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都是套路
雲夫人一張淡漠的臉,看著蘭夫人輕哼一聲離開,才收起冷冷的神色,走到兒子身邊蹲下,叮囑道:「瀚兒今天做的很好,不過要是再機靈些就更好了,下次見到先生,一定要好好表現,瀚兒明白了沒有?」
小小的孩子抿了抿嘴,低聲道:「瀚兒知道了。」
雲夫人聽了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伸出手摸著兒子的臉,誇讚道:「瀚兒真聽話。」
越生雖沒有跟著進來,只是在門外,但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聽到越生帶回來的消息,越慕言眉輕輕一挑,心想這個便宜應該不會太渣。如果那個便宜弟弟,比她小不了幾歲的話,那她可就要早早想好退路了。那個便宜爹要是和她娘分開沒多久,就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再正當的理由,她都通通覺得是借口。
對於即將要認爹的事,她在不痛快過後,接著就要給以後做打算。
雖然有個一方霸主的爹當靠山,是一件很穩當的事。但是要是最後敗了,那就太慘了。而且認了這個爹,如果她不能爭取到最好的地位,那麼以後的人生,就要被人安排了。她對這個便宜爹,可沒有什麼感情,怎麼可能信任的把自己的未來交給他。
其實,越慕言真的很看不上童放這個人,說好聽點就是為了自己打算沒毛病。但是事實上,這人就是看見沒有利益,另一方又勢弱后,就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對方離開。這種人不能深交,只能當口頭上的朋友。
要是在以前,她真是理都不想理,但是如今卻最好將此人拉攏到手裡。她不僅不能讓便宜爹,在一怒之下弄死了他,還得讓他仰仗她的鼻息而活。
等到認了爹,她手裡三十幾的護衛就算不了什麼,到時候童放就能派上用場了。嗯,還有一個被看重的先生,她這個半路的女兒,應該不需要看人臉色了。
盤算好一切后,越慕言就對著鏡子,開始練演技。
就那種紅著眼眶,倔強渴望卻又小心翼翼的表情,眼淚包在眼中要掉不掉。
呵呵,隴越王是吧,看她不狠狠的戳痛他的良心,讓他的良心大大的痛起來,進而生出愧疚,最後對她這個半路女兒超級好。雖然已經有了打算,但是最主要的還是這一個,搞定了這一個,地位啥的根本不用愁。
就是聞子墨有些奇怪,為什麼自那天後,再見到他那個學生,卻是總紅著眼的。而且臉上的神情,一副要哭不哭的,讓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轉而態度溫和了許多,也讓越慕言覺得奇怪起來。
之前每說一句話,就要打擊她一下,現在變了態度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又過了倆天,雲夫人蘭夫人,還是知道了明琅園裡,住的那個世家子弟,不過是個少年人。但是卻沒有多想,覺得他不過是暫居,真正的主人卻是聞先生。
再過了一天,鹿城城門外,老遠就能聽到馬蹄的轟鳴聲,遠遠揚起的塵土,站在城門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守城的城衛,一眼就看到領頭的一匹黑色駿馬,如閃電一般的飛奔了過來。
城衛雖不知,這一位就是隴越王,但是卻知道是自家守備都恭敬不已的大人,因此大開城門,讓那匹駿馬直接飛馳進了城裡。
城中有一條道,是不準百姓通過,而是備著兵馬通行的。穿過這條道路,駿馬直接奔向了明琅園。
駿馬停在明琅園門口,越秉言臉上滿是急切和渴望。原來那個機靈的小子,就是他的小慕言么。她長大了,那麼的聰慧可人。怪不得之前莫名的,就覺得很喜歡她,如今想想那張小臉,同他卻是有幾分相像的。
又想起那句出門在外為了安全,才謊稱要找叔叔,讓他不要見怪的話,心裏面更是大痛。他和淑娘的珍寶,小小的人兒就帶著護衛,在這兵荒馬亂的亂世里生活,還打扮成了男童的模樣。都是他的錯,沒有早一點找到他的小慕言!
雖然急著想見女兒,可是都到了門口了,越秉言反而忐忑不安腳步猶豫了起來。女兒會不會恨他,會不會不想認他這個爹?
都怪他,之前遇見的時候,竟然沒有認出她來!
早在那匹馬,飛奔到門口的時候,就有護衛彙報過了。
越慕言悄悄的摸過來,瞄了幾眼發現,那個滿身塵土的男人,正是之前路上遇到過的隴越王。她沒有迎出去,而是帶著人回去,一臉冷漠的走到聞先生的面前,淡聲道:「先生,園外來了客人,勞先生替學生去迎一迎吧。」
說完就走了。
見到越慕言這樣的作態,聞子墨哪能不知道,所謂園外的客人是誰。他挑了下眉,理了理衣衫,打算這就去迎主上進來。
站在門口處的越秉言,看到聞子墨從裡面走出來,眼睛一亮上前問道:「子墨,她呢,我的女兒她在何處?」
聞子墨微微傾身道:「請主上隨在下進來,便可見到女公子了。」
「嗯。」越秉言沉聲應了,卻局促的拍了拍身上,道:「子墨,我看起來如何?她不會嫌棄,要不要我還是先換洗一番再來。」
聽到這樣的話,聞子墨心中忍笑,溫聲道:「主上不必擔憂,這樣正好顯出主上急著見女公子的迫切之心。」
越秉言還是緊張,他第一次拿著刀對敵時,都沒有這麼緊張。
聞子墨領著人,到了平時他教學生的那處院落,但是除了僕從,並沒有見到該等在那裡人。
越秉言的臉色,頓時就灰敗了下來,聲音竟都帶著哽咽。
「她,她不肯見我,她,恨我。」
聞子墨真是牙都酸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主上。他打量了眼四周,發現那邊假山旁花卉枝葉還在顫動,不由狠狠瞪了一眼過去。
差不多了,還不過來?
越慕言也沒有想到,這個隴越王上次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剛剛沒有見到她,竟就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