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陰謀初現
攝政王府。
易清虓正在案前看著卷宗,一抬眼,便瞧見自己的影衛正一臉糾結的戳在書房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自打邪九鳳與凌雲夜之間的關係公之於眾后,他的影衛似乎只要是牽扯到這兩人的事,便會像現在這般小心翼翼,易清虓不由苦笑著放了捲軸,怎麼自己在這些屬下眼中那麼脆弱的?
雖說當初凌雲夜將凌雲山莊的勢力撤出金鳳王朝時,他曾想過和那個人公平競爭,可,自打後來他去新邪府拜會,看到邪九鳳提及凌雲夜時的目光閃爍,便知自己已無機會。
他雖不是個緊追不捨的性子,可當時也的確因這件事影響了些許情緒,好在之後金鳳大帝病癒親政,朝中瑣事一多起來,正好叫他趁機用政務沖淡那些,本就不屬於他的自作多情。
若非如此,他又怎能端著一副恭賀新禧的模樣,去那兩人的婚宴上露臉。
思及此,易清虓索性笑道:「什麼事。」
影衛瞧見了,雖依舊有些吞吐,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將從顧之韻那兒拿來的髮絲呈了上去:「王爺,這個是……凌雲莊主派人送來的,凌雲夜好像想邀您去白溪鎮賞雪。」
「……」
易清虓手上的動作明顯一頓,冷峻的面孔浮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凌雲夜?他吃錯藥了?還是這又是那邪九鳳想的歪招?
「王爺、您……您要去么?」
面對影衛的疑問,易清虓剛要開口,卻見下人匆匆來報:「王爺、婉貴妃娘娘來了。」
易清虓不著痕迹的嘖了聲,將那幾根頭髮夾入卷宗,起身理了理錦袍:「先處理婉貴妃的事。」
「是。」
攝政王府、正堂。
按理說後宮嬪妃是不可隨意出宮走動的,但近些日子,聽聞婉貴妃的三皇子身體抱恙,金鳳大帝特許了婉貴妃帶三皇子去京中的護國寺靜養。
護衛婉貴妃的是宮中禁軍,這些禁軍說到底還是為皇族做事的,一個貴妃、一個皇子,就算去的不是護國寺,想來禁軍們也不敢說什麼。
只是易清虓仍想不明白,這婉貴妃為何要在此時來他府上拜會。
易清虓入了正堂,便見婉貴妃正在屋內來回踱步,微微頷首算是見過:「貴妃娘娘。」
「本宮聽聞,攝政王收到凌雲莊主的邀,請您去白溪鎮賞雪?」
婉貴妃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易清虓眼眸一黯,心中頓時有了思量:「確有此事,只是本王政務繁忙,剛想推辭了。」
易清虓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婉貴妃身上。果真如他所料,婉貴妃聞言,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嗯,本宮也覺得王爺該是如此,陛下龍體初愈,此時又縫年關方過,本就是多事之時,攝政王若再不竭盡心力幫陛下分憂,那便是如何也說不過去了。
」
又說了些許客套話,婉貴妃便隨便尋了借口離開了王府。
易清虓眯了眯眸:「把那個送信的人,帶到本王書房。」
……
別說是王府書房了,顧之韻可是連京師內城都不曾進過幾回。
坐立難安的少年哆哆嗦嗦的接過侍女送上的熱茶,眼神一個勁兒的往易清虓那兒瞟。
易清虓用食指扣著桌案,半響,鳳目一冽:「白溪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呃……」
顧之韻被易清虓這氣勢嚇得抖了兩下,剛想開口,卻猛地想到邪九鳳不讓他多說,只能咬著牙道:「凌、凌雲莊主……請您去白溪鎮賞雪……」
易清虓眼角不著痕迹的跳了兩下:「你放心,此處皆是本王的人,你有什麼話,大膽說出來便是。」
「這……」
「白溪鎮的事,由我來說吧。」
正當顧之韻不知如何是好時,卻見一人影風風火火的步入易清虓的書房,顧之韻瞧清了來人,雙眸一亮:「姑娘!」
邪九鳳看著宛如大型犬的顧之韻,拍了拍他的腦袋:「不錯,回去賞你雞腿。」
易清虓聞言,也只能在心中無聲苦笑了兩聲,時隔多日,再見邪九鳳,這人身上依舊帶著當初那份讓他著迷的古靈精怪。
只可惜。
能在她心頭開出花的人,並不是他。
易清虓重新揚了眉:「你是擔心,我府中有其他人的眼線,這才讓他守口如瓶?」
「不愧是王爺。」
好像無論過去多久,也無論這期間發生了多少事情,對易清虓,邪九鳳總是不用過多言語,他便能猜中她心中的意圖。
或許金鳳王朝的朝堂,也不是什麼安逸的地方吧。
「長話短說,白溪鎮中大多數人因為一個冒牌的凌雲莊主、散布其要捉人血祭的流言,已經四散出逃。」
邪九鳳的話讓顧之韻呼吸一滯:「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流言?也就是說,那個冒充凌雲莊主的人,不是抓人去血祭幫人擋劫么?」
「廢話。」
邪九鳳風輕雲淡的兩個字,直接掀翻了顧之韻的認知。
一臉茫然的顧之韻發誓,他活了十七八年,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智商有點跟不上節奏。
他之前一直以為,就算那個凌雲莊主是假冒的,可他捉人血祭一事是板上釘釘的,原來根本沒有這種事么?
邪九鳳白了顧之韻一眼:「如果那個冒牌貨真要捉活人祭祀,又為何會任憑白溪鎮的『祭品』出逃?」
「呃……」
的確,這個疑點邪九鳳一早便與他提起過,可、如果那個假的凌雲莊主不是要捉人祭祀,那他散布出這種流言又是為了什麼?
易清虓眸心一頓:「他……想故意製造恐慌,而其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遣散白溪鎮中人?」邪九鳳點了點頭,易清虓不愧是宮斗中的杠把子,腦子轉得就是快:「我在白溪鎮中發現了一種名為『屍毒』的疫病,這種疫病剛開始入侵體臟時,會因人體質而異,有人能天生抵抗此疫、也有人會承受不住當場暴斃,不過絕大多數人……會成為此種疫病的溫床,任其潛伏在體內。」