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修鍊（一）

小藝自以為做的隱秘，不會被人發覺，卻不知道不遠處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無恥、下流。」科菲亞小聲嘀咕道。

自從音樂響起，科菲亞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小藝。每當小藝做出笨拙的動作的時候，她都會輕輕一笑，彷彿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能激活她內心快樂的細胞。可是，當小藝在艾薇兒身上揩油的時候，她就感覺一陣揪心，很不舒服。

「太可恥了。」她再也不忍心看這一幕，徑自走到窗前，來開窗帘透透氣。

小藝的咸豬手正在艾薇兒身後探索著，突然看見科菲亞獨自離開桌子。他暗罵自己一句：「我真是色迷心竅，居然只顧著自己開心，卻把科菲亞涼在一邊。」

小藝對兢兢業業從事著導師事業的艾薇兒報以歉意的微笑：「對不起，艾薇兒，我有些口渴，要去喝點飲料。」

艾薇兒停下舞步，非常善解人意的道：「沒關係，我們一起去吧！」

小藝本打算支開艾薇兒，和科菲亞單獨聊一下。可是又不便拒絕艾薇兒的提議，只好和她一起走到餐桌前，給二人各倒了杯飲料。

幸虧這時候何煦走過來，擺了個貴族禮儀：「美麗的艾薇兒小姐，我能有幸成為你今晚的第二個舞伴嗎？」

「非常榮幸。」作為主人，艾薇兒對於客人的邀請一般都不便拒絕，更何況何煦還是今晚唯一一個沒有接到邀請而來的客人。

何煦對小藝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非常興奮地挽著艾薇兒的小手去了。

小藝苦笑著搖搖頭，端起飲料走到科菲亞背後：「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裡面有點悶，出來透透氣。咦！」科菲亞這是才驚覺跟他說話的居然是小藝，「你不是在陪艾薇兒跳舞嗎？」

小藝努努嘴，指著那邊道：「喏，艾薇兒已經找到了新舞伴了。」

胖子何煦的交際舞水平真不是蓋的，雖然他身體有些發胖，但畢竟是劍士出身，比一般的魔法師靈活許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在他做來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順暢。此時艾薇兒也逐漸放開，不再像和小藝跳舞的時候需要小心翼翼。

科菲亞看了小藝一眼，低下頭問道：「你不打算邀請我跳支舞嗎？」她的雙手擺弄著一個紅色的翡翠鐲子，好像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不過，微紅的小臉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小藝腦袋一陣疼痛，又要跳舞啊！對他來說，跳舞簡直就是受刑，尤其被舞伴不停糾正動作的時候，簡直恨不得立刻鑽進老鼠洞里不出來。

「這個，你知道，我的舞跳得不好。我們在這裡聊天也很好啊！」小藝努力地想要解釋清楚，可是換來的還是科菲亞失望的眼神。

科菲亞久久不說話，小藝只好開口道：「今天你為什麼要幫我？」

科菲亞幽幽一嘆，說道：「並不是我要幫你，而是絡青學姐想要幫你。我父親是絡青學姐家的護衛長，我同學姐從小一塊長大，所以交情很好。她這次回來，將你們之間的事情告訴了我，並且請我轉告你，小心防範馬特維公國的人。」

小藝忍不住問道：「我和馬特維公國沒什麼過節啊，怎麼馬特維大皇子會找到我頭上？」

科菲亞道：「這要問你自己了。你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馬特維公國的人了？」

小藝思前想後，也只有在落楓嶺，自己背著楊沖逃跑之前和馬特維公國的人有過交集，在神秘山洞，自己和絡青都化了妝，相信他們認不出來。

「夜鷹十三衛！」小藝記起當時拉扎爾曾經提醒過自己，馬特維公國的夜鷹十三衛曾經試圖阻殺楊沖，但卻被自己背著楊沖跑掉了。這麼看來，應該是夜鷹十三衛打探到自己的名字，通知的大皇子維卡。馬特維公國的情報果然非同小可，自己不過剛來到羅源大陸不久，就被他們追查到了。

「夜鷹十三衛？不錯，如果你得罪了他們，就要小心以後層出不窮的報復了。不過，最近馬特維公國危機四伏，殺手和刺客目前都在忙於刺殺敵國的將領，應該抽不出多少人對付你！」

「你是說現在馬特維公國已經與其他幾國開戰了？」小藝驚訝的問道。沒想到戰爭來的這麼快。

「聽說多蘭公國已經向邊界增兵了，阿加塔公國雖然是各國中最先向馬特維公國宣戰的國家，但是卻遲遲按兵不動，不知道在打的什麼主意。其他諸如比利亞、德賽等小國，雖然口號叫得很響，可是如果沒有大國領頭，他們絕對不會出動一兵一卒。」

