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雲山日出
天才聚會，在眾後輩天才的失落中散了。
走出醉仙軒，他們的臉上，有的羞愧，有的不甘，有的驚懼。
總之，沒有一個歡樂，對於這一次天才聚會的結果，他們很不滿意。
「才是武道一重的修為，並且還是個流浪武者，卻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這太不正常了，羅凡獲得的機緣，一定很了不得。」
「一般的功法武技，不可能讓他有如此實力，難道……是獲得了完整的上品功法？或者是上品武技？」
「羅凡身上，一定有秘密，若是我能獲得他的機緣，我也能越級挑戰，成為青東縣的天才魁首，甚至，在武道之路上闖出大成就。」
……
一些後輩天才，心中轉念，對於羅凡很是嫉妒。
是夜。
醉仙軒安靜得很。
醉仙軒被青東縣的後輩天才們包了一整天，包括夜晚。
按正常的程度，決出『天才魁首』后，當夜就在醉仙軒慶祝。
可獲得『天才魁首』之人是羅凡，眾後輩天才自然慶祝不起來，提前走了。
人雖走了，但醉仙軒的老闆卻不敢在他們包下的當天繼續開業，因此，今夜住在醉仙軒的只有羅凡、蘇幼萱。
以及……大黑牛。
當夜月明星稀。
子時過後，夜深人靜。
一道動作矯健的身影，在月光下快速移動著，往醉仙軒而來。
這是一個蒙住了臉部的黑衣人，在醉仙軒外黑暗中停留了片刻，輕輕一躍便翻上了牆頭，悄然無聲。
僅是這一躍近三丈高的動作，就不是武道一重、二重武者做得出來，此人至少是個武道三重武者。
黑衣人踩著牆頭上了屋頂，向羅凡所在的房間靠近。
突然，他感覺身後有一股熱氣襲來，神色一驚，回頭一看。
只見一條大黑牛緊跟在他身後，一顆大牛頭伸至了他身旁，那牛嘴咧開，一臉人性化的嘲笑。
若不是從牛嘴中噴出的熱氣，黑衣人都不知道身後跟了這麼大一條黑牛。
這令黑衣人頓時寒毛倒豎，神色大駭。
這裡可是離地數丈高的屋頂，一條這麼大的黑牛，竟然上了屋頂還悄無聲息？
想一想都可怕，黑衣人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就在這裡，大黑牛嘴一張，一道黑色的烏光衝擊而出，在黑衣人反應過來之前，便洞穿了他的額頭，從後腦射出。
那烏光穿過黑衣人的腦袋，速度減緩，竟然只是一滴黑色的水滴，落在屋頂消失不見。
黑衣人來不及做出任何舉動，便已斃命，身體一倒。
大黑牛抓著黑衣人的屍體，兩隻后蹄直立而行，在屋頂行走一點響動都沒有，很快翻過牆頭，落在醉仙軒外。
……
沒過多久，又有一個動作矯健的黑衣人來到醉仙軒外。
盯上羅凡，想要奪羅凡機緣造化的人，不止一個，並且都背景非凡，派出的黑衣人都是武道三重以上的武者。
這黑衣人還沒進醉仙軒，正在黑暗中觀察的時候，被大黑牛摸到身後，一蹄子踩爆了腦袋。
僅過了一刻多鐘，又有人偷偷摸摸的潛行至醉仙軒。
……
一夜過去，前前後後共有五個黑衣人，趁著夜深人靜潛行至醉仙軒。
毫無例外，五人都還沒靠近羅凡所在的房間，就被大黑牛收拾了。
五個黑衣人都是武道三重以上的武者，但在黑夜中被大黑牛擊殺，沒有造成一點響動。
次日，天還沒亮，羅凡、蘇幼萱便已經起床。
青東縣城中，已經遊玩得差不多了，今天兩人準備去遊玩雲山。
雲山風景秀麗，山勢連綿，是青東縣中非常著名的景地。
羅凡和蘇幼萱早早起來，便是要趕到雲山觀看日出。
兩人下樓，大黑牛已經在樓下等待。
很快，大黑牛便馱著羅凡、蘇幼萱兩人離開了醉仙軒，往城外而去。
時間太早，城門未開，大黑牛一個縱躍便是十丈高，踩著城牆而上如履平地，輕而易舉的翻過了城牆，飛速奔往雲山。
雲山離青東縣城約三十里，大黑牛飛速狂奔，比起駿馬速度快了好幾倍，沒過多久便趕至雲山腳下。
