏摺。

她瞧著乃是他的新寵翰林院的金大人傳來的奏章。

裡邊的意思是讓他立南翼之長女為皇貴妃，顧尋荇瞧著底下有一小紅點，這一小紅點瞧不出來他究竟有何意。

「小皇后。」景陽將奏章收回摸了摸她的頭，「今日你勞累了。」

「是啊，累得很，如若能有個姐姐妹妹幫襯我一番就好了。」顧尋荇說道。

景陽見著奏章道著：「你瞧了？」

「恩。」顧尋荇點著頭，「你怎得連姨母姨夫也不信？這二人十餘年來待你是忠心耿耿，你又何必削弱他們的權勢？」

「後宮不得干政，曉得？」

顧尋荇冷哼一聲說著：「不得干政便不得干政，哼。」

她起身欲要離去，卻被景陽長臂一攬擁入懷中，景陽細細地瞧著顧尋荇的容顏，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在他懷中滿口流口水的女孩子已長得楚楚動人亭亭玉立。

「哎喂，我已不是小孩子了。」以往小時候景陽這麼抱著安慰她，她無話可說，畢竟那時候身子小。

可如今她也只差景陽一個頭而已，而這景陽也已到了而立之齡，她覺得奇怪地很。

「尋荇，今夜留下吧？」

顧尋荇聽著這話一驚，她幼時是皆和景陽宿在一道的，到了七歲之時被教養嬤嬤勸導后她才回了自個兒的宮殿。

「好啊。」顧尋荇應著。

景陽唇角微勾，低頭便用微勾的唇角印在了女子如紅玉般的唇上。

顧尋荇嚇得連連起身，「混蛋，我才十五歲，未成人！」

「……，你及笄禮不是已過了嗎？」出嫁女不過及笄，他二人雖無大婚的排場但禮數已皆全了吶。

顧尋荇：……好似及笄是算成人了。

「過來。」景陽走到床榻上指了指一旁道著。

顧尋荇是受了驚嚇連道著：「方才西梁王妃讓我去她那處做客，我要不先去做客去？「

「西梁王妃住在宮外行宮，並非在宮中，朕瞧著你這說謊話的本事是從南相那處學的？」景陽的臉上慍怒極盛。

「沒，沒，我自學成才。」顧尋荇小步過去道著，「如若你真的想要的話，你不是有侍寢的宮女嗎？且你也可立四妃等等的，可千萬別……「

顧尋荇話還沒完卻被景陽打斷了道：「算了，你回宮罷。」

景陽是一手把帶大的，只是明了她的性格。

顧尋荇見著景陽怒氣未消，心頭有些不忍心，「你就別生氣了。」

她其實也肖想這帥小皇帝許久了，只不過這她的身軀也才十五歲，雖說這個年紀在此地已是平常的很……

算了，氣便氣罷。

只不過景陽有意要納表妹為妃一事她得儘早告知姨母姨夫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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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一壺茶坊的管事早已換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太監，這小太監是顧尋荇求了景陽放出宮外的，平日里就是給顧尋荇帶些宮外邊的小玩意，講些宮外邊的趣事。

有時還會幫著就小皇后與南相傳遞一番不能讓陛下曉得之事。

佘錦見到這紙條后笑了一聲，將紙條交給了南翼瞧著，「阿姐留下最後一封信果然不錯，如今四海平定，江山安穩，小皇帝閑的慌要對你我動手了，這十年真是白費了你我的一番苦心。」

「陛下是個多疑之人，當初你我在婚宴上擺他那一道時也可知曉今日，如今他是翅膀硬了，咱們也該隱退了，索性銀兩也夠用了，他嫌我二人多餘了不如去做個逍遙的郡主郡王呢。」

南翼將紙條用燭火燃燒殆盡，「你不是說要看看阿姐與姐夫究竟在何處嗎？不如咱們就回江南去帶著孩兒去歷練尋找一番的好。」

「可留顧尋荇一人在長安，我是真不放心，她的身份？」佘錦道著，「陛下三十壽辰，蘇珍川與晴丹亦來了。」

「擔心她作甚？她說到底是你阿姐的女兒，這有一壺茶坊偌大的家業在，且陛下難不成就不想牽制蘇珍川了？」南翼道著。

佘錦看著紙團燒為灰燼，總覺得不是那麼的安穩，可正如阿姐給自己最後一封信中所說，有些事強求不得，月滿則虧，有些事也只是順其自然罷了。

如今的一壺茶坊已比不得當年阿姐方被封為天下第一壺時的鼎盛，也逐漸蕭條。

她二人亦是。

「人說三十而立，咱們三十齣頭倒是退了，不過也好趁著腿腳還走得動時能去見見阿姐他們。」

蠟炬成灰淚始干，而如若有人已自有光明她不如明哲保身將火熄滅了，退隱再說，官場難為，這十年來她已有好些要博弈無能為力之事。

南翼說著：「可他二人許不想你我去煩擾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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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三十壽辰，萬國來慶場面恢弘，大清早儀仗便從長安城門一路排到皇城門下，源源不斷四方來賀，賀禮連綿不絕。

顧尋荇帶著正鳳冠坐在景彰身旁，如此大場面上回還是景陽行弱冠禮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