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4章 狗改不了吃屎
「那我真就跟老大過年了？」
老太太準備去收拾衣物，跟大兒子離開前，她又問了一次，生怕老頭說的是反話。
「當然可以，你還不知道我？」
宋老頭很不爽，強忍著怒火。
老太太當然了解老頭，那脾氣又臭又硬，他要是不答應的事，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當然，如果他答應了的事情，那就是拚命也會做到。
「你真不去老大家一起過年？」
收拾好衣物的老太太，心情很好，不過她更願意跟老頭一起去大兒子家，不想他一個人留下來。
「一起過年？我不去，他們不可以回來嗎？」
宋老頭突然爆怒起來。
「啪嗒……」老太太手上的提包掉在了地上。
她終於明白老頭為什麼會答應她跟老大一起過年了。
不是答應她去老大家過年，而是答應跟老大一起過年。
這之間的差別，就是在哪裡過年。
顯然宋老頭的意思是，讓大兒子一家回來過年。
宋可兒的大伯一嘆，老頭果然還是原來那個老頭，還是一樣的臭脾氣。
而他剛才還以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覺得老頭可能以為他時日無多，所以才大發善心，讓老太太去他家享受一下兒孫之樂呢。
一切都只是幻覺而已。
說好聽點，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狗平時不吃屎，不是因為他不想吃，而是沒機會吃。
平時宋家的人畏老頭如虎，哪裡改惹他？所以他吃屎的本性，就沒機會爆發。
可是當宋可兒的小姑，也就是宋老頭的小女兒，想要投奔愛情和自由時，吃屎的本性就出來了。
先是破壞了他小女兒的愛情，後來更是直接逼得她開槍自殺，也算是他一手害了自己的骨肉。
至於宋可兒，老東西連女兒逼死了，孫女自然也一樣下得了手。
為什麼老頭會這樣？
宋家的人都想不明白，因為不論是宋可兒的大伯，還是她的父親，以及小姑，甚至是老頭的孫輩，都沒有老頭這種狼心狗肺的屬性。
那麼老頭應該是後天形成的臭脾氣？
宋家的人也聽說過，老頭年輕時被女人傷害過，從而痛恨女人背叛他，甚至是子女也不能違背他的意志。
可事實是不是如此，老頭一直沒有提過，大家也不敢去問，也不敢去查問，所以一直都在猜測。
宋可兒的大伯臉色有些漲紅，自己的父親，當著他的面，竟然不直接提他，而是說他們，這代表什麼？
那是打他的臉啊。
雖然父親打兒子的臉，不是什麼稀罕事。
可他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裡又不是沒有外人，還有一些保安，還有保姆什麼的，讓人看了笑話，影響多不好？
宋可兒的大伯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舉步要離開，反正這次想帶母親離開是不可能的了。
那麼想要多蕭山盛那裡得到生命水，長壽果什麼的，也更不可能的了。
老太太默默地彎腰撿起了包，也準備回屋。
「你幹什麼？」
宋老頭大聲罵道，嚇得老太太一驚。
宋可兒的大伯看到受驚的母親，趕緊要去護她。
「既然老大不肯回來過年，那你就跟他一起去啊，我身體不好，就不跟去了。」
大家一臉驚愕，個個都有些傻眼，以為聽錯了。
「爸，你肯讓媽去我那裡過年？」
宋可兒的大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廢話，我說過的話，幾時不算數了？」宋老頭氣罵道。
真的沒有聽錯？大家都以為宋老頭是老年痴獃了，才會說出如此讓人不敢相信的話。
半信半疑中，宋可兒的大伯拉著老太太往外走。
一直到上車，宋老頭都沒有再爆發，也沒有說什麼，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唉……」老太太不喜反憂。
宋可兒的大伯知道母親嘆息什麼。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他們以為宋老頭可能是大限不久，所以才轉了性。
可是這是真的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真的改得了吃屎嗎？
大家離開后，宋老頭臉上古井不波，內心卻是有異樣的波動，但最終沒有表示什麼。
「別以為你們在搞什麼，我就看不出，我只是將計就計而已。」宋老頭心想。
把老太太交給蕭山盛后，宋可兒的大伯才鬆了一口氣。
只要把人送到了蕭山盛手上，那就不怕有什麼變故了，那就可以弄到長壽果了。
蕭山盛見到宋老太太也是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宋可兒的大伯真的把人接出來了，那宋老頭還真的肯放手？
宋老太太看到蕭山盛時，先是有些意外，繼而大喜，趕緊上前問道：「那個……可兒過得好嗎？」
宋老太太對自己的小女兒之死，還有孫女被槍殺，那是兩顆釘子釘在她的胸口，一直讓她喘不過氣來。
在宋家時，宋老太太不敢表示出來。
可是現在見到蕭山盛，她自然想到了那可憐的孫女。
當初小女兒自殺，孫女被老傢伙開槍射殺，老太太的心也死了。
好在後來聽說孫女被蕭山盛救活了，老太太心裡才去了一顆釘子。
可是釘子雖然撥了一根，傷口卻還在，還一直在滴血，時時提醒老太太她身邊的丈夫是有多無情。
「奶奶，可兒現在很好，就是想你了，讓我來接你去過年。」蕭山盛禮貌地道。
老太太大喜：「可兒也會去她大伯家過年？」
宋可兒會恨宋老頭，老太太那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所以宋可兒是不可能回宋家跟她父母一起過年的。
但是宋可兒回她大伯家過年，倒是有可能。
蕭山盛搖頭道：「不是去大伯家，而是去我的農莊那裡。」
宋可兒的大伯馬上道：「是的媽，阿山為了讓你能去見可兒，特意找到我，這才把你接了出來。」
原來是騙她和老頭的，可是老太太卻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很是開心。
「可是我去了可兒那裡，你們呢？」
老太太其實也是想跟大兒子一起過年的，可是得知這次是要接她去宋可兒那裡，她有些兩難，兩個地方都想去，兒子和孫女都捨不得。宋可兒的大伯看向蕭山盛，見他點頭，頓時喜道：「媽，我們過年也去阿山的農莊，陪你一起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