到了雲山，便是山路，大黑牛依舊飛奔，翻山躍嶺亦快如奔馬，趕在日出之前到達雲山之巔。
初春的天氣，還比較寒冷，尤其是雲山之巔，更是寒風冽冽。
羅凡將外衣脫下，給蘇幼萱披上，他肉身強大，不畏一般的寒暑。
「謝謝。」
蘇幼萱臉微紅，過了片刻，見羅凡衣著單薄在寒風中一點反應都沒有，訝道：「你不冷嗎？」
羅凡微微搖頭，看了旁邊的大黑牛一眼，道：「昨晚有幾個？」
蘇幼萱一愣，還凡人為羅凡是對她說話，可這問題奇怪，她不懂羅凡究竟問什麼。
大黑牛甩了甩尾巴，口吐人言：「五個，四個武道三重，一個武道四重，老牛都處理了，嘿嘿……就這些辣雞，竟敢來對你下黑手，真是不知死活。」
蘇幼萱神色一驚，看著大黑牛瞪大了眼：「大黑牛說……說話了？」
會說話的荒獸？
蘇幼萱走過的地方，就青河郡上十個縣城範圍，見識不多。
她從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會說話的荒獸，自然震撼。
大黑牛沖蘇幼萱咧嘴一笑，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羅凡拍了拍蘇幼萱的肩膀，道：「大黑牛本來就會說話，不用大驚小怪，只是在外人面前它不願意說人話而已。」
蘇幼萱露出一絲歡喜之色，道：「這麼說來，大黑牛沒把我當外人了？」
「我們是朋友……朋友，以前老牛我只有羅凡一個朋友，現在多你蘇幼萱一個。」
大黑牛將腦袋伸到蘇幼萱旁邊，嘿嘿笑道。
蘇幼萱摸了摸大黑牛的大彎角，會說話的荒獸，令她很是驚奇，因為之前和大黑牛混熟了，倒是並不害怕。
「哎……對了，大黑牛，你剛才說四個武道三重，一個武道四重是什麼意思？」
蘇幼萱突然想起剛才羅凡和大黑牛的對話，問道。
大黑牛腦袋微揚，道：「昨晚有五個人蒙著臉，趁夜摸進醉仙軒，想對羅凡下黑手，嘿嘿……全都被老牛我秒殺，屍體沉湖底去了。」
蘇幼萱一臉訝色，驚道：「昨天晚上，四個武道三重，一個武道四重，都被你解決了？」
大黑牛點點頭。
蘇幼萱道：「我怎麼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大黑牛咧嘴一笑，道：「解決幾個辣雞而已，哪會有什麼聲音，小意思。」
蘇幼萱頓時屏息，武道三重、武道四重的武者，辣雞？
蘇幼萱向羅凡看去，心中對於羅凡的來歷，更是好奇。
羅凡雙眼看著東方遠處，道：「日出快來了。」
蘇幼萱、大黑牛的目光，頓時都看向了東方遠處。
沒過多久，一屢晨曦從東方天際出現，劃破了天地間的黑暗。
很快，東方天際出現的晨曦越來越多，化成一輪紅日升起，黑暗盡皆驅散，世界一片光明。
大荒深處，崇山峻岭，陽光還沒出現，天色早就亮了，看不到日出那一剎那，世界由黑暗變光明的壯觀美感。
那一屢屢晨曦，揮灑天地，蘊含著一股莫明的能量，令人心曠神怡。
這一刻，無數花枝草葉都舒展開來，接受著陽光的照耀，空氣中一片清新的味道。
大黑牛突然抽動了幾下鼻子，似乎聞到了什麼東西。
羅凡和蘇幼萱都向大黑牛看了過去。
大黑牛又連著嗅了幾下，兩隻大牛眼中陡然間綻放出光芒，歡呼一聲：「有靈藥，我聞到了靈藥的香味，是快要成熟的靈藥。」
羅凡、蘇幼萱聞言神色一動，靈藥匯聚天地之精華，擁有種種神奇功效，價值珍貴，遠非普通藥材能夠相提並論。
一些功效特殊的靈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市面上根本就沒有流通，價值無法用金錢衡量。
荒獸的鼻子，比人類武者要靈敏很多，大黑牛的觸覺更是靈敏，哪怕是一絲絲靈藥香味，都能夠分辨出來。
羅凡道：「大黑牛，看你的了，把靈藥找出來。」
大黑牛又嗅了幾下，道：「上來，靈藥應該就在附近，老牛帶你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