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必為難將死之人
見到袁飛笑容滿滿,杜鯤心裡也是暗自鬆了口氣。
看來手機上的電池還沒有用完,既然如此……
「袁師兄,我想領個宗門任務做做。」杜鯤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對方昨日便說過,若是有難處可以來任務堂求助,這個機會他自然不打算放過。
袁飛眉頭微皺,沉思片刻,說道:「杜師弟,這任務堂發布下去的任務都有著一定的危險性,修為不足的話,恐有性命之憂啊!」
「袁師兄!」杜鯤突然臉色一變,露出一副極為執著的神色,認真道:「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與天斗,與地斗,若是畏首畏尾,如何能夠修成大道,袁師兄好意在下心領,但莫要阻我。」
說這句話時,他身上隱隱有股氣勢在逐漸升起,與之前幾乎般若兩人,那副毅然決然的模樣,令所有人紛紛側目。
「此人雖說只是一名雜役,不過話粗理不粗,竟然讓我有種茅塞頓開之感。」
「沒錯,我等修行之人,本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是一直將自身安全放在首位,豈不成了貪生怕死之輩。」
「有道理,此人能有如此悟性,日後定然成就不小!」
……
這些話落在杜鯤那邊,自然是喜不自禁,想不到他從那些仙俠小說里學來的段子還能起到這種效果?
當真是猝不及防的裝了個好逼。
「難得你有如此心性,也罷,那你就去選一個任務吧,選好之後來我這裡登記一下。」袁飛見杜鯤對修鍊如此執著,也不再阻攔,抬手給出一枚玉簡,說道:「控制自身靈氣拓印碑上的任務即可。」
接過玉簡后杜鯤立刻眼前一亮,內心狂喜。
這就是傳說中的玉簡么?
入手微涼,光滑細膩,色澤也是極為通透,毫無瑕疵,卧槽,是真傢伙……
看來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存點起來,肯定能賣不少錢。
他在石碑面前隨便選了個任務,用玉簡拓印一番后便又直接交給了袁飛。
「成年金角獸的頭角?」袁飛接過玉簡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氣,勸道:「杜師弟,你這……還是換一個吧?成年金角獸可是堪比練氣期七層的存在,而且那對頭角無堅不摧,極為難纏,就算是我遇見了,也得暫避鋒芒啊。」
「沒事沒事,師兄就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好了。」杜鯤眉毛一挑,自信滿滿的說道。
袁飛猶豫了一會,本想再做勸說,可是一想到昨天對方送出的重寶,又看到杜鯤此刻表現出來的自信,於是輕嘆一聲道:「那你多加小心。」
杜鯤點了點頭,抱拳告退,直接出了任務堂。
「終於拿到任務玉簡了。」
走在前往萬山林的路上,杜鯤內心激動,要知道除核心弟子外,平日里就連內門弟子都不能離輕易開宗門,除非是有任務在身,或者是有執事長老的命令,否則只能乖乖的待在白雲宗內修行。
而宗門任務,一般來說雜役弟子是很難拿到手的。
一路走來,不時可以看到一些剛剛拜入白雲宗的散修,他們一個個面帶興奮之色,向著各自分配到的山峰走去。
看到有這麼多新弟子,杜鯤頓時乾咳一聲,昂首挺胸,其神色不怒自威,頗具氣勢。
不少圓滑之人見到他后,都會毫不猶豫的主動上前,喚一聲師兄,而他則是故作深沉的點頭回應一番,眉宇間威嚴更甚。
「小子,別裝了,這白雲宗有點意思啊!」
就在這時,羅無忌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怎麼了?」杜鯤疑惑道。
「本座縱橫天地三千餘年,大大小小的宗門也去過不少,甚至還睡過不少宗門女天驕,可那些宗門對收錄弟子一事都極為苛刻,畢竟一旦收入一名弟子,多多少少都會砸一些資源到對方身上,砸出一個修為不俗的倒也罷了,若是砸出一個不堪大用的,那豈不是浪費那些資源了?」
杜鯤想了想,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就問羅無忌:「難不成這白雲宗在秘密謀划著什麼,或者是想讓這些散修去血祭某件威力不俗的法寶?」
「不可能,血祭什麼的,他們怎麼會如此光明正大的去徵召此國散修,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么?我看八成是要有宗門戰了,你自己多加留意。」
「宗門戰?」
「不錯,在修真界,尤其是像越國這種資源貧瘠之地,修鍊資源肯定是極為短缺的,而且一個宗門一旦資源耗盡,那也就意味著這個宗門走到了盡頭,所以,一旦發現一處無主靈脈,必定會引來多方勢力的爭搶,很多宗門甚至還被因此滅門。」
聽完這話,杜鯤一下子就愣住了,心裡憋屈,想到自己這才剛來白雲宗,難不成就要面臨傳說中那殘酷無比的修真資源爭奪戰了么?
「這不是正好么?你可以大殺四方,瘋狂的收取經驗和仙靈值,而且擊殺修真者還有幾率爆出他們所學的功法技能,簡直就是難得的刷寶練級之地啊。」羅無忌的聲音有些興奮。
「我爆你妹……咳!前輩,這不太好吧,我現在才練氣期第二層,去那種地方,估計分分鐘被人秒殺!」杜鯤眼珠子一轉,露出委屈之色,說道:「我死也就死了,不足為惜,可這要是耽誤了前輩的復活大計,那可就虧大了,您說是不?要不……我們趁此機會,先撤吧?」
「這種偏遠之地,化神期就頂天了,怕個犢子,屆時本座放出一縷氣息,保准他們嚇尿!」
正說著,白雲宗那氣勢雄偉的大門牌匾便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杜鯤神色一定,走過去將手裡的任務玉簡遞給守門弟子之後,那守門弟子先是一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臉色古怪的把玉簡遞了過去。
待杜鯤離開之後,另一名守門弟子就湊過來問道:「一個練氣期二層的雜役,你怎麼不趁機為難一下,撈些好處?」
聞言,那為杜鯤放心的守門弟子立刻搖頭苦笑:「唉……一個將死之人罷了,還是讓他安安心心的走吧,世間多疾苦,何必呢!」
「此話怎講?」另一人有些摸不清頭腦。
「接取宗門任務的雜役本就不多,況且那人接的任務還是獲得金角獸的頭角,估計是在宗內得罪了某個大人物,我等也是貧苦出身,還是不要再為難他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