看來大陸的形勢並不像楊沖設想的那麼樂觀，其他國家也不是傻子，沒有足夠的經濟利益，誰會願意替採納商盟打頭陣？當然，多蘭公國是個例外，因為多蘭守護神卡米爾頓伯爵的死激起了多蘭人的憤慨，所以才會這麼快有動作。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音樂漸漸止息。

「噢！！」

「哇唔！！」

所有人都興奮的高聲大叫，同時對貝蒂報以熱烈的掌聲。小藝和科菲亞也同時來到了裡面，接下來就是吹蠟燭、吃蛋糕的時間了。

一些在跳舞中交流過感情的男女顯得特別亢奮，不停地催促著艾薇兒將許下的願望大聲說出來。

「好，我許的願望是，」艾薇兒環視了一周，看大家的胃口都被吊了起來，才大聲說道，「我希望能夠遇到一位，和我一起泛舟挪米奇爾湖，騎著巨龍翱翔於碧海藍天。」

「唔，好浪漫啊！」女生們滿眼小星星，彷彿她們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艾薇兒坐在龍騎士的懷裡，在湛藍的碧空縱橫馳騁。

臨走的時候，每人送艾薇兒一句祝福的話。

「艾薇兒，祝你夢想成真。」

「祝你每天開心，無憂無慮。」

「讓我真誠地祝願你，祝願你的生命之葉，紅於二月的鮮花！」

當小藝他們走到大街，月亮已經高懸半空。這個世界的月亮比地球上明亮的許多，也更清晰。每當人們提起月亮，都會和貌美端莊的月神聯繫在一起。

「小藝，在我們跳舞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和科菲亞單獨約會。快老實交代！」何煦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小藝苦笑道：「我和她今天才認識，怎麼可能約會？」

「好你個小藝，」何煦佯怒道，「虧我把你當成兄弟，這麼重要的事情還跟我藏著掖著。行，我現在宣布：小人書被我沒收了。」

「你不會做這麼絕吧，小心我跟你拚命！」

回到宿舍，小藝盤膝坐下，他已經習慣了以冥想代替睡眠。不過何煦是武士出身，並沒有打坐的習慣。

現在冥想，小藝絲毫都不會覺得累，反而會有種享受的感覺。在體內特殊能量的滋潤下，無論精神力消耗多少，都能夠瞬間補充完整。前提是混沌珠（小藝給「乒乓球」起的名字）內儲存著足夠的能量。在吸收過相當於四位大魔導師的能量后，混沌珠已經接近飽和狀態，自然不會擔心消耗。

一級魔法師在普通人眼裡，已經是頂級的存在，可是小藝清楚，在羅源大陸，真正的高手都是四級以上的強者。一級魔法師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可以隨意蹂躪的螞蟻。即使擁有強大的採納商會聯盟庇護，但是如果馬特維公國派出四級強者的話，他還是毫無還手之力。等級之間的差距並不是靠運氣和勢力能夠彌補的。楊沖雖然已經是三級武士，而且還是採納商盟的長老，但是面對五級魔法師的追殺，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在冷兵器時代，人們崇拜的不是科技，不是藝術，而是另所有人都信服的實力。

當精神力外放的時候，熟悉的爆痛刺激得神經一陣暴亂，這一次，他並沒有將精神力收回，而是任由痛苦腐蝕著神經。沒有超越常人的毅力，就算天賦再好，也不可能取得成就。雖然耳邊爆鳴不斷，但是這種聲音只有小藝一個人能夠聽見，耳中依舊傳來何煦均勻而平穩的呼吸。

一級魔法師的精神力是平常人的五六倍左右，還遠遠不能形成實質，即使與外界的魔法元素產生爆炸，聲音也極其微小。如果不是有人體最敏感的神經探知一切，小藝也未必能夠清楚的聽到響聲。

精神力每在外面多放一秒鐘，小藝所要承受的痛苦就要加劇一層。強忍著使人發瘋的痛苦，他足足堅持了五分鐘，直到整個人都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才強行切斷精神力與外界的聯繫。

精神力一回到體內，海量的紊亂信息就像打開了閘門一樣爭先恐後般湧進大腦。小藝的腦袋短路了八秒多鍾，才將這些信息接收完畢。經過外界鍛造的精神力就像一個滾動的雪球，迅速地膨脹，小藝調動混沌珠里的能量，加速它的膨脹速度。

嗡！嗡！嗡！腦袋像是打開禁制一般，每一次輕微的震動，都使思維靈活一分。這是精神力增加帶來的另外一個效果：大腦開發。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