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城府
整個山鬼門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起來，誰也沒想到，二長老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在這個時候提出罷黜掌教。
一眾弟子礙於他的權勢，敢怒不敢言。
而煙雨劍閣和荒殿的人，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山鬼門內訌。
「長生，現在怎麼辦？」燕舞陽眼眶微紅，就算她是『山鬼門』的真傳弟子，天資卓越，但涉及到罷黜掌教這樣的事，根本不是她能參合的，更何況，二長老提出的罷黜理由，還是因為她和冷月進了地葬迷宮的緣故。
「放心吧！這點小事還難不倒葉掌教。」陳長生輕笑道，能夠成為一門掌教的人，豈會簡單尋常？在他看來，現在的二長老就像是跳樑小丑，一個勁的在那裡蹦躂，只要葉滄海願意，一巴掌就能將他拍死。
看到所有人靜默著不說話，葉滄海：「罷黜本座，你們誰贊成？誰反對？」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山鬼門七大長老身上。
「老夫反對。」大長老率先站出來，怒視著對面的二長老，一臉溫怒。
「老夫也反對。」在燕舞陽期頤的目光下，一向與世無爭的七長老也站了出來。
「我也反對。」四長老開口。
一瞬間，已經有三個長老站在了葉滄海這邊，剩下的三長老、五長老和六長老，面面相覷，猶豫不決。
「我贊成。」二長老瞪了三人一眼，暗恨他們三個，到了這個關頭還在顧頭顧尾，不得不第一個站出來表態。
「我也贊成。」三長老咬了咬牙，想到熊振岳許諾他的好處，硬著頭皮站了出來，明確出言支持罷黜掌教。
一旁的柳無言，見自己馬上就要成為掌教收徒，未來的首席弟子，一臉激動潮紅的望向陳長生，戲虐道：「小子，你恐怕是我們山鬼門最悲劇的一個首席吧！我算算，你當了多少天首席？十五天？還是十七天？」
「柳無言，你……」燕舞陽一臉憤怒。
「啪！」
聽到柳無言奚落，陳長生懶得跟他廢話，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他的臉上，已經煉化了獸魂，擁有一大堆底牌的他，豈會把區區靈台七層的柳無言放在眼裡？
若是洞玄武者，他現在或許還忌憚一、二。
不理會其他那些弟子的驚愕神情，雲淡風輕的笑道：「還真是什麼樣的師傅教出什麼樣的弟子，你難道不清楚，我現在還是首席，地位等同長老？這次給你一巴掌，算是幫你長長記性，倘若再有下次，我就廢了你的獸魂。」
柳無言一臉猙怒、憋屈的仇視著陳長生，想到他那首席之位還沒有被罷黜，而且，葉滄海就在旁邊，倒也沒敢再出言挑釁。
「首席那一巴掌打得太帥了。」一個年輕弟子崇拜道。
「哼！柳無言那廝仗著有二長老給他撐腰，一向不把我們這些師弟放在眼裡，耀武揚威慣了，這次碰到首席師兄，真是活該。」另外一個在柳無言手裡吃過不少虧的弟子，一臉解氣的望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的柳無言。
葉滄海一臉欣賞的望了陳長生一眼，目光回到三長老身上，淡淡的道：「你贊同？若是本座沒有記錯，一年前發放凝魂丹，你巧借名目扣留了二十幾個弟子的凝魂丹，私自拿回去給了你那些族中的子弟，對嗎？」
「掌教……」
三長老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渾身顫慄的望著葉滄海，顫聲道：「掌教贖罪，我願意反對，都怪二長老，他許諾幫我煉製一爐回春丹，您也知道，我三年前負責荒界守衛的時候，被凶獸傷了心脈……」
「廢物。」二長老一臉鐵青的暗罵了一句，不想，三長老被葉滄海一番恐嚇，不但沒有辯駁，反而一下子就認了罪。
要知道，不管是私自扣留門下弟子的丹藥，還是送出去給族人，在山鬼門都是重罪。
大殿四周的一眾弟子，都是幸災樂禍的望著三長老。
「執法堂弟子，把他帶下去，稍後本座再行處置。」葉滄海擺了擺手，就看到十幾個執法堂弟子，氣勢洶洶的衝上來，將『魂海』被封的三長老拖了下去，而剩下的五長老和六長老，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葉滄海，不要以為你勝券在握了，你那邊三票，我也是三票。」看到葉滄海臉上的笑容，二長老冷聲道。
「是嗎？」葉滄海抬了抬眼皮，淡淡的問道：「五長老、六長老，你們兩位呢？」
能夠成為一宗之主的人，豈會沒有半點城府？
長老，位高權重，坐上了這個位置的人，誰敢保證自己的屁股乾淨？
兩人相互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懼意，硬著頭皮道：「我反對……」
「我也反對。」六長老低下頭，小聲道。
看到兩人同時背叛了自己的約定，二長老一臉猙怒，被陳長生甩了一巴掌的柳無言，更是身軀微顫，一臉懼意。
「失敗了？自己師傅處心積慮，好不容易抓到了葉滄海的把柄，竟然失敗了？」柳無言恨不得再給自己一嘴巴，平白無故的跑去招惹陳長生做什麼？不光被他惦記上，現在，恐怕葉滄海也將自己給記恨上了。
「拓兒？」二長老一臉求助的望向趙拓。
「十九叔，我只是來做見證的。」趙拓笑了笑，半點沒為趙無極出頭的意思，先不說他這個殿主，不方便插手山鬼門的事物，光是葉滄海的背後，同樣有一尊老怪物在護道，就足以讓他忌憚三分了，又豈會自掘墳墓。
看到趙無極不再蹦躂，葉滄海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整個人如墜冰窖一般的二長老，戰戰兢兢退到了一旁，怨毒的望向陳長生：「小畜生，我看你能蹦躂多久，這次的魔都之行，就是你的死期。」顯然，篡位失敗的他，將所有仇恨，都指向了陳長生。
「古閣主，這次賭什麼？」葉滄海望向古海。
「就賭修羅塔。」古海笑眯眯的道：「魔都還有十天就開市，這次，就比你、我兩個宗門的弟子，誰更出色。」
「修羅塔么？」葉滄海稍做沉吟就答應下來，山鬼門跟煙雨劍閣齊名，都是蠻荒地界的三品宗門，他有林霄、燕舞陽、陳小漠這群天賦卓越的弟子，又豈會懼怕劍閣的挑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