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怪的人
張海坐在監視器前皺著眉頭，看著屏幕上的人。
黑衣黑帽，帶著圍巾。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圍著古玩城的辦公樓轉了一上午了，他們也派了保安過去交涉，雖然離開了一會但過了一個午飯的時間那人又回來了。實在是不得以，張海才打電話叫了梁旭過來，不然他是不想麻煩梁旭的。
梁旭趕來的時候臉上很紅，張海以為是他趕路趕的就沒多問，「梁主管。」
「叫我梁旭就行。」梁旭擺了擺手，套了下近乎。張海比他想象的能幹，為人老實忠誠，前天幫了他實在太多忙了，要是沒有張海，怕是那天的事情也解決不了。
張海點頭應了一聲，又接著說道。「這個人在這很久了一直都不走，還時不時往陳老......陳小姐辦公室看去，我們也找人去說過了，但是沒什麼用。」
梁旭皺著眉頭，他知道張海什麼意思，張海是懷疑這人是陳天宇的人，萬一陳天宇那個老滑頭出爾反爾反咬一口過來，說是他們自己擅自改遺囑，那就有口難辯了。但怎麼想，梁旭也不覺得只會虛張聲勢的陳天宇會來偷遺囑，這人就算是陳天宇的人，也可能只是要打探一下。
梁旭握緊拳頭，要是這人敢私下報復陳嬌嬌，他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拍了拍張海肩膀，說道，「你去跟我看看，帶著點傢伙，要是敢鬧事，咱就說他要偷東西，揍一頓。」梁旭可不想做什麼動口不動手的正人君子，和一個偷窺狂談判？算了吧。張海點了點頭，表情凝重，看上去還挺凶，他找了個警棍，試了試手，幫梁旭開了門讓梁旭先行一步。
梁旭在前頭走著，張海在後頭拎著警棍，準備一看形勢不對就開打。
那個黑衣人坐在辦公樓大門外對面的花壇沿上，他裝作一副在看花的樣子，時不時地往辦公樓的窗戶上瞄兩眼，等梁旭快走到他身邊，那人才注意到梁旭，黑衣人剛要拔腿就跑，便被梁旭揪住脖領往地上一摔，張海上前用警棍按住黑衣人的胸口，讓那人哼哼了幾聲。
「你小心點，這玩意兒可是帶電的。」梁旭蹲下來看著那個人，臉上帶著笑，像是剛剛只是說了你吃了沒之類的話一樣。他看了眼張海，張海會意收了點力，梁旭摘下那人的帽子拉下圍巾，梁旭挑了挑眉，這人看上去才十五六歲。張海也皺了眉頭，小年輕看張海皺眉頭，臉更憋屈了，「大哥你別按著我了，我什麼都說。」
梁旭發出一聲嘲笑，讓張海接著按著，這人不會是看上陳嬌嬌了，然後來尾隨的吧，不知道陳嬌嬌不在這麼。「我們還什麼都沒問呢，你要說什麼啊，你先說一句，讓我滿意就放了你。」聽著這個語氣，任誰也知道哪個是老大了，小年輕看著自己認錯了大哥，臉越發扭曲的像個苦瓜。「大哥大哥！大哥你讓這個大哥輕點！我什麼都說！」
梁旭做了個手勢，意思讓張海接著用力，張海看著梁旭的手勢，邊點頭邊嗯了一聲，然後一警棍抽了下去，把小年輕嚇的快哭了，在地上滾著求饒。梁旭皺著眉頭趕緊攔下要接著打的張海。
他把張海拉到一邊，反正那個年輕人在地上捂著手臂像是動不了了，暫時那人也跑不了。
「我沒讓你打他啊！我讓你接著用力按住，嚇唬嚇唬就得了，那些動作大片不都這麼演的么。」
張海聽了這話也疑惑，他是真沒怎麼懂梁旭那個動作的意思，便選了一個最直接的，「我以前在部隊當兵，審訊人都是先打幾下啊，嚇唬人不管用。」梁旭無奈了笑道，「我是主管聽我的，你要機靈點懂我什麼意思啊！」張海顛了顛手裡的警棍，臉上一副很無辜的表情，梁旭嘆了口氣說，「算了算了，下次我直接跟你說。」
梁旭向小年輕那邊示意了一下，又想起剛剛的事，動作便停在一半，張海看他甩了下頭但是還突然停止了，便問「梁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咱把他帶回保安室，好好問一下。」
「行。」張海轉身想要把那人抓起來帶回去，身後那人卻不見了蹤影，梁旭撇了撇嘴，四下望望，「在那！快追！」
張海舉起警棍，在梁旭話音未落的時候便沖了出去，梁旭有點哭笑不得，這人辦事效率是高，就是腦筋有點木。張海近一米九的個子，身上肌肉該有的一塊都不少。一個看著像是中途退學的十六七的小孩怎麼可能跑得過這個退伍老兵呢。何況小年輕還狠狠地挨了一棍子，現在整條胳膊怕是都麻了。
還沒跑出去兩百米，小年輕就被張海拎了回來。
「哥哥們下手有點狠，你別介意啊，最近我們這出了點事，你別的時候出來也就算了，在這個時候出來肯定會引起人注意啊。我們現在好多麻煩都沒來頭，可能凶了點你別介意啊。」
小年輕憋屈個臉，連大氣都不敢出，他輕輕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說。
回到保安室，梁旭找了盤膠帶把小年輕的手綁在椅子上，小年輕眼睛裡帶著驚恐，他晃著自己的身子，如坐針氈，「大哥！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啊！我只是個幫人做事的！你別打我！我現在胳膊還麻著呢！疼都感覺不到啊！」梁旭和張海對視一眼，這人，不打自招了。
梁旭擺擺手，想讓張海去盤問他一下。卻在擺完手以後僵了一下，他怕張海不懂，但是現在去解釋自己的手勢又沒了剛建立好的氣勢。他看著張海，期待著張海能開下竅。
「來歷。」張海呆愣了一下，終於算是搞懂了梁旭的意思。梁旭鬆了一口氣，滿意的想，孺子可教也。
「啊？」小年輕一臉迷茫，像是沒聽清，「姓名，年齡，住哪，誰讓你來的？」張海細細的重複了一遍。小年輕恍然大悟的馬上便說。
「我叫李年！十七了！住在古玩城西邊的一家小茶館！和我哥住一起！我哥已經三十多了身體不太好！是我表哥！」李年一開口便連續不斷的說了一大堆，梁旭踹了他一腳，李年哼哼唧唧的委屈看著梁旭，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