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碎骨
靈台九層的氣勢，根本不是顧冷月這丫頭能承受的，俏臉雪白，鏗鏘兩步往後退去。
手裡還提著赤鱗蛇的陳長生，臉色一沉，稍稍往前邁出一步，擋在了顧冷月身前，幫她抵擋住了陳樂身上爆發出來的那股氣勢。
將《帝道神拳》修鍊到第二境的陳長生，雖然還沒有淬體，不過，體質改變了許多，全然不懼陳樂的氣勢。
「咦？」看到自己的氣勢，席捲到陳長生的身上，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陳樂臉上也閃過一絲驚異的神情。
一臉陰沉的陳長生，眯著眼，淡淡的道：「她的膽子是我給的，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跪下，向她道歉認錯，再掌嘴一百次，我可以饒你一回。」原本，陳樂只是言語上針對他，尖酸刻薄了一點，他看在葉滄海的面子上，沒有計較，而對方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將火氣撒到他的小劍侍身上。
「你要我跪下向一個卑賤的婢女認錯？還要掌嘴一百次？」陳樂一臉誇張的望著陳長生，不光是他，其他那些不認識陳長生的人，都覺得這個靈台一層的小子，太過狂妄了一點，區區靈台一層的武者，竟敢讓一個靈台九層的人，給一個婢女道歉認錯。
「陳小漠，你以為有燕舞陽護著，我就拿你沒辦法？」陳樂陰沉著臉道。
「對付你這種小丑，還不用舞陽姐動手。」陳長生搖了搖頭，眼中冷意閃爍，若是對方道歉認錯，言語緩和一點，看在同門的份上，不用跪下，也不用掌嘴，他也不會過多計較，而現在，陳樂顯然沒有打算息事寧人。
「好，我倒要看看，首席師兄是怎麼對付我這種小丑的，上次大師兄看在燕舞陽的面子上，沒下重手，你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陳長生削了面子，陳樂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意，心神一動，一隻山鬼獸魂浮現出來。
比起燕舞陽，這廝的獸魂顯然大了一圈。
「滾過來。」盛怒之下的陳長生，運轉起《帝道神拳》的功法，五、六千斤的力道，直接向陳樂抓了過去。
「你找死。」看到陳長生搶先動手，感覺又被甩了一耳光的陳樂，又驚又怒，也顧不上什麼『魔都』之內不得打殺的戒律，長劍一指，獸魂化作上百道狂暴劍氣，正準備斬向陳長生，頓感胸口一悶，眼睛一花，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就連山鬼獸魂也被逼回了魂海。
「你……」大驚失色的陳樂，沒想到陳長生的速度這麼快，剛張口，胸口再次一悶，被陳長生硬生生的踩了一腳。
「告訴我，誰卑賤？」陳長生抬腿一腳，踩在陳樂的手腕上，頓時聽到『咔嚓』一聲，整隻手臂都變了形，周圍那些早已經目瞪口呆的人，聽到陳樂那一聲慘叫，才從震驚當中清醒過來，一臉驚駭的望著陳長生。
「以後，誰他媽再告訴我，靈台一層打不過九層，老子非抽他的臉不可。」一個其他宗門的弟子，悻悻然的道。
「他是取巧的吧！」另外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皺著眉頭沉思道：「仗著他的速度快，搶先出手，攻其不備的拿下了那個靈台九層，要是在生死台上，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不過，那小子的速度的確快，以後若是碰到，得小心防備了。」
看到周圍那些人的指指點點，陳樂一臉悲憤，恨不得將陳長生碎屍萬段，而陳長生那隻腳，彷彿山嶽一般讓他無法動彈，只能咬著牙，一臉猙獰的道：「小子，我是殷胤皇朝陳家的人，打傷我，就算有掌教……」
「還敢嘴硬？」聽到陳樂到了這個地步，還敢威脅自己，陳長生又是一腳踩下去。
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再次從陳樂嘴裡傳了出來。
看到一個提著怪蛇，修為只有靈台一層的少年，一腳一腳的踩碎一個靈台九層青年身上的骨頭，一個個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住手……」
就在他看到陳樂眼中那一抹怨毒神色，準備踩碎他全身骨頭，將他從魔都第一樓丟出去的時候，一個驚怒的聲音突然響起。
「掌教？」燕舞陽和顧冷月兩人驚呼道。
聽到葉滄海的聲音，陳長生微微皺起眉頭，倒也沒有繼續出手，而是一臉沉默的等著葉滄海解釋。
「你這小子，剛來魔都就惹了這麼大的亂子？」跟在葉滄海身後的大長老，又急又氣的道：「你不知道，魔都禁制打鬥？一旦被抓到，就算是涅槃境的強者，都會被斬殺，你才靈台一層，真以為魔都拿你沒辦法？」
魔都禁制打鬥？
陳長生微微一怔，他還真不知道。
「把陳樂帶下去。」葉滄海擺了擺手，對著身旁的兩個弟子吩咐道。
看到陳樂傷得不輕，骨頭被踩碎了不下十根，沒有三五個月，根本恢復不了，而且，就算恢復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隱患，一臉肅殺的林霄，走到陳長生面前，目露殺機的道：「你踩碎了他十三根骨頭。」
「辱罵本少爺的劍侍，才十三根骨頭，算是便宜他了。」陳長生一臉懊悔，早知道魔都有這個規矩，自己應該陳葉滄海他們出現之前，多踩碎那小子幾根骨頭，憑他對這些紈絝子弟的了解，陳樂已經記恨上他了，就算自己現在跑過去賠禮道歉，他也不會饒恕自己，還不如一巴掌將敵人拍死，省得整天被惦記。
「他是我師弟，也是我這次魔都之行的隊友，既然是你把他打傷的，等『修羅塔』結束之後，我會在生死台上，同樣打斷你十三根骨頭。」林霄嚴肅道。
什麼？
林霄約戰陳小漠？等『修羅塔』結束之後就要上生死台？
山鬼門的一眾弟子，神情都是一陣嘩然。
「那人好像是山鬼門的第一高手林霄吧！約戰一個靈台一層的小子，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一個認識林霄的青年，咋舌道。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叫他首席，莫非他是哪個宗門的首席弟子？」另外一人狐疑道。
「開什麼玩笑？就算是一品宗門，也不可能讓靈台一層的人做首席吧！還要不要臉了？」
反倒是陳長生，一臉無所謂的道：「隨便，現在是不是該清算一下我們的賭注了？」
「賭注？」站在林霄身後的一個女弟子，滿臉怪異的嘲諷道：「看來，我們的首席師兄，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師兄修鍊的劍訣，跟他比獵殺凶獸的數量？不知死活。」
「沒準我贏了呢？」陳長生一臉人畜無害的笑道。
跟在他身後的燕舞陽和顧冷月，則是一臉古怪，強忍著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